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站住！”十幾名匪寇樣子的人圍住一輛馬車，駕車的男子已經(jīng)被一箭射死。

為首的男人走到車駕前，“誒呦，里面還有兩個長相甜美的妞，把她們給我拉出來！”

幾個男人沖進(jìn)車駕里將她們硬扯了出來。

“幾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們走吧，我們?nèi)蘸笠欢▓蟠鸶魑坏亩髑椤！比綍猿繐踉谌~語讖身前，淚水劃過姣好的面容。

“現(xiàn)在也可以報答，對不對？美人？”那人一把推開冉曉晨，伸手向葉語讖。

葉語讖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向后退了幾步。

“這么會咬人！哼，欠收拾。”男人向前沖上去，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扛在肩上打算向山深處走。

其他幾名山賊一起圍著冉曉晨，目露淫光。

突然，那為首的男人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葉語讖被一人接住扔在馬背上。

吳天從馬背上躍起，一腳踏在一人的背上，手中鐵爪旋轉(zhuǎn)。

葉語讖落在馬背上，緩了緩，覺得他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總覺得記憶中某一片空白被遺忘了。

“你沒事吧？”老板娘扭頭關(guān)心地問到。

“沒事。”葉語讖笑了笑，“你是他妻子？”

老板娘嘴角抽搐了一下，笑道，“那倒不是，我也是被他救出來的。”

吳天打倒了幾名盜賊，手腕被劃破了。他一腳踹開一人，扭頭道：“老板娘，你們先走，我和她等下去找你們！”

老板娘騎了馬帶著葉語讖飛快向山外跑，吳天手腕翻轉(zhuǎn)，鐵爪又穿透三人的心臟。

“走！”吳天抓住冉曉晨的手，帶他躍上一匹盜賊的馬，向著老板娘消失的地方而去。

“給我追！”剩下的人紛紛跳上自己的馬，追在他們后面。

……

“吳天，別過來！他們又來人了！”老板娘勒住韁繩，“這里的匪寇還真多。”

吳天停在她們身后，“沒辦法了，只能和他們拼了。”

足足圍了近千人，吳天看著他們冷笑，“這么多人欺負(fù)我們幾個人算什么本事！”

“哼，小子，屁事多！”一名大漢摸了摸油膩膩的嘴，“給我干掉他，把那三個女人給我留下！”

吳天看著他們圍上來，只好沖了出去，手中鐵爪甩出，穿心而過，連穿三人，用力一甩，三人倒飛而出，砸倒了大片的人。

他踏前一步，翻身，躍起，甩，收……

大漢抹了抹嘴，“給手下做了個手勢，然后轉(zhuǎn)身消失了。”

“你干什么！”葉語讖被幾個盜賊抓住，老板娘和冉曉晨也都被抓了起來。

吳天躍到他們身邊，一柄刀落在了葉語讖脖子上。

“想救她就乖乖站那別動！”為首那人冷笑。

吳天手中鐵爪飛出，直指那人頭顱而去。

鐵爪穿過頭顱，鮮血四濺……葉語讖應(yīng)聲倒地。

“不要！”吳天沖上去抱住她，葉語讖嘴唇嗡動，卻說不出話。

最后一刻，那人把葉語讖擋在身前，鐵爪透過了她的頭顱，奪走了她的生命……

“什么人！”為首那人掃了掃四周，“撤！有人來了！”

謝恩帶著向雪城撤退的士兵圍住了這里，卻掃到了倒地的葉語讖。

他下馬沖到葉語讖身邊，“她怎么了？”

“被……”冉曉晨說到一般卻說不下去了，時間仿佛緩緩暫停，吳天的身體開始變得虛無起來。

依舊是一片黑暗，滾動的巖漿……

“出來吧。”吳天向著黑暗深處大喊。

周圍漸漸亮起來，那人依舊頭顱如同藍(lán)色的冥火一般，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

“她在哪？”吳天盯著他，“我要帶她走。”

那人傳出陣陣詭異的笑聲，“你為什么要就她。”

“不為什么，她在哪！”吳天似乎有些暴躁。

“她在你身后。”那人抬手指了指。

吳天扭頭，葉語讖站在距他不遠(yuǎn)處，看著他，卻沒有任何表情，神情呆滯……

吳天過去拉著她要走，那人又?jǐn)r住了他。

“你要帶她走，還要付出代價。”

“什么代價。”吳天攥緊拳頭。

“你再也看不到東西，再也無法開口說話，從此以后，你只能孤身一人，你可愿意？”那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愿意。”吳天沒有猶豫，斬釘截鐵。

——

冉曉晨看到葉語讖漸漸蘇醒了過來，而在她一邊的老板娘的身形開始逐漸消失……她努力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仿佛被人洗掉了記憶一般。

“你沒事吧？”謝恩問到。

葉語讖起身，皺眉思索了片刻，卻回憶不起來之前發(fā)生的事。

“我沒事……”葉語讖揉了揉頭。

謝恩嘆了口氣，“那就好。”

一行人坐上馬，在將士的保護(hù)下向外撤……

他們走得遠(yuǎn)了，吳天的身形才漸漸出現(xiàn)在原來的地方。

他癱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四周偶爾傳出幾聲蟲鳴，他想開口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

苦苦笑了笑，他扶著樹干緩緩起身。

“小兄弟，等等！”有人在他背后喊到，那是亞修的聲音。

吳天下意識地站住，那人勒住韁繩，停在他身前。

“小兄弟，你可見到有兩名女孩往雪城那邊走？”亞修喘了喘，身上的傷口讓他快要痛的昏過去。

“亞修……”吳天嘴唇嗡動，卻發(fā)不出聲音，他指了指那邊，點了點頭。

“謝謝……”馬蹄聲飛速漸遠(yuǎn)，他站在原地發(fā)呆。

——

山林間，吳陵砍伐樹木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斧頭丟在一邊……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腳，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的身體仿佛在逐漸融化一般，就要化為泡影……

“他終究還是那樣了……”吳陵苦笑，“這次又是為了誰呢？犧牲自己這么多，真的值得么？”

吳陵的身形徹底消散……另一邊的吳天突然覺得自己心中有什么東西悄然裂開了……

“值得么？”他苦笑。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南方，去見那個女孩。見到了又如何呢？自己看不到她的身影，再也無法開口說出那幾句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他覺得有些累了，可他還不想放棄，他覺得自己總要找到她，就算在人海中無法相識，哪怕就是擦肩而過，他也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