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青年身上穿的是監(jiān)獄統(tǒng)一的制式灰色囚服,而且因為體型的緣故,一件普通的上衣套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蕩蕩,極為寬松。
看他走路小心翼翼的姿勢,林寒甚至懷疑一陣風(fēng)都能輕飄飄地將他吹倒。
“謝謝。”
靠近林寒的時候,瘦弱青年的步子頓了頓,低聲說了句,然后默默地順著他床尾的樓梯往上爬。
林寒側(cè)頭有點異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而就在這時,房間涂著青漆的鐵門突然發(fā)出幾聲“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巨響。林寒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道鐵門上的小網(wǎng)格鐵窗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拉開,一個穿著制服的冷面青年大力的敲著窗戶,絲毫不顧及發(fā)出的噪音多么刺耳。
“誰是林寒?”看到已經(jīng)吸引了房間里面幾個人的注意,冷面青年輕蔑地掃了一眼,然后說道。
林寒眉頭一皺,然后站了起來,此時他回憶起自己被人抓住的經(jīng)歷,哪里還不知道是被人算計了。
自己剛好逮住李源想問出有關(guān)自己父母的情況,結(jié)果李源就被殺了,而且還是在他就要說出這背后主謀的線索時。
一想到李源被殺的情形,林寒心里就是一陣發(fā)寒,李源身死的那一刻,他只聽到一聲幾乎不能察覺的利器破空的聲音。
而關(guān)于殺死李源暗器的模樣,他竟是連一絲蹤影都沒看見,要知道,由于前段時間身體內(nèi)勁的加成,無論是他的眼力還是聽力,都達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樣的實力,精神等級起碼達到了五級能有隨意御物的程度,而這樣的一個人就為了滅口手無寸鐵的李源出動,這與這背后的實力真是難以想象。
他若除去自己,恐怕都不用費什么力氣。
林寒的疑點也是在這,他沒有對自己動手,反而將警署的執(zhí)法隊引到了這里,這是林寒怎么也想不通的一個地方。
難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這背后勢力想要得到的東西?林寒的眉頭微微蹙起,他有想到了綁架穆絮云是那個黑衣中年男子說的話。
“還愣什么!趕快出來!”
一聲冷喝頓時打斷了林寒的思緒,他抬頭一看,卻是那個冷面青年已經(jīng)打開了鐵門,臉色不耐地看著他。
林寒的臉色變了變,卻是沒說什么走了過去。
長長的走廊中,林寒在前,冷面青年在后,一只手扣著他的手腕,似乎對自己的工作很是不滿意,冷面青年全程一副冷冷的模樣,不發(fā)一語。
目的地恐怕就是審訊室無疑,林寒對此猜測毫無猶豫,不過也他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在被抓住之前他就已經(jīng)撥通了羅海的天訊,憑羅海的頭腦恐怕馬上就會感覺不對勁,此時想必也會在過來的路上了。
對于羅海會不會幫他,林寒倒是沒有懷疑,雖然只有寥寥地見過幾次面,但對于他的人品還是比較肯定的,面冷心熱,見不得不舒服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就在課堂上為了一個被老師欺負的女生,而與老師鬧翻,甚至挑戰(zhàn)他了。
更何況,殺害李源的是那個隱藏在幕后的人,而又不是他。
“進去!”
一扇棕色鐵門前,他背后的冷面青年說了一句,然后毫不客氣地將他往前一推。
而對于冷面青年的動作,林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這個警署的觀感降到了冰點。
偶然瞥見林寒的目光,冷面青年哼了一聲,“怎么!殺人還有理了!”
林寒的眼眸直視著他,“現(xiàn)在連事情都沒有查清,難道你們警署查案下定論是靠一面之詞的!”
冷面青年的表情黑成一片,扣住他的手腕就要帶進審訊室,而林寒卻是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推門而入。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盞倒漏斗形狀的吊燈,燈光昏黃,搖搖欲墜。而燈光下有一張棕色桌子,兩把青木靠椅,和一把放在桌子前固定在地面上的審訊椅。
而其中的一把靠椅上坐著個體型龐大的胖子,正在收拾著桌上散落的白紙,隨著他的動作,椅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咯吱的響聲,對于背后的推門聲卻是沒有感覺到。
林寒一馬當(dāng)先,直接走到桌子前方的審訊椅上,毫無顧忌地一屁股坐下,“有什么問題那就開始問吧!”
對于這來人突如其來的動作,胖子愣了愣,而那個冷面青年則是一臉鐵青地在他旁邊坐下。
“好!”胖子也不磨嘰,直接開口道。
“你為什么要殺害李源?”
胖子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讓林寒的眉頭一皺,這些人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認定是他殺害了李源?
他只是略一思索,語氣簡潔道:“不是!”
“不是?不是那你在李源生前找他干嘛,而且還帶著兇器!”
“我只是想跟他聊聊一些事情,至于匕首那只是用來防身。”
旁邊的冷面青年一聲冷哼,“防身,倒是防身到受害人脖子上去了!”
林寒面色冷了下來,“但我沒殺他。”
“那你手中匕首上的血跡又是怎么解釋!”冷面青年不屑道。
林寒聞言卻是一愣,那枚割斷李源的暗器是來得如此之巧,恐怕劃過李源的喉嚨時候就算好了鮮血會濺到他的匕首上,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對于那個幕后黑手的可怕程度他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對于這個他確實是不好解釋,那枚暗器劃過李源的喉嚨就不知所蹤,恐怕在他人的眼里他就就是個殺害李源的兇手。
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那枚殺害李源的暗器,從遠處激射而又無聲,想必那枚暗器輕巧而又不會過重,那么這其中與匕首就有微小的區(qū)別了。
想了想,林寒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查清楚李源傷后有什么問題嗎,是一枚從遠處激射而來的暗器劃開他的喉嚨的,仔細查一查就應(yīng)能發(fā)現(xiàn)傷口與匕首造成傷口的區(qū)別。”
陡聞林寒的話,冷面青年卻是冷笑一聲,臉上充滿著嘲諷的意味,“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人證物證俱在,還在狡辯什么!我看你就是因為懷疑他撞死你父母而懷恨在心,一把殺了!”
林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哦,原來你都是通過嘴唇判案的啊!”
然而林寒帶有諷刺意味的話語瞬間激怒了他,冷面青年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就這樣還不認罪!”
啪啪啪!
正在這時,屋內(nèi)突然想起一陣鼓掌聲,頓時吸引了屋內(nèi)所有人的注意,冷面青年側(cè)頭。
原來審訊鐵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推開,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少年施施然地走了進來,邊拍手掌便說道,“哦,原來你們都是這樣審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