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月下

“曦曦，醒醒……”

由于燒烤店營業的很晚，那會兒實在熬不住的唐曦，趴在店里的柜臺上，就瞇著了。

此時，被蘇牧推醒之后，這丫頭宛如一只慵懶的小貓，瞇瞪著秀美的眸子，迷迷糊糊道。

“結束了嗎？”

蘇牧見狀莞爾一笑，有些愛憐地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嗯，剛結束，看你睡得跟個小豬似的，把你賣了，估計你都不知道。”

唐曦聞言小臉一紅，精神也隨之清醒了幾分，看著店里空蕩蕩的，不由奇怪道，“咦，我媽呢？”

蘇牧臉色一囧，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道，“她說要去買點東西，讓我們自己回去……”

“買東西？這么晚了，還能買什么東……”

唐曦先是有些奇怪地說道，可這話說了一半，一個念頭從她的小腦袋里閃過。

‘難不成是為了創造我和牧哥獨處的機會？’

結合自己對老媽的了解，以及那會她的神態來看，唐曦忽然覺得這個答案，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而蘇牧看著唐曦突然嬌羞的小模樣，頓時知道唐曦應該猜到了什么。

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四下無人的靜謐環境，不正適合孤男寡女的搞事情嘛？

心下哀嘆了一聲，‘夭壽啊！這不是逼老子犯罪嗎？’

而為了不讓自己一步步滑向‘罪惡’的深淵，蘇牧趕緊收斂了自己已經開始心猿意馬的心神，嘆息道，“咱們走吧，都這么晚了，你明天還得上課呢。”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唐曦，如夢初醒道，“啊？現在就走啊？”

說完，似乎覺得太暴露自己內心的想法，趕忙補救道，“哦，我的意思是……是……現在就走！對，現在就走……”

看著唐曦一臉慌亂的模樣，蘇牧不禁哭笑不得，心道，‘這小丫頭成天到晚，腦子里想什么啊？’

而在看到唐曦什么都不管的，就往外面跑去，趕緊喊道，“喂，你不鎖門啊！”

……

夜已經深了。

燈火將市中心和LC區，涇渭分明地分割成兩個世界。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蘇牧和唐曦并肩走在昏暗的路燈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第一次和一個未成年少女，大晚上的壓馬路，蘇牧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甚至有種沉重的罪惡感。

而為了緩解內心的壓力，蘇牧下意識地抬頭看起路燈下飛舞的小蟲子，以此來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一只柔嫩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而那只手手心的潮濕和緊繃，無不說明著它的主人，內心有多緊張。

蘇牧低頭看了眼，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唐曦，心中嘆息一聲，將那小手輕輕反握住。

“第一次和男生牽手？”

唐曦默不作聲，只是螓首輕點，表示默認。

蘇牧見狀，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此時的他可恥的發現，自己居然對唐曦的這個答案，莫名地感到有些欣喜……

甚至有些小興奮？

這時，唐曦突然小聲開口道，“牧哥，那你牽過多少女孩子的手？”

蘇牧剛剛勾起的嘴角，莫名地一垮，正想著該怎么將這個話題圓過去的時候，又聽唐曦鼓起勇氣問道。

“還有……你能跟我講講你過去那些女朋友的事嗎？”

蘇牧聞言，腦子頓時一懵，思緒似乎也被一下子拉回了從前……

他忽然發現，關于女朋友的事情，自己還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甚至說起來，很多過去的人，人名他都已經記不太清了，而記得清的，他卻不想再提……

“這個……這個……”

一向自認為口舌還算伶俐的蘇牧，對于唐曦的問題，‘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面對一臉好奇的唐曦，此時的蘇牧除了那一份罪惡感，不禁又多了一分愧疚的情緒。

他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宛如精靈般的女孩，想到她那晚發給自己的那首小詩，或許反過念，也一樣符合自己的心境。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如果時間能在我身上倒流，我希望自己能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你……”

蘇牧心中唏噓道，可口中卻根本沒有勇氣，將這話說與她聽。

……

唐曦偷偷打量著蘇牧的神色，見他難得的變得有些沉悶，心中不禁閃過一絲緊張和心疼。

唐曦緊緊地握住了蘇牧的手，順勢將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牧哥，我也會成為你的過去嗎？”

蘇牧聽著女孩聲音中的那份緊張和柔弱，不禁心中一軟道，“不會……”

然而，聽到蘇牧這話的唐曦，仿佛一下子如釋重負了一般，突然松開了蘇牧，一臉歡欣雀躍道。

“不會成過去？那我就是你的現在嘍？現在的女朋友？對不對？”

蘇牧一下子懵逼了，心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我女朋友？’

可再一回味唐曦剛才的話，以及自己的回答，從邏輯上來看，自己話里的意思，確實是承認唐曦這妮子，是自己女朋友！

這尼瑪！

話說，剛剛不還是玩情懷的嗎？怎么一下子畫風就變了？

老子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活生生套路了？

蘇牧心中瞬間如一萬頭神獸來回奔騰。

“牧哥，你剛剛說了對不對？”唐曦痛打落水狗的追問道。

被唐曦的話，給生生逼到墻角的蘇牧，心中不禁淚流滿面。

只能艱難的點了點，肯定了唐曦的話。

而如愿以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唐曦那小妮子仿佛一下子放飛了自我，驚喜地輕呼一聲，隨后整個人便撲進了蘇牧的懷里。

在蘇牧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又跳了開去，俏生生地伸出只手，看著蘇牧道。

“牧哥，我們回家吧！”

“哦，”蘇牧一臉無奈地應了一聲。

可面對唐曦伸出的那只手，卻是將它牢牢的握在了手心里。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說之前李小鳳讓他簽的那份‘婚書’，還只是一個形式的話。

那此時此刻，蘇牧覺得自己已經徹徹底底地滑入了‘罪惡’的深淵。

而隨著兩人的身影，逐漸沒入了那條沒有路燈的小路。

一抹淡淡的月光灑下，蘇牧看著身邊這個宛如謫塵仙子、月下精靈的女孩，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變得格外寧靜。

“曦曦……”蘇牧喊道。

“嗯？”

“快點兒長大……”

“哦，”唐曦輕聲應道。

片刻之后，突然又補充道，“其實……人家已經很大了……”

蘇牧：“……”

……

而另一邊數分鐘之前，四五個喝得醉醺醺的社會青年，出現在蘇牧兩人身后的街角。

突然，其中一個疤臉青年，迷醉的目光突然一凝，推了推身邊一個黃毛道。

“喂，你看！”

黃毛不耐煩地道，“看個幾把毛！有什么好看……”

黃毛話還沒說完，目光也是一愣，疑惑道，“那小妞兒感覺好眼熟啊……還有那小子……”

而另一邊的紅毛等人聞言，順勢也往蘇牧那個方向看去，當看到唐曦那張絕美的側臉時，幾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靠！那個妞兒贊……真特么贊！”紅毛一臉激動道。

這時疤臉恨聲道，“嗎個比的，就是上次我們堵的那個妞兒！可惜被她身邊的那小子給攪和了好事！老子臉上這疤，就是那小子用板磚給恏出來的！”

黃毛聞言，頓時也回想起來，“對了！就是他們！上次時間那是時間早，咱們怕驚動其它人，才讓他們跑了，今天……哼……”

紅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賊眼一亮道，“你們是說……”

紅毛說著還比劃了一個極其下流的動作，在得到黃毛肯定后，頓時色心大起，急忙道，“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嗎的，待會要是成了，可得分老子一杯羹！說真的，老子還真沒見過這么靚的妞兒，艸！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疤臉聞言，獰笑一聲，“行！等老子爽過了，少不了你的！”

而這時，黃毛看著蘇牧兩人走進了那條沒有路燈的小路，面色一喜道，“哈哈，那倆傻嗶走的那條小路，兩旁邊都是拆遷工地，正適合咱們下手！”

紅毛聞言，一臉Y笑地道，“嘿嘿，走！別讓他們跑了！”

而疤臉則狠厲道，“走！弟兄們抄家伙！先廢了那小子，再好好享受那妞兒！”

“中！”眾人借著酒勁，齊聲Y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