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診所到再次返回,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
當(dāng)吉普車停穩(wěn)后,李白就看到診所門口坐著的王德顯,以及守在診所的那名戰(zhàn)士。
“爺爺,我回來了。”
看著李白平安歸來,王德顯臉上褶皺的額頭紋終于舒展開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始終沒說出口。
直到那名留下來的戰(zhàn)士跟隨吉普車消失在視線當(dāng)中,王德顯才一把拉住李白,從頭到尾快速的摸了一遍。
“小白,來到屋里爺爺有話跟你說。”
“好。”
當(dāng)兩人剛剛走進診所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拐角,一名全身瘦如柴骨的黑臉白牙礦工從山坡拐角爬了出來,然后快速的轉(zhuǎn)身,向著礦山內(nèi)奔去。
王德顯將背在李白身上的急救箱拿下來,帶著他來到后院那間李白經(jīng)常光顧的屋內(nèi)。就這么在李白的注視下,翻箱倒柜,挖地移石,從酒缸下面抱出一個木盒。
這是一個紅色的木盒,上面原本的花紋已經(jīng)磨損的看不清樣子,盒子四角也有幾處破損,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月了。
“小白,爺爺已經(jīng)跟運輸隊老劉說過了,等會兒你就帶著木盒,跟著老劉離開這里,到外面的鎮(zhèn)上。”
王德顯將木盒打開,里面有一拇指厚的灰色紙幣、幾張銀色的紙幣,這些紙幣上面印著一個李白沒見過的圖案和徽章,但是上面的數(shù)字李白還是知道的。
另外還有一個和李白手腕粗細一樣的金屬圓桶,圓桶的做工有些粗糙,但是在這里,已經(jīng)是不多見的精品。
王德顯將金屬圓桶小心的打開,里面塞著一塊灰色的布包,
“小白,爺爺看你經(jīng)常去磨那幾根金屬絲,所以就托人去鎮(zhèn)上帶回來這九支不銹鋼做的毫針,打算等你大一點就交給你,現(xiàn)在就一并給你。”
除了這些紙幣和九跟毫針以外,王德顯還拿出了一塊手表大小的半圓玉璧,
“小白,以后如果見到了有人佩戴或者拿著跟這塊一樣的玉璧,爺爺希望你能告訴她一聲:王德顯過得很好,如果那個時候你有困難可以讓他們幫你。”
李白就這么看著王德顯將三件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嘴上不停的給李白交代著事情,特別是跟著運輸隊進入小鎮(zhèn)以后的注意事項,李白聽的很認真,并沒有打斷他。
而此時的診所外,幾名兇惡的黑臉漢子正一步步走向診所關(guān)閉的木門。
咣啷!
最中間的那名男子,直接伸腳將緊閉的木門踹開,手中拿著一根棕色的木棍,第一個沖了進去,
“給我搜,把那那個老頭還有那個小子抓起來!”
前面診所的喧鬧聲立刻驚醒了王德顯和李白,王德顯將李白推到后門口,
“記住剛才說的話,快走,去找老劉。”
“老劉?找誰都晚了,得罪了這礦區(qū)的財爺,還想離開這,你們也太一樣異想天開了,逮住他們!”
王德顯想要攔住沖過來的幾名黑漢,已經(jīng)是于事無補,直接被兩名黑漢撲倒在地上,
咔嚓!
一聲清晰的斷骨聲從王德顯的肩膀處傳來,被逮住的王德顯立刻大叫起來,滿臉通紅,額頭更是因為疼痛而大汗淋淋。
“你們兩個是不是沒腦子,弄壞了他的手臂,誰給財爺看病,還不快點松手,廢物!”
那兩名黑漢立刻松開王德顯的手臂,改為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至于李白,自然也被控制住了。
“你們放了我爺爺,他骨頭已經(jīng)被你們弄斷了,根本看不了病,快放開我,我要給爺爺看病。”
李白在一個黑漢的雙手下掙扎,用力的喊著,
“早上來的那個團長的病就是我看好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礦長,他在這!”
“小子,不用你說我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小子,我們財爺也不會被那個團長一腳踹飛,更不會疼的到現(xiàn)在都躺在穿上。小子,不管你能不能治好財爺?shù)牟。覀兌紩涯銕ヘ敔斈牵 ?
手中拿著木棍的男子,看著兩條手臂無力的落下來,大喊大叫的王德顯,
“你把它放了,當(dāng)他先給老家伙看病,要是能治好了,咱們就帶他去,把這個老家伙留在這里,省的礙事。”
那名黑漢松開雙手,李白直接竄到王德顯身邊,從懷里拿出一個灰色布袋,展開后露出一排鋼針。
李白快速的拿出一根鋼針捏在手中,然后抬起王德顯的雙腳,脫掉王德顯的鞋子,剛針直接刺進了腳底板的yong泉穴當(dāng)中。
原本疼的咬牙的王德顯立刻停止了大叫,李白這才繞到王德顯肩膀處,用手摸過之后,松了一口氣,
“爺爺,這骨頭應(yīng)該是脫臼了,等下就好。”
王德顯坐在地上,肩膀已經(jīng)發(fā)紅漲了起來,李白再次拿出一根鋼針,刺進王德顯的后頸靠下的脊背骨上,王德顯立刻失去了上半身的知覺。
李白用手拍了王德顯的肩膀,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感覺到痛苦以后,雙手抱住王德顯的手臂,拉直,旋轉(zhuǎn),然后將王德顯的手直接撐在自己的胸口,整個身體瞬間用力上頂,
咔!
左臂恢復(fù)后,李白用同樣的手法恢復(fù)了王德顯的右臂,最后將插在王德顯的后頸和腳心的鋼針收起來,放回包內(nèi)。
“爺爺,你在這休息吧,我跟他們走一趟,很快就回來。”
王德顯已經(jīng)累暈過去,李白攙著王德顯,將他放在了后院屋內(nèi)的木板上。
“小子,有兩下子,帶走!”
李白和急救箱被黑漢抓在手里,扛在肩上,走出了診所。
在礦區(qū)最中心的一座礦山山腰,一座和山體融為一體的堡壘內(nèi),不斷地傳來猶如殺豬一般凄慘的叫聲。
“疼死了,拉出去扔到礦井。”
“不要啊,財爺,饒命啊財爺!”
房間的一張軟木板上,肥胖的劉財扭動著身軀,不停的在痛苦哀嚎。地面上跪著一名面黃肌瘦的女人,因為不小心觸碰到劉財腰側(cè)的腫塊,被劉財一巴掌扇到了一邊,“還愣著干什么,吵死了,趕緊拉出去!”
兩名手持武器的黑漢男子,快步靠近女人將她帶出了房間。
“財爺,我們也想去玩玩,嘿嘿。”站在屋里的另外兩名黑漢小聲的問向劉財。
“玩,老子疼的要死要活,你們兩個還想著去玩,看來腦袋里已經(jīng)被肥肉塞滿了,留著你們還干什么!”
嘣嘣!
兩聲槍響,那兩名黑漢胸膛都多了一顆子彈,
“疼的老子都打偏了!”
房間外騰騰的跑進來一隊手持木棍的黑漢隊伍,看著房間里大罵的劉財以及倒在地上的兩名黑漢,立刻上前,將兩人拖了出去,房間內(nèi)再次多了四名黑漢。
劉財指著旁邊的另外一名瑟瑟發(fā)抖的女人,“過來,捏這里。”
女人的年紀要小一些,兩雙眼睛里還是恐懼。女人的雙手剛剛摸在劉財?shù)耐壬希幻菪〉哪凶泳蛷耐饷媾芰诉M來,
“財爺,那個小崽子帶來了。”
“等了這么久,終于抓來了。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
平躺在木板上的劉財稍微轉(zhuǎn)了個身,槍口不停的在房間門口處晃蕩,
“還不快點抓進來!”
“是,財爺。”
李白被抗著一路從診所帶到了這個劉財?shù)谋厩埃@些黑漢身上的酸臭味熏的李白有些喘不過氣。
從堡壘的門口進入里面后,一直通過三道關(guān)卡,才見到在三洞中挖鑿建筑的的房間。
“財爺,就是這個小崽子。”
李白被扛著的那名黑漢男子扔在地上,幸好李白反應(yīng)快雙手撐在地上,不然非要來個“狗啃屎”了。
拍拍手上的泥土,李白把滾到一旁的急救箱抓在手里,定眼環(huán)視一周,然后看向側(cè)躺的劉財。
“輕一點,笨手笨腳的東西,”
劉財剛想問李白,就被腰側(cè)傳來的巨痛給阻斷了問話,訓(xùn)斥了那名女人幾句。
“小子,快點給我把病治好了,治好了,財爺大大有賞。”
李白看看周圍,殺了劉財自己逃跑的機會不大,“逃不了也殺了,大不了再去閻王那里報個到。”
李白拿著箱子靠近兩百多斤的劉財,看了眼劉財淤青紅腫的腰側(cè),打開急救箱,拿出一把窄刀,
“這個可以治,想要快點,還是慢點。”
“廢話,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劉財一聽這個小家伙竟然可以治,立刻來了精神,
“快快,老子已經(jīng)一上午沒有開葷了!”
“快的需要動刀。”
“哈哈,不就是幾刀,小子,你割我?guī)椎叮业认乱矔钅銕椎叮阕约嚎粗k吧。”
劉財斜眼看了李白一眼,眼神里盡是戲虐。
李白不說話,再次拿出那灰色布包,九支細長的鋼針出現(xiàn)在劉財視線里。
在劉財?shù)淖⒁曄拢畎字苯佑沂帜笞∫恢т撫槻逶谒难鼈?cè)靠近后背的地方,直到鋼針沒入三分之一才停下來。
緊接著又是一支鋼針扎在淤青的腰側(cè)周圍,劉財立刻覺得疼痛輕了很多,變成了一種輕松舒服的感覺。
李白在扎了第四支鋼針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微不可查的暖流沿著鋼針傳入自己的手臂當(dāng)中,然后迅速消失在腹部。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是,原本已經(jīng)酸痛的右臂瞬間充滿了力量,整個身體也有一種吃飽喝足睡醒后的感覺!
“怎么回事?”
李白突然想到自己在營帳里被墨鏡男撫摸傷口以后,似乎也感受到一股這樣的暖流,
“如果上一次是墨鏡男主動的話,這一次一定是自己無意間做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李白暫時想不明白,立刻裝做一副力氣耗盡的樣子,
“我要休息一會兒,需要些吃的。”
“哈哈,好,讓你吃個夠!”劉財腰側(cè)已經(jīng)沒有了疼痛的感覺,自然知道李白的手段起了作用,
“你們快去把那些罐頭和純水拿來。”
“是,財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