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離開翠屏山已有五日。這五日來,他一直忙著宮中建塔之事,除了每日聽取宋奇來報九妹的消息外,基本沒什么功夫抽身管別的事。
可今日他剛坐在桌前準備畫圖,宋奇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公子!”宋奇臉色嚴峻。
他握著筆的手滯了滯,“什么事?”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阿九姑娘不見了。。。”宋奇肅然道。
“怎么回事?”
據玉新觀的人說,九妹是在昨日去給柴玉送豆腐后失蹤的。那日,流心一個人在廚房等了許久,一直不見九妹回來。她以為柴玉留九妹用飯,也就沒在意,本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況且流心認為柴玉是九妹的兄長,這就更沒什么不妥了。之后,流心便回房休息去了。
“但隔天一早,阿九姑娘仍舊沒有回去。”宋奇說,“紅蓮便吩咐流心去別院瞧瞧。”
然而,據門房說,九妹送了豆腐之后便離開了。
“派去的護衛呢?都死了不成?”柴玉手中那跟筆桿咯咯作響。
宋奇低頭,“那天夜里太黑,他只看見阿九姑娘上了望樓,之后。。。”之后,那護衛喝了點酒暖身,結果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宋奇話說一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柴玉手中的筆桿已經斷成兩半。
“很好。”柴玉寒聲道,“如果找不到阿九,他也不用回來了。”
宋奇自然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么。他說,此刻留守在別院的所有護衛家丁已經漫山遍野的去找了。
“但還是毫無收獲。”
“那邊呢?”柴玉眸色冷如嚴霜,“莫非是他們動的手?”
宋奇道:“應該不是。他們既然答應過公子不再打阿九姑娘的主意,應該不會貿然動手。”又說:“聽聞公孫玄不在中原,應該也不是他干的。”
“備馬!”
“公子,皇上那邊還等著您呢。”宋奇小心提醒道。
“派人告訴宮里,就說我染了風寒,暫時去不了了。”
“可。。。”他本想說,如果這事讓宮里知道,那是欺君的大罪,但瞧見主子如此決絕,宋奇也就不再敢說什么了。
柴玉趕往翠屏山的時候,紅蓮正坐在廂房里哭天抹淚。
當了這么多年尼姑,九妹絕對是她最得力的一棵搖錢樹。可不過數月,這棵搖錢樹竟就這么無聲無息的丟了,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師父。。。你別哭了。”流心抽噎著勸紅蓮,但自己的眼淚也不住的往下倒。
她咬著嘴唇說:“姐姐,興許是走迷了路,也不一定就。。。”
“哎呀,我的命怎么怎么苦啊。”紅蓮不但沒好,反而哭的更傷心,“我怎么跟她的家人交代啊。興許到時候,咱們還得賠一大筆錢吶。。。”
流心愣了愣,敢情師父哭的如此傷心不是因為九妹不見了,而是擔心錢?
大概是感覺自己說漏了嘴,紅蓮用帕子捏了捏鼻子,忙道:“為師是說,阿九年紀輕輕,將來保不準要過穿金戴銀的日子。這么早就沒了,著實可惜啊。想她爹娘養活這么大一個姑娘多不容易啊,得花多少錢啊。”
流心吸了吸鼻子,這話好似聽著沒什么毛病,可為啥她覺得好像還是跟錢字脫不了關系呢?
“山下別院的人已經去找了,想來那么多人,一定可以找到姐姐的。”流心說。
“也難說。咱們這山上野獸多,天又這么冷。。。”
紅蓮十分不愿意往糟糕的地方想,但這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