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沁嚇了一跳,手中的玉佩慌忙拋出去,扔在廖威面前。
“那我不要,不要了。”臉紅彤彤的,還有些害怕。
宋清平也被驚到,宋可沁這么好的天賦,按照宋家的規劃,將來可要招婿保在宋家。出了唐嘯這個變數,宋德叔和他的心思,也是在想著把唐嘯拉上宋家這條船。
“廖師叔說笑了,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再說可沁年紀還小,大學也沒畢業。”
宋可沁跟著急點頭,道:“我還小,我還小。”
廖威把玉佩拿起來看了看,又遞過去,放在宋可沁面前。
“拿著,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轉頭看向宋清平,說道:“我廖家和你宋家已有姻親,在撮合一對更是美事。”
“至于可沁年紀還小,等她大學畢業,也不過幾年時間,一眨眼就到了。”
宋清平愿意甩鍋唐嘯,讓唐嘯幫他們頂著萬神谷的壓力,這方面有些軟弱,但在宋可沁的事兒,絕對不可能松口。
“廖師叔,可沁是我宋家未來之希望,實不相瞞,可沁要結婚,也是入贅,嫁入他家絕不可能。”
廖威的笑意不減,但眼角抽動,已然有些慍色。
“那我怎么聽說,你們宋家想要把可沁嫁給唐嘯?”
宋清平看了眼宋清和,宋清和無奈地低下頭,他能怎么辦?廖鳳飛卻毫不想讓,直視宋清平的目光。
笑呵呵地說道:“三哥,這事情家里面都傳遍了,誰不知道啊。”
宋清平忍著怒氣,說道:“當日家父和我確實有此意,但唐少眼挑,看不上我家可沁。而且當日,家父也表明了態度,要招納唐少為婿,翌日繼承我宋家家主之位。”
最后一句話,石破天驚!
宋清和抬起頭,驚愕道:“三哥,你糊涂了吧。”
廖鳳飛氣惱地叫道:“什么就繼承家主?他算那根蔥?”
宋壇樂樂呵呵地笑道:“好啊,好啊,這下三叔和我爸爸就不用吵架了,可沁比我小,那唐少更小,按輩分叫我哥,我給他要錢,估計沒問題。”
廖鳳飛美目一睜,伸手就往兒子臉上抽去。
宋壇樂早有準備,身子蹭地跳起,本來他就坐的偏,旁邊又沒人遮擋,跳出去,一拉宋可沁,“走,咱倆出去玩去,這事兒我們插不上話,省得看他們吵架。”
宋可沁也早就想走了,但還是看了眼宋清平。
宋清平點點頭。
宋壇樂和宋可沁二人趕緊逃離。
小插曲之后,廖威臉色凝重道:“此人當真不應?”
宋清平沉聲道:“確實不應。”
廖威失色。
現在宋德叔正在全力備戰,唐嘯自覺能幫宋德叔拿下廣城宋家的家主,而宋德叔也愿意把湖城宋家的家主留給唐嘯,若干年后,唐嘯取宋德叔而代之,成為南方十大武修家族之一的宋家家主。
誰人不動心?
這種大型家族,那個沒有幾百年的歷史,所積累的財富,關系,資源,多到無法統計。
廖威搖搖頭,就是他,都動心了。這少年居然還矜持自身?
“他到底何人?”
宋清平淡淡道:“北燕唐家棄子,自承唐家家主。”
廖威瞳孔驟放,面色凝重,棄子自言家主,原來目標是北燕唐家,怪不得看不上廣城宋家。
但這份雄心,也讓他為之動容。
“也罷,老夫就在宋家待上幾日,這種少年英杰,世所不出,該見見。”
一雙精利的目光閃爍著悸動。
距離當初宋德叔閉關,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今天正好是大年夜,宋家的人還有作客的廖威、巫行云都別請到主廳吃飯,幾百人歡聚在一起,但場面很古怪。除了年輕一輩的人嬉嬉鬧鬧,剩下的人都沉著臉。
巫行云好幾次被各種投來的目光弄得渾身不適。
“唐少,你趕緊出來吧,要是再不出來,我估計就要被抓著吃了。”
拿著筷子,巫行云木訥地咀嚼,他和幾個宋清平平輩的人坐在一起,但大家都都對他敬而遠之,也不敢和他搭話。
這幾日,廖鳳飛借著廖威的到來,又是一陣搞風搞雨,準備在宋德叔前往廣城前,把湖城宋家的家主確立下來。
人選不言而喻,自然是宋清和。
廖威和宋家幾位宿老、長者切磋,無一失敗,一名先天四重的族老都被打敗。
不過那位族老已一百八十多歲,身體羸弱是戰敗的重要原因。
武者雖也能奪天地造化,但終究有限,傳聞中突破了先天桎梏,壽元才能打破兩百限制,身體到死也能保持全盛姿態,老而不萎。
巫行云戰戰兢兢地坐著,因為最近的事情,年夜飯也吃得很壓抑,不止是他還有宋家人。
宋清平雖然知道廖威來給宋清和助陣,但也不能怠慢。
“廖師叔請。”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廖威笑了笑,也喝了起來。
陪坐的除了宋清平和宋清和兄弟外,都是一些宋家族老、長者,也是威信極大的人物。
“清平啊,這家主要去了廣城宋家,就該把咱家的事情交代一下,你有什么想法?”一位偏向宋清和的族老,在廖鳳飛的目視下,輕輕開口。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清平。
宋清平也很為難,只要廖鳳飛存在,他決然不愿意把家主讓給宋清和,而他也有心思當家主。
“父親一言而決,我尊重他老人家的決定。”
那族老再次開口,“廣城宋家都推選人,我看咱們也這么辦,咱們推舉幾個出來,也比一比,大家說是不是?”
“不錯,是這個理。”眾人紛紛點頭。
宋清平渾不在意地笑道:“若父親同意,我沒意見。”其實心底已經恨透了這些人,宋清和可有萬神谷為助力,二人又是半斤八兩,且宋清和比他早到后天九重,他勝算真不大。
這時,一道炸雷般的笑聲從后山傳來。
山腰之上,宋德叔手掌揮動,一道強烈的風刃猶如利刃般打中旁邊碗口粗的樹干,樹干橫切而斷,宛如刀削一般,這般凝練的內勁,后天九重恐怕都沒有。
伴隨著樹干轟隆倒下,宋德叔笑聲震天。
而他身后,一名少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并不覺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