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傳送得頭都開始眩暈了,歐維克才被傳送到了戰士學院,看來戰士學院的地址很有可能不在泰達希爾,在距離泰達希爾很遠的地方。
一陣帶著沙土的風吹來,歐維克才開始觀察周圍,傳送陣位于一片荒原的枯樹林中,而那個學院中的巨型的傳送陣也不在附近。
默默將淡淡的嘔吐感壓下去,看著一點事情都沒有的諾拉,歐維克有點羨慕的想著,不愧是龍族嘛。
剛這么一想,諾拉就臉色劇變,趴到傳送陣一旁的干枯的灌樹叢中就開始吐了起來。
歐維克的內心:..........,我收回剛剛的想法。
“你沒事吧,”歐維克走到諾拉身旁,輕輕拍著諾拉的脊背。“你是有傳送不耐癥嗎?”
“嗯,短距離還行,這種長距離,我就很難受了,”諾拉掙扎著說著,然后突然又低回頭繼續吐著,“ru--a----”
“。。。。。”身為龍族竟然還有傳送不耐癥,也是很厲害了,我只能說幸好不是銀龍嗎,不然天賦都是空間系,豈不是要了你的命啊。歐維克的內心不停的吐槽著。
傳送不耐癥,一種極為常見的癥狀,具體表現為傳送完成后的各種癥狀,眩暈嘔吐之類,短時間不適合再次進行傳送,否則就會引發其他疾病。
但是一般都出現在沒有施法者天賦,或者本身體質不強的弱小生物上。
但諾拉既有著強大的施法者天賦,肉身也是強大的龍,能患上傳送不耐癥也是很奇葩了,但估計也就是吐一下,然后也沒什么事。但若是人類的話,估計在幾個小時內都不能戰斗了。
默默等了幾分鐘后,諾拉依舊在吐,歐維克感覺諾拉已經把胃里的東西吐完了,畢竟都已經開始干嘔了。
“不要緊吧?”歐維克繼續輕輕拍著諾拉的背,這時候的諾拉看上去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
諾拉在持續了幾分鐘干嘔后,終于停下了,看上去已經精疲力盡的站起身,慢慢摸過來歐維克的衣袖擦了擦嘴,很虛弱的說著,“應該沒事啦。”
歐維克看著沾上了很多水漬的衣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走吧?”歐維克看著搖搖晃晃站不穩的諾拉。
“嗯,走吧。”諾拉剛準備起步,就往前倒去。
“.......”歐維克早有準備似的,迅速的伸出了手扶住諾拉的肩膀,才沒讓她繼續倒下,輕輕的扶穩了諾拉,然后默默背對著諾拉蹲下,“上來吧,我背你吧。”
“.....”諾拉看著歐維克的背,默默爬了上去。
“喂喂,我只是背你,”歐維克抓住某個人的腳踝,嘗試著將其扯下來,但最后還是松手了,無語的說著,“沒讓你爬到我脖子上啊。”
化做人形之后,諾拉的體重與人類八九歲的小女孩毫無二致,很輕巧。
“出發。”騎在歐維克脖子上的諾拉有氣無力的說著,默默抱住了歐維克的腦袋。
“快點把你的手從我眼前拿開,我看不見了。”歐維克站起身,向前邁步走去。
“哦,”諾拉訕訕的放開手,騎在脖子上還是很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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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為了鍛煉這邊的學員,還是什么其他的因素,戰士學院的離這邊的傳送陣非常遠。歐維克已經走了三時但還是沒有走到,以他的速度來看,最少走了二十五千米。但還是不知道有多少遠。
諾拉因為肚子太餓(吐完了),也先趴在歐維克背上睡覺了,就留著他一個人默默走著。
就這樣,入秋的天氣本就容易天黑,土刻五時已過半,天已經完全黑了。
這里也沒有照明的器具,星空下的荒原,聽著諾拉輕輕的呼嚕聲,伴著淡淡的星光,默默走著的歐維克倒也不會孤獨。紅龍的身邊從不會寒冷,諾拉無意識發出的溫暖火光,讓歐維克沐浴其中也不會受寒風的侵襲。
歐維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現了一個人。歐維克警覺的退后了一步,隨時準備叫醒諾拉。
“小鬼,你來這里做什么?”聽聲音是個人類,歐維克借著諾拉發出的光芒,勉強看出是個長滿了絡腮胡的人類大叔。
“我是法師學院的學生,來報名選修課程。”歐維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這里的除了導師應該就是學員了,目的也沒什么好隱藏的。
“法師?”對面的人類的念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歐維克和他背上的諾拉,“一個半獸人,一只紅龍,真是奇怪的組合。”
人類走了過來,看著歐維克二人,嘆了口氣,“按你這個速度,明天中午都到不了。”
“這就是給那幫學員的入門測試。”人類不顧歐維克的反抗,一把拎起了歐維克(和背上的諾拉),然后向著前方極速掠去,“那些人誰先到,就能分到好的班級。”
大叔繼續說著,“是不是覺得不公平,畢竟有些戰士本就耐力不行,爆發力很強,這對他們不公平?”
聽著身旁的風聲,和遠處的山脈的迅速遠去,歐維克猜測著這個大叔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時候,但他背上的諾拉依舊睡得很熟,也就是大叔的速度雖然非常快,但是很平穩。
也沒有那些荒原上的灰塵,速度太快帶來的疾風,這些仿佛全部被大叔隔離開了。
啊?歐維克只顧著想速度快了,根本沒有怎么去聽大叔的話。只能敷衍的問答著,“嗯,有點。”
“不,世界上沒有公平不公平什么的。”大叔搖搖頭,也不管歐維克的敷衍,他仿佛只是想找一個傾訴者,“他們覺得很不公平,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低階,沒有大的差距,現在這樣反而是最公平的。”
“的確,現在還沒有大的變化。”歐維克覺得這樣的確沒有錯。
“就這樣吧,送你們到這里就行了。”大叔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面還有幾個房間亮著的一棟樓,“就是那里了,再往前幾千米就是宿舍,戰士的宿舍很簡陋,你們晚上睡這里嗎?”
“應該吧,可能都回不去了。”歐維克無奈的點了點頭。
“快去吧,再過一下他們也去睡覺了,畢竟都是戰士,要維持充足的睡眠,有時候挺羨慕你們法師的冥想。”大叔說著轉身再次踏入荒原,“我該去守夜了。”
“謝謝導師了。”歐維克微微躬身,然后輕輕叫醒了諾拉,“我們到了。”
“唔,”諾拉揉了揉眼睛,“天已經黑了嗎?”
“之前你醒過來一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黑了。”歐維克指了指前面,然后開始道歉了,“就在那里,等我一下吧,待會去看看這里的食堂有沒有吃的和酒,你已經很餓了吧,我也餓了。”
“欸,不回去嗎?”諾拉嚇得立刻清醒了。
“太遠了,剛才是有人帶我們過來的。不然我們明天都到不了。”歐維克嘆了口氣,“待會找點東西吃,然后找到宿舍住著這里,明天叫人帶我們回去吧。”
“我啊!”諾拉指了指自己,“我可是龍欸?”
“但你還是幼龍啊,那位大叔半個小時帶我們走了,剩下那段我大概要走一天半的距離。”歐維克稍稍計算了一下。
“我可以的啊,一個小時,我就可以把你帶回去,快點,我還要喝酒,這里的酒一定不好喝。”諾拉不服氣的說著,然后立下了flag。
“好,好吧。”歐維克嘆了口氣,默默拿起了自己的課程表,“你在這里等我。”
默默走到那棟房子里,很簡樸,但是有著一種凝練的感覺,一股厚實不可攻破之感彌漫著歐維克心中。
輕輕敲響了學生發展處的大門,“有人在嗎,我是來報選修課的。”
“來了來了,前幾天沒開學的時候不就叫你們報名了嗎?”里面響起了一個粗獷的聲音,然后響起了腳步聲。
打開了門之后,歐維克發現,開門的是一個熊族的獸人,對方開心的笑著,“是你啊,兄弟。”
“嗯,是我。”歐維克發現前面的這個人是五天前叫他留步,去戰士學院的好心的熊族人。
“我都說了叫你來戰士學院了,現在才來報選修課,”對面的熊族獸人憨厚的笑著,“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快來快來,里面暖和,荒原上很冷吧。”
“不用了不用了,很感謝了,但是我報完課就得走了,”歐維克拿出自己的銘牌,和手上的課程表一起遞給了對方,“能幫我登記一下嗎?”
“瞧我這記性,你一定很累了,對不住了,兄弟,我這就去登記。”對方連忙接過,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萊姆,是誰啊?”里面傳來一個人類的聲音。
“我的一個兄弟了,科里夫,你趕緊幫我把這個弄好,我兄弟要休息了。”
“快下班了,還這么忙。真是的。”人類抱怨了一聲,然后驚奇的說著,“法師來這里報選修課?還是個獸人,難不成是個薩滿,可以的啊。萊姆你兄弟很厲害啊。”
“啊?”萊姆拿著銘牌和課程表走了回來,“兄弟給你,你還真的是薩滿啊,記得好好努力要給我們熊族長臉,省的那幫狐貍總說我們熊族出不了薩滿。你的學員點數已經扣除了,要省一點了啊。”
我不是薩滿啊,歐維克內心拒絕著。但他還是不忍心拒絕這個樸實的獸人,“恩,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向這個叫萊姆的半個同族告別,歐維克轉身去找諾拉了,畢竟她還嚷嚷著要回去。
歐維克剛走出樓房,就被一陣大風狠狠吹倒了。歐維克近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可不是那么容易吹到。
他剛剛被吹倒那一刻,他就警覺著想爬起,但是立刻被人、被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緊緊抓住,然后被帶到了空中,向著荒原飛去。
“你好慢。”一個聲音來自他的上空,仿若神明的嘶吼,振聾發聵,但又有著一絲熟悉。
“諾拉?”歐維克不自信的問著,他強壓著高空的恐懼與來自本能的恐懼。
“當然是我,”諾拉的聲音繼續響徹在耳邊,慢悠悠的說著,“我帶你飛回去,一時都不用。”
“我有點恐高,能讓我趴到你背上嗎?”歐維克弱弱的說著。
“不行,我背上沒東西,你坐不住的,你要在上面就只能抓住我的鱗片,我會痛的。”諾拉直接拒絕了歐維克的請求。
“.....”歐維克閉上了眼,感受著沿路的風狠狠的刮著自己臉上,臉上好像都開始流血了。
“?”歐維克手上的戒指自動在歐維克的身旁生成了一圈藍色的屏障,擋住了四周的風。歐維克眼睛有些模糊了,“是你在保護我嗎,媽媽?”
還沒等歐維克感動完,諾拉就說話了。
“抓穩了,我要加速了。”諾拉說了一句,然后她默默爪子上抓緊歐維克。
歐維克:你抓緊我,問我干什么?
在荒原的星空下,一道紅色的流光在空中飛行,倘若靠的近的話,還能聽見這道光在說話。
“你說待會去哪家酒館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