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眾人出發(fā),分兩輛車,周軒帶來的人一輛,牛結(jié)義帶來的人一輛。
周軒的車上,唐嘯閉目養(yǎng)神。
常葛嘿嘿笑道:“周少,我看你那個師兄好像對那個姓張的女子有想法,是不是準(zhǔn)備這次過去,做掉那個叫盧興文的小子?”
周軒隨口道:“是啊,這件事還得麻煩常葛兄,那盧興文是臨州龐家的外甥,拜托了!”
唐嘯眼睛睜開,又合上。
“不敢、不敢。”常葛驚呼道:“原來是世家子弟,我說那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起來那么討厭。還有你那個師兄,唯唯諾諾,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哪有女人會喜歡。”
“那照這么說,那姓張的女子來頭也不小吧。”
周軒點點頭,“那女子來自明州張家,他們家族把控著明州一半以上的港口貿(mào)易,那可是海運,不是我們周家的內(nèi)港,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明州海濱城市,如今又是海洋世界,有道是誰控制了海洋誰就控制了世界,港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了港口,斂財速度就和天上下雨一樣。
常葛哈哈大笑,“乖乖,咱這次要是死了,還有一龍一鳳給咱陪葬。”
周軒皺了皺眉,懶得理會常葛的神經(jīng)質(zhì)語言,去看后座的唐嘯,見唐嘯一副睡著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踏實。
中午眾人停下來休息。
路邊找了個飯店,六個人圍坐在一起。
唐嘯這邊倒沒什么,牛結(jié)義那邊下了車就吵了起來。
“盧興文,你再動手動腳,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張淼怒氣沖沖,俏臉慍怒,走路的時候馬尾在腦后一晃一晃,氣呼呼地坐下。
盧興文叫屈道:“不就摸了一下你的手。”
“碰我都不行。”張淼咬著銀牙,“如果你還這樣,我現(xiàn)在就回去,我還要告訴我爸爸,到時候你別想接近我。”
盧興文見一路深山密林,越來越到人煙稀少之處,心猿意馬有了點想法,但大動作還是不敢做,要真是一拍兩散,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張家也不是泥捏的,他闖了禍,臨州龐家自不可能把張家當(dāng)做小癟三打發(fā)掉。
“好,我錯了,接下來我保證不碰你。”
張淼白了一眼,說道:“下午我坐他們那輛車,你不許跟來。”
盧興文郁悶地點點頭。
吃過飯繼續(xù)出發(fā),唐嘯睡覺,絲毫不知道張淼在偷偷看他,倒不是唐嘯長得帥,是因為年紀(jì)的問題,這么小的小子,居然有后天五重。
張淼在張家號稱天才,年紀(jì)不過二十五歲,如今后天五重,張家她已是半個主人了,因為她前途無限。正因為她重要,才引得流沙門和盧興文都前來獻(xiàn)殷勤,其實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只是這兩個算是出眾一點,也不是最出眾的。
“誒,唐嘯小弟弟,你真的有后天五重嗎?”
張淼輕輕拍了拍唐嘯的肩膀,好奇地問道。
唐嘯皺了皺眉,他暫時的能力,還不想招惹這些世家子弟。他出身世家,他明白只要招惹了其中一個,后面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直到一方完全看不到希望為止。
他已經(jīng)和韓家有了芥蒂,如果再加上盧興文的話,臨州龐家就成了敵對。
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完全沒必要。
“我很累,不要打擾我休息。”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張淼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被人晾著。多年在家習(xí)武,交際能力也比較差,不知道如何化解尷尬,居然盯著唐嘯發(fā)呆看著。
前面的常葛笑道:“小孩子嘛,容易累,他睡就讓他睡,不過以我看,他絕對不到后天五重。”
“哦、哦。”張淼低聲道:“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唐嘯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張淼。
張淼沖著常葛笑道:“常前輩,那你可得多保護(hù)他點,他這么小。”
常葛拍著胸脯說道:“放心,我兒子和他一樣大,我不保護(hù)他,對不起我兒子。”
周軒在前面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開車。
下午,眾人到了山道上,車子不能前行,徒步前進(jìn)。
唐嘯慢悠悠地跟在最后面,如果他還在唐家,哪用得了他親自動手,如今手下雖然有了謝豹、林修德、巫行云等人,但都不堪一用,處理點街頭混混的紛爭倒還可以,這里在場的人,除了常葛之外,都有大背景,修為也超他手下人。
“我家先祖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創(chuàng)立唐家,我唐嘯為何不能?”
晚上,眾人休息,深山老林,不僅蚊子多,蟲子也多,還有野獸的嚎叫,十分滲人。
點上篝火,驅(qū)趕蚊蟲,唐嘯吃著盒飯,張淼走了過來,掏出零食袋,說道:“小弟弟,給你吃。”
唐嘯搖搖頭。
張淼不由分說拿出幾包,放在唐嘯腿上,跟著跳上唐嘯屁股下的大青石,坐了下來。
唐嘯嘆了口氣,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盧興文就跟上來了。
“喂,小屁孩,坐到一邊去。”盧興文走來隨口說道,不看唐嘯,目光一直笑嘻嘻地看著張淼。
張淼捏緊零食袋,剛要說話,卻見唐嘯抱著飯盒離開了青石。
“你這人怎么這樣?”張淼嬌聲喝道。
盧興文道:“他一個小屁孩,明顯是跑來湊數(shù)的,我沒有趕他走都算給流沙門面子了,還想讓我怎樣?把他供起來?”
張淼也對唐嘯的武功有懷疑,但還是說道:“那也不行,你知道嗎?除了你毛手毛腳之外,我最看不慣就是你恃強凌弱。”
盧興文哈哈大笑,“這有什么錯?要說因為恃強,我們都是受益者,否則你后天五重,怎么可能被邀請,還不是牛結(jié)義討好你?”
張淼臉色一紅,惱火道:“你是嫌棄我拖累你了?”
盧興文趕緊道歉,“不是,不是,哎,你聽我解釋啊。”
張淼朝著遠(yuǎn)處的唐嘯跑去,盧興文在后面叫道:“我道歉,不僅和你道歉,還和這位小兄弟道歉行不行?”
“小弟弟,對不起,他……”張淼說著,卻見蹲在地上的唐嘯猛地站起身,把手中的筷子朝著后面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