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他們之前，李醫生在窗戶上看了一眼。
君凌和沈素沁對視一眼，相互搖了搖頭準備起身。
李醫生虛晃一招，連忙過去把門給關了，然后才轉身對君凌和沈素沁說：“我們不止一個樓的。”
“還有嗎？”沈素沁疑問道，這里一共就三棟樓，既然所有的病情分類都在這里了，那其他樓還能有什么。
李醫生笑著搖搖頭，剛要準備開口，就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
“李醫生！外面有位姓高的警察來了。”
李醫生頓時停下了即將要說的話，朝著面前的兩個人抱歉地點了點頭，門都顧不得關就跑出去了。
來的不是時候。
君凌和沈素沁對視一眼，然后環視四周，有攝像頭。
她立刻拿出自己包里的筆記本，開始黑這里的監控系統。
君凌直接開始翻找，本來以為自己和沈素沁能成功問出什么東西，沒想到高鵬突然來了，但這樣也算給自己拖延了一些時間。
君凌速度極快，把所有的東西都翻了一遍，都沒有發現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朝著沈素沁搖了搖頭，沈素沁知趣的把監控定格了一下。
李醫生見到高鵬的時候，他正跟門衛閑聊。
門衛看到他的時候連忙介紹：“這位就是高鵬，高警官，這位是李焱，李醫生。”
李焱也禮貌的伸出手，和高鵬握了握手。
“不知道高警官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呢？”李焱問道：“是我們這里有什么人要送進來嗎？”
高鵬搖搖頭：“只是例行公事，來看看這里的情況，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們這是醫院，怎么會有奇怪的地方啊。”李焱有些好笑，這里怎么可能會這樣。
高鵬盯著四周看了很久，才開口道：“這里人有多少？”
李焱開口：“病人一共二百一十八個，精神疾病的一共一百零八個，其他的各種的加起來一共是一百一十個。”
“李醫生記得很清楚啊。”高鵬笑道：“連分類都記得這么清楚。”
李焱笑的更加開心：“唉，我是醫生嘛，自然要記得的。”
不知道是真的記性好，還是特意背下來的，高鵬眨了眨眼睛：“這里的樓挺多的。”
四面都是高樓，像一個牢籠。
李焱依舊保持著那個禮貌的笑容：“病人多，地方小，沒什么辦法。”
高鵬嗯了一聲，再次看了一眼四周，才開了口：“沒什么問題，那我就先走了。”
李焱點點頭：“我那邊還有客人，就不送了。”
“沒事！”
李焱直直的盯著高鵬的背影，直到他全方位消失在自己的余光里，才轉身重新回到辦公室。
君凌和沈素沁兩個人就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異常的乖巧。
李焱第一件事就是確定里面的東西位置沒有變化。才朝著他們兩個抱歉的說道：“抱歉，今天還有事，你們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后我們好好談談病人的事情。”
君凌點點頭，在李焱給的紙上寫下了一個手機號交給他，在門口老人的帶領下出去了。
高鵬就等在車的旁邊，目光直直的盯著療養院所在的方向。
君凌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別看了，我們出來了。”
“怎么樣？”
“沒什么。”君凌無奈地搖頭：“你來的早了，本來我們都快要知道了。”
高鵬有些著急：“這么說，是我的錯了。”
“也沒有那么嚴重。”君凌搖搖頭：“你提供了很久的時間，我們把他的辦公室翻了一遍，但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沒有。”
“那還不嚴重！”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沒有奇怪的地方才奇怪。”君凌笑道：“至少可以確定，這醫院里面的病人不是自愿進去的。”
“哪個病人會自愿進醫院啊。”高鵬搖搖頭：“尤其是精神上有問題的病人。”
君凌深吸一口氣：“他們的眼神不對，看我們的眼神很熟悉。”
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沈素沁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在求救。”
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里有哪里不對的地方，但君凌已經把她塞進了車里。
沈素沁最后透過車窗，深深地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療養院。
高鵬卻突然想了起來：“那個叫李焱的醫生，怎么那么忙，一個主治醫生什么都管。”
“是啊！”沈素沁立刻想了起來，確實是這樣，從他們進去，到高鵬進去，都是這個李醫生在管。
確實有些過于多了，越界越的太過于明顯了。
“你們翻人家辦公室，也不怕被人看見。”高鵬又想起來這兩個人不按套路出牌。
“放心！”君凌話尾音拖得很長：“有什么后果，我擔著。”
“又是你！”高鵬立刻就明白了這里面一定又有沈素沁的手筆，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但他們完全對我忽略，可以說是，完全不怕我。”
“為什么要怕你？”君凌有些好笑：“你就算搜查也搜查不到什么的，里面的病人看他的眼神，雖然怨恨巨多，但大部分時間表現出來的，還是恐懼。”
一個害怕的人，是不會說出什么東西的。再加上辦公室里全都是病人的病歷。
怎么看，李焱都是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是一個為了病人嘔心瀝血的人。
高鵬重新靠回椅背上，深深的嘆了口氣：“所以……我們沒辦法了。”
“不一定。”沈素沁狡狹一笑，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調亮，放在了高鵬的眼前：“看！”
上面是一條陌生電話發來的信息，有一個地址和時間。
“這？”高鵬看向她：“這是誰？君凌那個線人？”
“不！”沈素沁神秘的搖搖頭，回過頭來看著高鵬：“這是我們留給那個李醫生的手機號。”
“看樣子有點兒意思。”高鵬笑出了聲：“你們打算怎么辦？”
沈素沁閉著嘴搖了搖頭，這一點她還真的沒想過，主要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快的就發來了消息。
君凌思索了下，猛地一轉彎，然后對著后面的高鵬說道：“把白疏澤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