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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眉眼如初,少年歸來

僵局的打破在高二,沒人還記得究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當他們共同的好友何羨在捉弄她時,他會開始加入進來,慕星還會莫名的尷尬,只是她感覺得到,楊瀚揉她頭的力度比何羨輕多了。好像他不是來和何羨一起欺負她的,而是來保護她的。就這樣,他們又開始了像高一時的打鬧,誰都沒有提起過那幾天的往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們會在QQ上聊天,慕星給他單獨設了一個分組,叫做心里那個地方,那時候他的網名叫星空,這個網名也讓慕星覺得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那時的他們都太懵懂,不懂得怎樣去表達自己內心淺淺的喜歡。那時候的手機還沒有現在的發達,QQ里的頭像大部分都是企鵝,男生是戴著紅色圍巾的企鵝,女生是戴著粉紅圍巾和粉色蝴蝶結的企鵝。為了不被別人發現這個特殊的分組里的人是誰,那時候的備注字數限制為八個字,所以慕星給他打了一個八個字的備注,叫唯愿淺夜一生莫陌。

關于這個分組和備注當時也是搞出了一場烏龍的,有一天,慕星主動將自己的QQ密碼發給楊瀚了,她的密碼是他的名字字母和生日的組合,相應地,楊瀚也將他的密碼發給了慕星,但是他的密碼好像和她沒什么關系。這不是什么大問題,慕星這樣想,他只是懶得改密碼嘛,而且,男生嘛,心思哪里會有女生這么細膩。

是這樣的,只要你開心,你可以為任何的不滿意找借口,可如果要是不開心的話,那么一個小小的瑕疵就會成為毀滅的導火索。

在得知對方的密碼的當天晚上,慕星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他的QQ,是否和她一樣,給她留了一個最特殊的位置,于是她登了他的QQ,那時候的QQ只能一個在線,不能像現在這樣同時登陸好幾個,不像在她的QQ里找他那樣方便,她在同學那個分組里找了好久才翻到自己的名字,于是當慕星在他的QQ里看見自己的QQ還在線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是他登陸了她的QQ,或許是因為他被她擠下了的緣故吧。看到自己沒有被他給予特殊分組,特殊備注,慕星心里是有失落的,不過不是很明顯而已。畢竟他已經將QQ密碼都給她了,這就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肯定是有分量的對吧,慕星還是這樣想著,安慰自己,他是男生嘛,哪能像女生一樣想到這些,說不定他也是怕被家長、同學看出端倪來呢。

她開始給自己的QQ發消息,說她知道誰在登她的QQ,而那邊回過來的消息讓慕星一頭霧水,那邊一直在問慕星是誰,而且感覺態度還很不友善。后來慕星才搞懂問題出在哪兒,因為之前提到過的男生的頭像大部分都是那只企鵝,而楊瀚的網名也被慕星改得莫名其妙的備注所替換,所以當時的楊瀚不知道他在慕星QQ里看到的那個特殊分組里的人是他自己,還以為是另外的男生,所以當慕星熱情地和他聊天時,他的態度才會那么不友善,還質問她是誰。后來他問她,為什么給他打那個備注的時候,她給出的解釋是,淺夜代表星空,唯愿淺夜一生莫陌的意思就是她希望和他一輩子都不要陌生,你看,他只是問了那個備注的意思,而并沒有問她為什么把他放在那個分組里,證明那時候的他們理所應當地以為對方都是喜歡自己的,他們就像情侶一般,雖然缺了真正的告白與宣誓。愿望總是美好的,她希望能和他不要陌生,可是到最后,他們還是疏遠了,不管她有多不愿意,也無論他曾放棄了什么來為她護航。

高二那一年,或許是慕星過得最開心的一年,沒有傷心,沒有計較,沒有迷茫與無措。她不知道,楊瀚是否也是這樣。他們經常在QQ上聊天,就算只是簡單的幾句起床沒?在干嘛?吃飯了嗎?都能這樣日復一日地聊下去,就這樣就能知道對方的衣食起居,好像在一起度過了這漫長的一生,慕星也不記得那時候他們是不是會每天說晚安才會睡覺,那時候他們也都不知道晚安有著wo ai ni ai ni的意思。那時的他們的關系不是情侶,卻比情侶的相處模式要好得多,至少不會對對方要求太多,不會過分限制對方的自由,而偶爾來的一點霸道與醋意會更為這段溫柔的感情添點暖意。

慕星記得,當時林風坐在她斜后方,他是一個不愛讀書的差生,甚至說還有點混混的潛質,不過當時的慕星對所有人都很好,交朋友看性格,無關成績,所以在班里人緣很好,再加上林風除了平時有點拽且痞痞的樣子外,也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在林風軟磨硬泡了她整整一天后,在晚自習的時候,她總算答應在放學后去假扮他的女朋友,幫他和他高一的小女友分手,當個擋箭牌??墒沁€沒有等到下課,一張紙條就從楊瀚手里放到了她的桌上,她打開一看,心里有點震驚,有點小竊喜,上面寫著我不希望你答應林風,短短九個字,慕星看了好多遍,邊看邊想他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寫下這幾個字的?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把這張紙條遞給她的?上面寫的是不希望,而不是強硬的不準,不能之類的話,也說明了他對慕星的尊重,也讓慕星嗅到了一絲絲怨婦醋意的味道,不過那廂酸來這廂甜,慕星就像坐上了熱氣球升上了天空一般。她仔細把紙條展開,反復用手指去撫平它,那幾個字不像他平時趕作業時的龍飛鳳舞,寫得整整齊齊的,連紙都被印出了痕跡,仿佛寫得很慢很慢,下筆很重很重,帶著某種鄭重,對她的鄭重,慕星心里暖暖的,將紙條小心收好。

當然,可憐的林風下課后來找慕星時遭到了回絕,他還一臉疑惑地問慕星為什么改變了主意,慕星只是說她又不想去了,讓他另尋她人吧。林風只好去找別人幫忙了,而慕星看了看前排座位上竟然還在收書沒有離開的楊瀚,開口問了句,“你怎么還不走?”“啊,我,找本書帶回寢室看?!睏铄袷亲隽耸裁刺澬氖乱话愕卮鸬?,眼睛都不敢直視慕星,而他的耳朵馬上就被紅色浸透,沒辦法,誰叫慕星的視力這么好,“哦—”慕星故意拉長了調子“這樣啊,那你慢慢找,我先回宿舍了?!薄班牛?,再見。”慕星見他臉都漲紅了樣子便沒再逗他,要知道,他是從來不帶書回寢室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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