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的面容已經(jīng)被泡的看不清了,憑著身上熟悉的衣服,盛錦還是認出來了這個躺在這里再也不會說話的人就是他的何媛一。
他再也站不起來,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是她嗎?”
“是她。”盛錦抽泣的只剩下了氣音:“這套衣服……是她……是她出門那天我特意搭給她的。”
他那時候也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面。
盛錦恍惚間被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扶起來,后知后覺的問了一句:“怎么……那她怎么還會和我有聯(lián)系呢?”
如果真的是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死了的話,怎么做到的天天和他聯(lián)系呢。
高鵬使了個眼色,白疏澤和墨城一立即明白,將盛錦扶到了問詢室,讓他坐好在位置上,高鵬和景浩才雙雙坐在了他的對面,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坐在了相對旁邊一點的位置上。
“盛先生,你說她是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出去的,那這三個月她和你之間的聯(lián)系,您就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盛錦搖搖頭:“說話的方式什么的都和她一模一樣的,根本沒有什么其他的情況。”
熟人作案嗎?還是很熟的那種。不然不會再拿著她的手機三個月后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甚至是他們找上門時候還不知道有問題。
“那她身邊最了解她的人是誰?除了你之外?”高鵬暫時先排除了高鵬的嫌疑,覺得可以暫時先放一放。
“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荊瑤。”盛錦想了想:“荊瑤知道她的任何事情,甚至多于我所知道的。”
“那她?”高鵬想了一下,被景浩給補上了后續(xù):“她家里人怎么樣?”
“她從小不受家里人待見,更何況后續(xù)還有了個弟弟,所以很早就和家里人不聯(lián)系了。”盛錦有些心疼:“我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相信的人了。”
聽上去好像那個荊瑤也比較無辜的樣子,白疏澤和墨城一對視一眼,決定繼續(xù)聽下去。
高鵬嘆了口氣:“那她平常的社交什么呢?會不會有什么仇家什么的。什么沖突啊一類的東西。”
盛錦搖搖頭:“她平常雖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了些,但是是絕對不會跟人亂吵架的,也很有禮貌的,骨子里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和潘寧說的對上了啊。高鵬思考著,也問不出什么其他的東西:“那您可不可以提供一下近三個月的聊天記錄給我們看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啊?”盛錦握著手機的手稍微緊了一些,猶豫了一下:“那我的記錄不會被刪掉吧?”
那是她和自己僅存的聯(lián)系了,如果沒了的話,就什么都沒了。
“放心。”高鵬讓他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動這些東西的,只是做個備份。”
“那就好。”盛錦松了口氣,才把手機交給了剛剛被景浩發(fā)消息叫過來的劉方:“把手機給崔瑩,讓她備份一下。”
“好的。”劉方接過手機就走出了這里。
景浩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問道:“您很愛她?”
“是的。”盛錦點點頭:“我很愛她,她是和我一路走過來的人。”
“嗯。”景浩還是問了出來:“是這樣的,因為兩位其實在各自的領(lǐng)域都是小有名氣的人,但是兩位的關(guān)系卻鮮有人知道,這是兩位的……什么約定嗎?”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情況啊。
“是這樣的。”盛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她不止亂云碎一個筆名的,她也喜歡神秘感,所以就沒有在結(jié)婚之前公開,本來我們都快結(jié)婚了。”
“冒犯了。”景浩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都快結(jié)婚了還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見他不說話了,盛錦反而是開了口:“她……她死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苦?”
“驗尸報告沒有說她有受過什么暴力的對待,也沒有受到過侵害。”高鵬說道:“只是被勒死的滋味可能不太好受。”
說這段話的時候,高鵬也有些沉重,不僅被勒死,還被泡在水里那么久。
“那還好。”盛錦難過的表情還是在臉上揮之不去:“還好不是很難受。”
“節(jié)哀。”
除了這兩個字,高鵬實在是說不出什么話來安慰眼前的這個男人。
“嗯。”盛錦應(yīng)了一個字,就不再說話,其他人也沒敢再說話去破壞這個氛圍。
直到劉方再次拿著手機進來,盛錦才有了多余的反應(yīng),接過手機之后就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
“好了。”高鵬站起身走到了盛錦的身邊:“我送你回去吧,今天就到這里。”
“好。”盛錦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跟在高鵬的身后。
剩下的四個人目送他們出去,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真的很癡情呢。”墨城一感嘆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是啊。”劉方雙手合十:“只是希望他能盡快走出來吧。”
“你確定你不是看人家長得又高又帥?”
雖然他自己也很這么希望,但景浩還是活躍了下氣氛,惹得劉方一陣的不滿,佯裝要打他的樣子,在看到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之后又停在了半空中,嘴硬道:“是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景浩嘆了口氣,自己能怎么樣呢?
劉方這才放下了手,朝著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有什么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都搖著頭,看著劉方不明所以。
“我其實只是覺得,為什么盛錦會完全沒有一個電話給到何媛一。”劉方還是很懷疑:“剛才崔姐備份的時候,我大概看了一眼,基本上沒有電話,都是消息,也是很平常的東西。”
“我們?nèi)フ乙惶饲G瑤大概就知道了。”景浩沒有否認她的猜測,但也沒有肯定她的猜測,只是說了另一件事:“正好備份的時候我讓崔瑩順帶查了查這個荊瑤。”
“可以啊。”劉方眼神立即明亮了起來:“什么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