煙花在十點整準時開放,第一朵炸開的時候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隨后響起了無數的呼嘯聲和爆鳴聲,絢麗多彩的火光照亮了眼前的整片天空,這是場小型的盛大慶典。
饒是跡部大少爺,也是目光炯炯的盯著綻放的煙花,他雖然不像旁人那樣鮮少能見到,但總歸還是喜歡的。
惜婳倒是覺得花色一般,只是煙花燃放的次序和布局很漂亮,在中國逢年過節煙花盛景不要太多,香港還有盛大的煙花節,花色和時間差都磨合的剛剛好,品種也是數不勝數,以至于日本高校里燃放的煙花也就一般了。
但黑夜襯著亮色絢爛,到底還是好看的。
她的眼底倒映著煙花絢爛的顏色,襯得琥珀色的眼瞳璨如星辰,精致的眉眼氤氳了火光婉轉,嘴角牽起的弧度自然隨性,不二不經意側首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愣了愣,不動神色的拿出包里的相機,輕輕按下了快門。
“不二君,你這樣偷拍我不太好吧?”怎么跟忍足似得,說起來,那家伙上次把自己單反拿走了說要檢查她有沒有偷拍什么網球部的照片,惜婳沒說什么讓他帶了回去,這會兒也沒還給她。
忍足被惜婳的話引的回頭,聞言也頓時想起了家里放著的相機,那天回去他把惜婳的照片都存進了電腦的單獨文件夾,還把兩人的合照設成了背景,像個癡漢一樣欣賞了半天,還發了一份到手機里。
相機自然是在他家里,有些私心不想還給她,這小妮子大概會把這些她的照片都給刪了。
“啊呀呀,就是煙花太好看了嘛,不小心把惜婳拍進去了呢。”不二笑瞇瞇的抱歉道,卻眼疾手快的收起了相機。
忍足瞇了瞇眼睛,不二他……難不成是情敵?
這么想著忍足和不二視線交匯,頓時噼里啪啦火光乍現。
而當事人惜婳卻渾然不知。
“那可真是厲害啊,不二君。”
他于是笑的眉眼彎彎:“惜婳叫我周助吧,你看我都叫你名字了,你再叫我敬稱可不太好呢。”
我也沒讓你叫我名字啊?嘆了口氣,惜婳聳肩:“還是叫不二吧,兩個音,好叫。”(不二的姓在日文發音里是Fuji,而名字卻是Syusuke,所以說姓比較好叫。)
不二笑容一僵:這打擊來的猝不及防,他有點接受不了。
“呵呵,是嗎?可是這樣不是很見外嗎?”不二還想掙扎一下。
“我沒覺得啊。”惜婳眨眨眼,面色無辜。
忍足在旁邊看著臉色尷尬的不二,可以說是非常想笑了。
煙花在熱熱鬧鬧的綻放過后漸漸消彌,眾人也準備打道回府,吃吃喝喝一陣后已經就已經是凌晨了,跟著轉了半天,惜婳已經有點困了,抬手捏了捏眉心。
“婳婳,你累了?”忍足一直跟在她身邊,自然是注意到了。
“還好。”只是平時十一點前就已經睡了,可以說十分規律。
“我先送你回去吧。”
惜婳搖搖頭:“不用,反正也要回去了,不差這幾分鐘。”
忍足抬手看了下表,皺了皺眉,“神奈川離東京也有一定的車程,到家也得很晚了……跡部!”
跡部聞言回過身:“什么事?”
他看了眼惜婳朗聲開口:“不早,明天還得上課。”
“恩~說的也是,那幸村,本大爺就帶著這幫兔崽子回去了。”
“等一下。”手冢從自家部員身邊上前來,對著惜婳鄭重一鞠躬。
惜婳的睡意都被嚇醒幾分,“你這是干嘛?”
“多謝。”手冢國光直起身,茶色的發在晚間陰涼的風中劃出疏松的弧度,他一開口就是清朗疏冷的嗓音,如初春雪山上留下的冷泉那般醒神,帶著顯而易見的鄭重和感激。
惜婳這才認出他,原來是手冢國光,“你的手臂如今可還有不適?”
“并無大礙了。”
“恩?”她上前在一幫人的注視下搭住他的手腕,流轉了一圈玄力后松手,那溫柔的暖流頓時從手冢關節處消失,心里突然有點失落。
“骨頭已經愈合好了,不過還是要再養養,先前的舊傷已經愈合,手冢君現在該相信我了吧?”惜婳微微笑道。
這是自然了,手冢輕輕地應了一聲。
“啊,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