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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女’

這一天,我又出現在了夢境中。我被一群人包圍著、每個人都兇神惡煞的盯著我,我雙眼的恐懼早已占滿了我的心,那一瞬間我渴望得到幫助。我用那雙無邪的眼睛傳遞著那份渴望、然而我的這份渴望卻被生生拋棄了,我突然發現身邊還有一人、這人同樣的恐懼,在她手里死死抓著一把刀子、放在我脖子上。

我本該生氣的,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氣不起來。她是個女人,可我看不到她的容貌、只看到她臉上被淚水弄花的妝,我本能的認為她是美麗的;可是這種美麗因為她的哭泣而變得魅力盡失。她的手在顫抖著,一切都是安靜的、沒有人出聲打破平靜更沒有人讓開。

我看到那個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手里的小刀硬是塞入了我手里。我不知道為什么望向眼前的女人滿是疑惑,那一瞬間她手里又多了另一把刀子、不待我反應,那些惡人表情突變、變得無比丑惡。至少在我眼中是這樣的。

他們人手一槍、型號不一,齊刷刷的掃了過來。我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那份痛苦;可是痛苦遲遲沒來,只感覺有人用力抱住了我。

她的鮮血噴在我的臉上,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我的母親,我們是母女、我不知道自己死了沒有;只覺得這群人硬生生將她的手打開,我們好像連在了一起。硬是分開時、女人的雙手被生生拉斷了。她給托走了,而我被獨自留在了這里,手里緊緊抓著的是女人給我的那把刀子。

他們走遠了、我毫不猶豫地向外跑去。感覺背后有人在追我,因而跑得更快了。因為我知道要是被抓住將是死路一條。

跑動之間我手臂上的兩只手臂被甩了下來,它們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如同魔抓挖下了來人的雙眼。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可我的腳步一刻也沒有停下,這里的我十歲都沒有、跑了很久很久...終于無力地倒在了地面。

我的眼前出現許多惡狼、害怕的我用力爬了起來,死死瞪著它們,盡管沒了力氣;可我好像被神靈附體了一樣,身輕如燕、在它們之間穿行,小刀已經劃過了這群惡狼的脖子。

鮮血將我包圍、惡狼群倒在了地上,而我則倒在了血泊中間。最后的記憶里那里出現了一雙腳,而我終究是從噩夢中醒來、吵醒我的是母親。

這會兒我努力爬起身來,我看到眼前的母親卻笑不起來。

“我有些理解你們這些當母親的了,但這些藥我是絕對不會吃的。”我心想著從床上下來。

“你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聽到的可既然聽到了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我聽到了你和醫生的對話。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又為何要...”

“你閉嘴,千金不會死的。你不吃藥也沒關系、不出五個月,你就會完全變成我的女兒。到時,我將會給你尋個好身體、你也不會死。”母親只是比較強勢。

“那你又為何不給你的女兒找個別的身體呢?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我的命是我母親用命換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別人。”我也不甘示弱。

“我以為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我看到母親后面出現了兩個機器人,它們是從地板出來的,當它們抓住我時一股無力感傳來。

當它們給我強行灌藥時我的雙眼止不住的變紅了。

“從今天開始你的活動范圍將僅存在于這個房間,我將不再允許你見任何朋友。”母親嚴肅而陰沉的臉生生印在我的心里,我討厭她甚至是恨她可我沒辦法反抗她。在我的記憶里她的慈愛遠遠多于現在的這點狠辣。

我躺在床上:“你可知道于我的為人處事?”她瞪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間。

兩個機器人留在了那兒,我一字一句的將話吐了出來。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她一點也不擔心。

門關上,我一下子倒在了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內還是原樣、兩個機器人就像木頭一樣站在那里。而我的身體卻什么力氣也沒有了。

“不該沖動的,為什么要把什么都挑明白。”我無力地望著那兩個機器人、不知該說什么,眼前幻覺越發的嚴重了,我也越發的不甘心、我不愿意就此死去,我躺在床上看向自己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尖利的指甲不見了,那是我如今唯一的武器,可它們也沒了。

“咬舌自盡?我用得著做到這一步嗎?”不知不覺一月時間過去,我奇跡般的沒有被代替,我還是我。在這一刻我盯上了那個就在眼前的送貨通道,我每天都蹲在地上用手拆那個通道、手上已經血肉模糊,可我卻沒有放棄;就是今天我終于將它打開了。

那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我沒有猶豫、縱身跳入了那里。跳入了這個生存幾率并不大的空間里,我發現兩個機器人也跟著跳了進來。

我們就像貨道里的貨物隨著貨物被吸引著前進。因為沒法行動我們很快就被黑洞分開了,看不到它們對我來說是很高興的一件事。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去哪。

我只身被帶入了這條黑道,明知前面是死亡;可我的心情卻不差,我坦然接受了這份死亡:等待它的到來。

周邊的貨物來來去去,各種被打到了自己的去處。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那就是關關合合的各種送貨口。有機會活下去的我出聲對最近的通道口喊了起來,也許會有人聽到。

我期待著,可等來的僅僅是各種貨物,我被它們埋沒了。本該絕望的我卻笑了起來,我看到了希望而非絕望。我死死的抓住了手里的包裹,看著收貨地址是一個偏遠的鄉下。一個叫杜杜的男孩、我被這個收貨箱帶著前進。不知道飛了多久,我看到上方出現了一個白洞,洞口正有一個少年期待地望著這里。

我被包裹連帶著送出了那里,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時他便激動地將我抱住。

“是千金版機器人,我中大獎了。”他幾乎想要把我抱起來可是奈何力氣太小、抱不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氣這么大隨便一個人都能認出我來。

感受著少年毫不留情的擁抱,我用自己僅有的那點力量將他推開;可是失敗了,被人如此占便宜我是十分不愿的;但是比起被占用身體來這根本算不了什么。那日我決定有了力氣就去實行自己的自殺計劃。

不知不覺間我的力氣恢復了,這位少年一直照顧著我,可到現在都還以為我是大放送抽到的大獎、認為我是個機器人,當時我就想至少多留一會兒吧!可我絲毫沒有發現這會讓我更難舍下這一切。

當我走出房子時眼前是一片美麗而從未見過的大草原,高高低低的山坡上長了不少野花,到處都是分散的羊群。這是我最不敢想的,可是卻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

便見杜杜從很遠處跑來身邊還帶著許多其他孩子。

“看到了吧!我真的中了大獎。”他仰著頭一看就是炫耀來了。

“這怎么可能,大獎的獲得者明明是城市的。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他們跟本不相信他,而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愣了許久我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是實驗機器人,千金一號。雖然不是大獎,可我卻是作為安慰獎發出來的。我是實驗機器人,擁有人類的所有感覺以及情緒,我將陪伴主人一月時光。”我裝的無比溫柔,而杜杜聽到我這么說有些不甘,不過卻還是收獲了不少羨慕的眼光。

“杜杜只有一個月時間,不能浪費了,讓她陪我們玩游戲吧!”有人建議道。

“你與千金本人相比在競技上不會太差吧!”

“千金一號可能沒有本人強卻有載入所有競技程序,陪主人玩游戲是沒有問題的。”孩子嘛,只對游戲感興趣,若換做大人就不一定了。

“不能被大人見到了,我們快點去競技場吧!”他們所說的競技場與我的健身房其實也沒什么兩樣。硬說不同也只能說這里人多,走進這里我就被幾個少年打扮成了非主流。好在外在是假的不然我是不會情愿的,也是因為這個我們順利包下了一個包房。

進入其中,我的變裝也跟著被我脫下。來到這里我發現此處競技游戲就只有一個,那是虛擬游戲競技,我完全不知怎么的就被帶入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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