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峰意?”楚駿捷放在腿上的手明顯握住了一下,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是的。”馮宇肯定了他沒有聽錯,就是關于崔峰意的事情。
聞言,楚駿捷的手放松了一下,隨即又握住了:“你是馮宇,你是什么人,我們都心知肚明,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告訴你這件事呢?”
“您會的。”馮宇垂下了眼睛:“因為下一個任務,就是您自己。”
“什么?”楚駿捷看著馮宇,既然他的下一個任務是自己,那為什么他還要專門來自己這里一趟呢?而且還是問關于崔峰意的事情?
馮宇點點頭:“所以要不要活命,全看楚院長要不要告訴我們這件事背后的故事了。”
十足的威脅話語,楚駿捷好奇的看著這個年紀不大卻敢這么威脅自己的人:“就算我告訴你了,你會放過我嗎?”
“我會考慮。”馮宇彎起了嘴角,決定權都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想殺就殺,不想殺的話,自然也有辦法去保住他。
“那我說了你要是還是打算殺了我呢?”楚駿捷看著馮宇,眼神里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果不說,您就一定會死。”馮宇絲毫不害怕來自于前法院院長的威壓:“說了,還有可能活著。”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和這個少年差不多的歲數,那他一定會選擇去正面和他碰一碰,但是他年齡已經大了,老婆也已經老了,就連自己的女兒,都已經長大結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楚駿捷還是妥協了:“那你聽好了。”
“崔峰意當年確實是以金融詐騙進的監獄,但是后續被執行槍決,是因為后來我們查到了他殺了人,他利用自己的能力,還不惜殺了十八個人,所以才被執行槍決。”
但是這和崔錦悅所說的不堪折磨而死,是對不上號的。馮宇看著楚駿捷,像是在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
“但是在臨死之前,他拜托了一個獄友,每一年替他寄出去一封信,收件人名字叫崔錦悅,那時候我們猜測,那是他的兒子。”
“我們都是看過信的,信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確定了那確實只是一張白紙之后,才放心的讓那個獄友給他寄了信。”
所以崔峰意真正的死亡時間和崔錦悅所知道的是不一致的。
“一共寄了幾封信?”馮宇好奇的看著楚駿捷,想要大概理一下事情的始末。
“四封吧可能。”楚駿捷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因為他的情況特殊,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會進行嚴密的檢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四封。”
那就是截止到崔錦悅二十歲的時候。
“我們清楚的知道,崔峰意絕不會僅僅寄出去一張白紙的,但是我們又沒有辦法去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即使后來我們也探查過崔錦悅,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所以就不了了之了?”馮宇好奇道:“那后來呢?”
“后來沒有后來了。”楚駿捷解釋道:“后來我們也跟了崔錦悅很久,但都沒有發現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我們就暫停了。”
這樣的嗎?馮宇深吸一口氣:“那您所說的,崔峰意入侵政府高層,胡亂制裁,甚至還害死了十八條人命,到底是什么情況。”
“很抱歉。”楚駿捷搖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是上面查出來的,我也只是知道這個,具體的,只有上面的人知道。”
“上面的人?”馮宇開始好奇,上面的人還會是誰?
“你也知道,是前兩天剛被殺了的市長。”楚駿捷說道:“當時我們兩個已經基本上屬于半退休的狀態了,但是和他斗了大半輩子,所以我們才接手了。”
馮宇愣了一下:“當時參加的人,都有誰?”
就算再強,也不會只是他們兩個人參與了這件案子。
楚駿捷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身前:“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叫齊三越,是他,當時作為污點證人,指證了崔峰意的金融詐騙。”
所以齊三越為什么要殺了錢市長?
這一切未免有點說不通。
馮宇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始末,齊三越作為污點證人指證了崔峰意,而后崔峰意因為被查出來之后的事情而被槍決,再就是到了現在的十二年后,齊三越殺了錢市長。
怎么都說不通啊。齊三越怎么敢的呢?身為污點證人,可以說是錢市長的線人,他現在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錢市長給的,他沒理由去殺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吧?
“但是齊三越也死了。”馮宇看著楚駿捷:“您有什么看法嗎?”
“我已經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了。”楚駿捷笑著搖頭:“我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所以這個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查了,年輕人。”
“好的。”馮宇站起身:“多謝您的配合。”
把兩個人送到門口,楚駿捷才問道:“那你的決定呢?是殺了我,還是放過我?”
“阿歡。”馮宇把車鑰匙遞給林清歡,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按照之前的路線,先去車里等我,切記不要被看到。”
“好。”林清歡也沒有管馮宇要和楚駿捷說什么,只是接過鑰匙,自己往那邊走去。
“你把她支走了?”楚駿捷不理解的看著馮宇的動作:“是要告訴我決定嗎?”
沒有過多的時間,林清歡按照之前來的路線,一路走到了地下停車場,乖乖的坐在車里等著馮宇回來。
也不知道馮宇到底要和楚駿捷說些什么東西,林清歡皺著眉頭,剛才也沒有拒絕他讓自己先過來的要求,反正他等一下就會告訴自己的。
沒過兩分鐘,馮宇就出現在了車的旁邊,敲了敲林清歡這一側的窗戶。
林清歡立刻明白過來,朝著他點了點頭。
馮宇立刻就繞了一圈,坐回了車里面。
“殺不殺?”林清歡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殺。”馮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隨即踩下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