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點點頭，贊道“好名字，“然后一本正經的問“荊兒高壽？”

高壽…兩個男人同時沉默了，顏落沒想到一句玩笑的殺傷力會這么大。在她的預計之中，應該能看到曲荊被雷到呆滯的可愛樣子，沒想到把離澈也劈到了。尷尬的笑了笑：“不是，我是問荊兒今年多大了，可及弱冠？”

曲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荊兒是說我？”

顏落沉默了，離澈從被她雷的外焦里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看著被曲荊雷的外焦里嫩的顏落心里就一陣舒爽。他知道，曲荊只是在除了做事的時候其他時間都反應慢，還呆呆的，并不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句高壽上面而被震到了。

顏落嘆了口氣，認了，不能欺負呆呆的老實人，因為很可能會被他們的呆和實誠給氣死。點了點頭：“對，我說的荊兒就是你，”

曲荊愣了愣，不明白她問自己年齡做何，不過看自己王爺沒有說話，便認真嚴肅的答道：“奴才……今年剛剛十八了”

顏落聽出他說出“奴才”兩字時稍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別扭，而自己聽著就更加別扭。手中的炭條削的差不多了，便將劍放回劍鞘，沖他擺擺手：“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才，我聽著別扭，荊兒如此招人喜愛，可有哪家姑娘給你暗送秋波呀。”

這跳脫的話題令本來就有些反應遲鈍曲荊回答的更加慢，過了好一會兒，顏落都已經從書架上拿出一小疊空白宣紙了，才聽他說：“我不過王府中的一個小廝，怎會有姑娘家看上我。”

把紙隨意放在書桌上，顏落話音帶笑：“我看可不一定吧，荊兒生的如此清秀可愛，每次出府應該會有不少姑娘眼睛生在你身上才對呀。”

清秀是不假，主要是常練武無意識留露出來的少俠范兒，王府小廝的衣服是深藍色，那一身倒是襯得他有種明明不大卻硬要裝成熟的可愛。

“我……我……沒有……”不知為何曲荊有些著急。

“好了”離澈這時出聲，走到書桌旁指了指賬本對顏落說：“快些算，別老欺負他。”然后看曲荊一眼，對他說：“下去吧，不用在門外候著，南涼使臣快到了，萬萬維護好京城治安，別讓人瞧了笑話去。還有，玄影這幾日應該也快到京了，讓他到了馬上來見我。”

“是”曲荊恭敬的退了下去。

顏落坐在左邊挨窗的椅子，離澈便坐了另一張，眼神復雜的看著她隨意的翻帳本，

顏落將整個帳本翻了一下，雖然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卻一眼就發現了這賬記的極為混亂。支出和收入并沒有分開，銀錢多少也沒有分開，純粹就跟日記差不多。比如誰誰在何時花了多少銀子買了什么，鋪子又在何時買入了什么花了多少銀子等等，反正完全一團混亂。

沒有規類，沒有把收入或者支出的兩個相同價格寫在一起，就算是兩個人花一樣的銀子買了同一件玉飾都是按時間來寫的，并沒有寫在一起。

看著不算薄的一本帳冊，顏落覺得自己的額角隱隱發痛，這么混亂難道要一個個看下來，一個個去加減嗎？那得算到什么時候。

就在思考要不要重新規類記一下再算時，突然想到貌似天穹大陸沒有乘除的算法？于是糾結到底要不要重新記。就在她咬牙決定一個一個算下來時，離澈日后有可能會拿更多的給她算的想法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微微苦笑，若是真的繼續拿給自己算，總不能每次都花很多時間一個一個加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