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維吉妮亞看著拿著地圖發呆的斗篷人有點害怕,因為不清楚接下來她想要做些什么。
因為從這位大人之前的行徑來看,這是一位喜怒無常,而且人命在她眼里是完全不值錢的。
突然有人跑上了樓,看著消失的墻和地上一些白色粉末愣了一下,但還是站在了那里,“小姐,我把東西帶來了,請您過來拿一下,還有一些事向您匯報一下。”
“亞德,小聲一些?!本S吉妮亞向下揮著手,示意不要發出大的聲音,然后看斗篷中的人沒有什么反應,便向走廊走去。(門和墻已經沒了,房間直接和走廊相連了)
接過了兩支試管,又將帶來的卷軸筒拴在了腰間,這時維吉妮亞才回頭看了一眼斗篷人,然后再轉過身小聲說道,“侍衛長,有什么事要匯報?”
“城外的克厄礦場被人襲擊了,只有在礦場內監工的克厄的兒子,還有正在挖礦的奴隸活了下來,營地休息的監工和奴隸包括克厄在內,全部死亡了?!眮喌驴戳艘谎畚輧鹊娜耍缓笮÷曄蚓S吉妮亞匯報著。
“被人襲擊了?”維吉妮亞有點不解,疑惑的小聲說道,“怎么會,老實巴交的克厄怎么會招惹到人,”
維吉妮亞對克厄的印象沒多少,只記得這是一個善良的老頭子,總是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對手下的奴隸待遇也算不錯,連他的奴隸有時都會和他開幾句玩笑。
“據匯報,他們當時躲在礦場里,突然爆炸就停止了,出去的時候,大火還在蔓延,但是襲擊的人已經離開了。”
“然后呢,那個人有沒有襲擊其他的地方?”這才是維吉妮亞所關心的,不管怎么說,克厄家的礦場規模很小,而且礦產的產出也不算多,對塔納莫造成的影響不大,但要是這個人繼續襲擊其他地方的話,她的父親避暑回來她根本沒有辦法交代,自己的兄弟也會刁難自己。
“這,屬下不知,克厄家的情況您也知道,這樣通訊用的一次性魔導器也只有一件,”亞德低著頭回答著。
亞德微微抬頭看到維吉妮亞的臉色不太好,馬上低下頭繼續說道,“不過小姐您不用擔心,按照時間來算,再過一會他們的人就會進城來匯報消息了,我已經吩咐下去,待會會給他們開小門讓他們進城的?!?
“嗯,做的不錯,”雖然嘴上說著不錯,不過臉色依舊不怎么好看,維吉妮亞心里想著是把克厄家的礦場賣給其他人還是繼續留給小克厄,正不斷思考著,突然想起自己的病人還沒有處理好,“不好?!?
“你先退下,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拿到了自己的東西,對于那邊的那位焦炭先生,維吉妮亞對救活他的把握再次多了幾分。
摸著自己腰間的綠色卷軸筒,維吉妮亞心中即使萬分不舍,但是為了領地里的人民,她還是選擇用這支師傅在她能獨當一面之時給她的卷軸。
“抓緊時間,我們要出發了。”
剛剛抽出卷軸的維吉妮亞就聽見了斗篷人這樣說道,整個人愣住了。
“出發?再等一會,他的情況雖然好了一些,但生命氣息還是太微弱了,還是繼續做一些處理,你再帶他出發的比較好?!?
維吉妮亞皺著眉頭勸道,明明這個人看上去很關心這個垂死的人,為什么還會要做這么不理智的行為,心中的一絲責任感讓她阻止了她,“他現在是我的病人,你不能這么對他?!?
“不是我帶他離開,而是我們帶他離開,不要搞錯了。”斗篷人默默站到了窗戶邊,看著紫色的滿月,與被紫月幾乎完全掩蓋的紅月。
“等等,你剛才只是說讓我保住他的命?!本S吉妮亞一急之下對著面前的人的大聲說道,語氣中帶上一絲憤怒,“你違反了約定,我不能丟下我的人民!”
聽到她這樣說,窗邊的人沒有回話,而是默默的從斗篷中伸出了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了窗外,窗外瞬間出現了一個兩人高的鮮紅色法陣,雖然隔著近十碼的距離,但是維吉妮亞還是感受到了非常熾熱的感覺,身體內的水分好像開始極速蒸發,就連魔力護盾都本能的發動了。
‘她不要這個人的命了?’維吉妮亞心里一陣驚濤駭浪,轉頭看去,床上這個人卻沒有任何的不良癥狀。
“你要干什么?!”身為白銀階的施法者,維吉妮亞她當然可以感受到法陣蘊含的極其磅礴的魔力,而且她知道這是已經完成的魔法,只要這個人心念一動,就可以瞬間發動了。
“你不同意的話,會有幾十枚火球落在這座城市內,會死多少人我不知道,”斗篷人收回了手,但是法陣依舊在窗戶外緩慢的旋轉著,“走或不走,你自己做決定吧?!?
“走,”維吉妮亞瞬間屈服了,低著頭苦澀的說道,“讓我再做些處理,再吩咐一些事,一時、不,半時就足夠了。”
“抓緊?!闭f著,斗篷人便轉過來身,慢慢走到了床的另一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而隨著她的轉身,窗外的法陣也滿滿消散在空中,好像不曾存在過一般。就只有空氣中殘留的炙熱感,讓維吉妮亞知道這不是幻覺。
從兩邊展開了卷軸,維吉妮亞用手在上面輕輕拂過,卷軸上開始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并就這樣懸浮在空中。
維吉妮亞伸出手將卷軸翻了個身,將寫有不知名文字的那一面朝向了床上的黑色人形,綠色光芒揮灑在了上面,焦黑色的硬塊之間相連的地方好像出現了粉色,像是新生的肌肉一般。
觀察了好一會情況,像是沒有什么不良反應,維吉妮亞拿出了亞德帶來的兩支藥劑,一支均勻的灑在了他的身上,一支掰開了他的嘴就這樣直接灌了下去,隨手把試管一丟,沒有看情況,轉身就離開了。
“處理好了,我去吩咐一下事情?!本S吉妮亞直接向走廊走去,頭也不回的下樓了,“我就在樓下,要出發了就來叫我,我順便去叫一下馬車。”
看著維吉妮亞快步走下樓,斗篷人就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就這樣看著床上的人,她能夠感受到床上的人他的生命氣息雖然還是十分微弱,但是卻已經穩定下來了。
“歐維克,你會沒事的,”小女孩的手撫上了床上人的臉頰,臉上帶著笑意,眉宇間卻是驅之不散的擔憂,“馬上,我就帶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