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行程,十分輕松,唐嘯在龐家人敬畏的目光中,踏進(jìn)樸園。
試想一個(gè)四十六歲的先天宗師,居然拜倒在唐嘯門下,他們?nèi)绾胃抑钢更c(diǎn)點(diǎn)。
樸園一座廳中,龐元等許多龐家人,都已到齊。
本來今日他們還要舉行家宴,但因?yàn)樘茋[的緣故全部押后。
每年過年,龐家來往的客人數(shù)以萬計(jì),有明星、政客、軍人、富豪、朋友、親族等等等,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還有更多拿著厚禮上門攀關(guān)系的人。
“人來了。”龐秀雯的一名族兄,那名常伴龐天擎的少年龐賢從外走進(jìn),輕聲說道。
龐天擎點(diǎn)點(diǎn)頭。
龐元出聲道:“爸,這次一定要把丹藥的丹方拿到。”
他一開口,其他龐家的族老、長者各個(gè)發(fā)言。
“是啊,太爺爺,那丹藥可真不錯(cuò),可惜我們從張家弄來的二十枚,全部吃完了。”
“他這樣搞法,我們龐家和他兌換,不用三年時(shí)間,咱龐家就運(yùn)轉(zhuǎn)不下去,到哪兒去找那么多天材地寶。”
“這東西必須搞到手,至少也和他共享。”
旁人議論紛紛,龐天擎望著桌上的丹藥,這是連夜從明州張家送來的,前前后后,他們龐家從張家弄來了二十三枚丹藥,前二十枚讓龐元分了。
這三枚是他昨夜親自打電話給張家,張家才同意送的,否則張家肯定不給,龐元都不行了。
清晨,他服用了兩枚,震顫不已,丹藥的功效,不夸張的說是靈丹妙藥,武者神藏也不為過。
剩下最后一枚,他還沒有服下,靜靜地看著。
“修道之人。”
一抹精芒從龐天擎眼中閃過,老辣的目光變得柔和,望向了門外。
恰在這時(shí),韓青松、唐嘯、龐秀雯、修志等人走進(jìn)來。
客廳不大,但里面坐了十多個(gè)人,修為皆在先天階段,龐家的底蘊(yùn)在此。
這股力量,普通軍隊(duì)數(shù)萬人都難以拿下。
“大兄……”韓青松一拱手。
唐嘯瞅了眼高臺上的龐天擎,看上去面相不老,卻須發(fā)皆白。眉目慈祥,闊目、厚唇,臉頰消瘦,身材偉岸,一身青色長衫,更顯英姿挺拔。身上氣息若有若無,仿佛謫仙降世。
他本懶得施禮,但終歸武林前輩。
“見過龐前輩。”
龐天擎的目光也看向了他,目光中帶著三分審視,七分笑意,一派打量晚輩的態(tài)勢。
點(diǎn)頭回應(yīng)。
修志見唐嘯拱手,跟著拱手,但并未開口,姿態(tài)比唐嘯還大。
想起剛才的事兒,龐秀雯身后幾人,對修志無不怒目。
但今天的主角是龐天擎和唐嘯,他們也只能瞪眼。
“坐吧。”龐天擎收回目光,一手指向他的左邊下手位置,位子都空著。
唐嘯坐在首位,韓青松謙讓了下,讓修志次之,他最后而坐。
“大兄、唐少、諸位……”韓青松不等人把茶水倒好,已站了起來,拱手一圈,道:“往日龐家和唐少有些矛盾,但只是小事兒牽連,溝通不善,若早點(diǎn)接觸,事情不會(huì)發(fā)展成這樣,我以為……”
韓青松話未說完,龐元沖著龐天擎拱手站起,“韓老,我侄兒龐自偉,侄孫龐剛?cè)穑幻逯蹲趲煹氖虑椋偌由淆嫾彝馍R學(xué)文,筆筆血債,豈是小事兒?”
眾人紛紛嘀咕,指斥韓青松叛變,投去怒目。
這么多人的傷亡,一句小事兒如何能過去。
韓青松臉色平靜,說:“龐元,當(dāng)初之事,未嘗沒有你的責(zé)任?我在龐家,求你去和唐少見一面,不要輕舉妄動(dòng),你貪念太重,只想搶奪丹方,是以造成這些傷亡。”
龐元冷哼一聲,“唐嘯何人?讓我去見他?”
唐嘯瞟了眼龐元,并未說話。
修志低著頭,嘀咕道:“你又算什么東西?”
自龐天擎踏入先天三重,幾十年來,龐元主政龐家,整個(gè)南方,何曾有人敢當(dāng)面說他,剛才韓青松指摘他,尚且能忍,畢竟,韓青松和龐天擎關(guān)系密切,可這小子居然也敢說他。
“好膽!”龐元怒聲大叫,重拍座椅扶手。
修志雖不敵龐元,卻也不怕,唐嘯不是還在身邊?他猛地站起,“你要如何?”
旁邊一名跟著迎接唐嘯的人,在龐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龐元更是火冒三丈。
“我要?dú)⒛悖 饼嬙涞囊宦暎瑥奈蛔痈Z出。
“住了!”高位上龐天擎輕咳一聲,目光掃過龐元。龐元一抱拳,沖著龐天擎低吼道:“父親,這小子自恃天才,以四十六歲踏入先天,說我龐家無人,五十歲以下,他隨意處之,還要挑戰(zhàn)您。”
眾人都沖著修志看去,覺得不可思議,最后目光落在唐嘯身上。
紛紛疑惑:這小子到底多大能耐,這種天才都能收攏到門下,傳聞不假啊。
龐天擎訝異地看向修志,他只感覺修志當(dāng)在后天九重或者先天一重,氣息并不明顯,至于相貌,著實(shí)難以判斷,常人見他,從未想過他一百多歲,大約五六十而已。
“倒也杰出。”輕輕一嘆。
修志咧嘴一笑,“不敢當(dāng)。”
龐天擎道:“聽聞你是望月道人的弟子,后來跟了唐嘯,那時(shí)還不到宗師吧。”現(xiàn)代社會(huì),武者交流更便利,只要有心,沒有查不到的事兒。
修志沒有避諱,點(diǎn)頭,而后沖著唐嘯微微一笑。
唐嘯老神在在地坐著,從進(jìn)入至今,只打了一聲招呼,卻讓眾人震驚、疑惑,好奇不已。
韓青松見狀,又道:“大兄,事情還請你做個(gè)定奪。”他知道,再說下去,龐家人也不認(rèn)賬,掰扯來,掰扯去,徒勞時(shí)間。
龐天擎看了眼韓青松,沒有回答,反而向修志說道:“你手中那個(gè)黑布包裹的可是湖城宋家的孤峰劍?”
唐嘯能把劍帶來,自然做好了撕破臉的準(zhǔn)備,修志看向唐嘯。
伸出胳膊,左手劍指輕抬,唐嘯只做個(gè)動(dòng)作,卻見修志懷中孤峰劍嗖的飛出,黑布滑落,修志愣神之后,趕緊抓住。
孤峰劍漂浮半空,不動(dòng)不晃,宛如凝滯。
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個(gè)個(gè)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前輩要看,自當(dāng)從命。”唐嘯劍指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