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環顧四周,而是找水喝!
好不容易遇到好心人,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下來。感恩是必須的,但不是現在。
嗓子都快冒煙了,誰還顧得著這是那,我又為什么在這,哪那么多問題。當然最關鍵的是現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只知道自己剛才是從類似床板的地方下來的,手沒用上力氣,刮的背生疼。
嘶啞的嗓子,不停的呼喊著,干咳著。咳嗽的時候,好似依舊能吐出昨天不小心吞下去的沙塵。
“水~水~...”帶動著加厚的嘴唇,不停的呼喚著。
“誰啊,這么晦氣,大早上的嚎喪!”濃重的鼻音與十足的底氣,讓他渾厚的男性聲音,震蕩在房間與千秋的耳膜之間。就差震破耳膜了。
千秋現在的破鑼嗓子,和嚎喪還真沒有太大區別。如果在撕心裂肺點,那就一模一樣了。
從頭上傳來的腳步,一步一步重重踏在木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千秋有些懷疑,來者是什么噸偽級別的人物,又或者樓梯幾時會斷。
不過這一切仿佛定心丸一樣,讓千秋浮躁煩悶的心,平靜了下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變小了許多。
伴著一盞油燈微弱的光亮,一張剛毅的臉龐,加上濃厚的眉毛,給足了人正面的形象。體格也不是千秋所能之相比。說不上是胖,只能說他太壯了。粗壯的四肢和雄偉的身軀,讓白秋在他面前像個火柴棍一樣。
借著微光,拿起一側靠墻桌子上的瓷壺,遞了過來。
千秋毫不猶豫的咕咚咕咚起來,就連嘴唇用力而破裂,溢出血水也沒發現,在被一同喝下也沒發現。而在他的胸口正有些許熒光。
清涼的茶水,濕潤了干涸許久的喉嚨,同時也引起了些許不適。在咳嗽幾聲后,又繼續喝了個半飽。
“謝謝。”
還有一絲的嘶啞,不過比之前的強多了。清脆,干凈,絲毫沒有拖沓,也沒有聲帶使不上勁的那股顫抖。
“不用謝我,這里是醫館,治病救人很正常,更何況還是收了錢的。”
自己現在是在醫館?難道是黃飛鴻?不對,黃飛鴻是留辮子的,不是扎發髻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這位好漢已經留下油燈離開了,背對著自己正上樓。這舉動也是讓他感動不已。
“壯士,請留步!”說的同時伸出一只手,挽留狀。這一瞬間讓自己想起了爾康和紫薇,只是自己不是大鼻孔,對面要走的也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背影。
“莫非,你在叫我?”只見他不回頭,故作深沉的回答。給了千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廢話不叫你叫誰,難道是鬼啊。不過為了裝作配合,還是非常大度的陪他,演戲。
雙手抱拳做禮,放于胸前。義正言辭道。
“咳咳,壯士,還未告知在下,該如何稱呼您呢。”
哪知他一撩前簾,右腿跨在更高的臺階之上,順勢把全身重量壓在上面。
“在下乃懸壺濟世,黃氏醫館的第二代掌門人,黃錦天!”借著桌臺上的微微搖曳的火光,從側面還是能看清他瞪大的牛眼。
還好,還好,不是黃飛鴻。聽到黃氏的時候嚇死我了。拍了拍胸口,安慰著自己。
“字,飛鴻!”
“......好名字,好名字......”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夸獎他,充斥這無奈表情的千秋,不停的重復著這三字。不過他好像也沒有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問題。
“哈哈哈。告辭。”
說罷,左腿一蹬,瞬間全部體重壓在了這一階上,伴隨著年久失修,也就導致了現在。
咔嚓一聲,斷了。
“啊!!~~~”
這連綿的喊叫,如此的優美動聽。哪怕是母豬,聽了也會懷孕。正當千秋驚訝世界竟然有如此之聲。
淵遠而悠長,卻又如同近在咫尺,仿佛身處山谷,回音不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
“啊!”
長叫伴隨著一聲短而干脆的聲音,戛然而止。
“喂,你不能死啊!快醒醒啊喂!”
...
咯咯戈!!
作為現代化的年輕人,自然是無法聞雞起舞,甚至是想再多睡一會,奈何床板太硬,腰疼。
清醒后又頭疼,是真的頭疼,而不是精神上的。摸著頭上裹著的紗布,又回想起來昨晚。
在昨天倆度險些撒手人寰下,千秋覺得,遺書一定要先寫好,指不定那天自己就這樣去了。
不過,想歸想,遺書給誰又成了世紀難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走哪都不識路,看誰都臉生。
唯一見過的,還是昨天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整個一‘加強版’黃飛鴻,或許叫他大黃牛更合適。
看著緊緊鎖閉的木門,自己本就在農村生活過,見得不多,但也用過。輕松的打開了倆個門栓,一展門外的世界。
清晨,伴隨著少許泥土味的鄉間氣息。
太陽初升,白云與藍天相間,涇渭分明。不似自己曾經的地方,時常就一顏色,不是看不見藍天,就是看不見白云,甚至有時候還會變成七彩的。
一步跨過門檻外加三個小石階,重新踏足在泥土地上。用力的呼吸著,替換自己肺里的濁氣。人也是瞬間精神了許多。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千秋發現自己無意間激活了系統。摸了摸嘴唇上已經結痂的地方,難道是因為自己喝了自己的血?那要是沒有這個意外,那豈不是一輩子就這樣沒了!
煩惱歸煩惱,伸伸懶腰,做做操。活動下僵硬的身子骨,順勢坐在門檻上。用意識使用著系統。
首先入眼其中的是‘善or惡’。
現在系統都這么牛了,英文都有的。
接著昨天昏迷時探索的方式,憑空點擊了善。
瞬間感覺身體被掏空,思維意識完全的沉浸其中,腦子一片空白。不光腦子,就連四周也是一片空白。放眼望去,看不著邊際,甚至待久了,還會有雪盲。
除了自身,還有懸于頭頂的‘日行一善’幾個字。
這啥意思?要我做善事?不過現在哪有什么善事給我,自己溫飽都還沒解決啊。
再次回歸,白色的環境還未退去,不過‘善or惡’的界面已經出現,點擊惡。
明亮的白色瞬間轉換,暗了下去,變為黑色,地面則升起紅光,相映變為暗紅,顯得異常滲人。
同樣的位置,不同的字眼。
“碌碌無為”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出個所以來。只覺得這不正是說的自己嗎,呵呵。不過現在更慘,簡直一無所有。
關閉后,看著天間翱翔的鳥兒,也是開始著手日后的打算了。
哎,生活的開心事越過越少,煩惱事卻越過越多。也許,這就是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