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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障眼法

  • 提魔王
  • 象話
  • 3004字
  • 2017-09-22 00:30:21

“喂,醒醒。”

提莫睡眼朦朧,眼縫中依稀看到提娜近在眼前的臉。或許是因為昨晚的夢,他一覺睡到了將近中午,這是他起床最晚的一次,若提娜不來喊他,或許會更晚一些,畢竟他的識海空空如也。

“太陽曬拍屁股了!快起床,我熱了昨晚剩的魚湯,給你喝。”提娜用手指理了理提莫額前的亂發。

揉揉依然不適應光線的眼睛,提莫起身開始穿衣服,起身方感覺到腦袋眩暈,但不是很厲害,心中納悶,難道是睡多的緣故。

提娜看到他穿衣起床,就去準備早已做好的菜飯和魚湯。但出房門之時,有心無意瞥了一眼提莫的床下,臉上的不自然一閃而過,恢復如初。

這個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不再是以往的,可以攬著睡在懷里呀呀學語的童稚小兒了。她對這些悄然以及必然的變化,不習慣!

直至如今,她不太知道如何和已經長大的提莫如何相處,對這樣的疑惑,她那許久未曾出現過的惱怒情緒,冒出了新芽。

原本無風無云的晴朗天氣,莫名般起了風,風不大但微怒。

路上的行人,甚是奇怪,方才還靜止不動的樹葉,沒來由的,就開始左右搖擺了,這風難道也有小孩子氣?

兩人端坐在飯桌前,提莫吹著熱魚湯,不時發出吸水聲,放在以往,稀松平常,但此時此刻,提娜對此甚是厭煩。

“喝湯,不要發出這樣的聲響。”提娜一臉肅然。

提莫一臉懵然,停下喝湯,奧了一聲,那碗底的剩湯,就不敢再隨意喝了,只能埋頭吃飯,一臉無辜。

提心吊膽挨到吃飯的尾音,提莫看著那碗不多的剩魚湯,心中擔心自己還會發出聲響,就起身收拾碗筷,準備倒掉碗底魚湯,去刷碗洗鍋。

提娜看其準備倒掉魚湯,無名火氣躍然,命令道:“魚湯喝完,敗家孩子。”

她的命令不敢不聽,但心中又惶恐喝湯的吸嚕聲,提莫站在桌邊,雙手端著魚湯,喝也不是倒掉也不是,左右為難之際,看到提娜陰晴不定越加惱怒的臉色,急中生智。

他端起魚湯,一陣風跑到大門口,一口喝掉,點滴不剩,之后拎著魚湯碗,折回到飯桌旁,抱著摞好的碗,就去洗刷了,期間一眼都不敢往提娜的臉上看。

提娜做飯,提莫刷碗,家里一項如此。

刷洗干凈的碗,摞好放回案板上,筷子放回筷籃中,提莫甩掉手上的水珠,關上灶房的屋門,準備回自己的房屋繼續冥想,練習莫雷洛秘典最終章,鍛煉精神力。

院落中未見提娜,心想要么回屋休息、或是去修理菜園子了,提莫心想。

但出乎意料,他卻在自己的房屋里,看到提娜媽媽正在整理東西,確切地說不是整理,而是在卷鋪蓋。

“這不會是要卷鋪蓋攆人,不過那有娘親攆孩子的?”提莫心中惶恐啊!未來得及開口問,便聽到已經卷好鋪蓋,正在給他整理衣物的提娜說道:“你先去昨晚的湖邊打頭陣,我會慢慢把家里的東西搬過去的。“

提娜決定搬家了,生活了十多年的蘑菇村,沒有不好的地方,但是現在已經不再適合提莫了,提莫已經長大,有很多東西在這里不太方便,識字、講大陸歷史這些都是無所謂在哪里的,但就傳授武技而言,這里放不開身手,冥想召喚這里太過聒噪,況且有一個曾經是瘋子的人住在這里。

她要搬家了,想搬到一個依山傍水,沒有旁人往來的一個地方,森海湖邊就很合適,也適合愜意地下棋,一盤踏入王者的棋。

“啊!”提莫愣在原地,稍許回過神,問道:“我們......真搬家啊?”

提娜轉身,撫了撫他的頭頂,毫無吃飯時的嚇人模樣,道:“騙你是小狗!快拿上你的鋪蓋衣服,去湖邊等我,可能要等到很晚。”

接過鋪蓋衣物,抱在懷里,不是很重,提莫眼巴巴望著和藹可親的提娜媽媽,再次詢問確認,“真搬啊?”

“去吧,看你婆婆媽媽的樣子。”提娜臉上有一絲溫怒浮現。

縮了縮脖子,提莫抱著懷中的行裹,轉身走之前不忘提醒:“別把雞鴨忘了。”

“嗯,知道了。”提娜揮了揮手,有攆人的趨勢。

提莫走到院落門口,細數著家里的東西,那些可以丟棄,那些是必須帶走的,突然想到菜園子還有自己最喜歡的山芋,就返身跑回自己的房屋里,邊翻找自己小時的玩具,陀螺石珠彈弓一頓往自己的懷里塞,邊向提娜問道:“我可不可以把菜園子已經長大的山芋挖走?”

提娜怎么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僅僅是借著詢問的幌子,來帶走他那小玩意,心中好笑,但臉上卻扮出微怒的模樣,道:“磨磨蹭蹭的,比娘們還娘們!”

提莫一聽,頓時感覺臉上掛不住,因為說者是自己的母親。旁人說,可以不理或者反擊,但唯獨提娜這樣說,不能置之不理,亦不能反唇相譏,這憋屈的感覺讓他十分惱火,只能氣嘟嘟吃癟的模樣,抱著身上所有的東西,一溜煙跑出家門。

對了,這道門不久便不是他家的了,說不定哪家窮鬼就把這個家占跑了,一想到這,提莫便感覺搬家這件事很不好。

他沒有直接去森海的湖邊,半路上拐到了老鼠圖奇的那棵大樹旁。已經有多天沒來看這只亦師亦友的圖奇,但他是堅決不會承認有一只老鼠模樣的老師,說出去,實在是丟人且讓人貽笑的不好笑的事情。

敲擊樹干有節奏的“梆梆......”聲響,傳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圖奇耳朵中,接頭暗號讓圖奇彈蹦起來,自以為幾天未見的提莫終于帶來了晝思夜想的美味雞腿。

老鼠圖奇實在是對提娜媽媽的雞腿太過嘴饞,而且幾天未見提莫前來,天生多疑的他已經開始懷疑提莫得了秘典,便忘了他們之間的雞腿交換莫雷洛秘典的交易了。

提莫看到老鼠圖奇一如既往的肥,但卻不影響爬下大樹的速度。由于突然搬家所導致的郁悶心情,略好幾分,打招呼問道:“圖奇,你大白天還待在樹上?”

老鼠盯著提莫懷中鼓鼓囊囊,敷衍道:“白天難道不睡覺,你還讓老鼠去抓睡貓?”

“貓白天睡覺,晚上抓老鼠,所以你們也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

提莫把抱著的行李放下,之后把懷中塞的小玩意,一件件拿出來,頓時感覺渾身輕松,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后支地,望著遮擋著天空的密葉,感覺自己的推導很有道理,自我感覺良好,但一旁的圖奇快被一臉輕松的提莫氣炸了,因為他未在那些小玩意中嗅到一絲雞腿肉的香味。

圖奇毛發根根倒立,嘴巴呼呼的出著大氣,嘴中的牙齒互相打磨著,憤怒的大喊大叫:“小騙子,竟然沒帶雞腿,說到的交易呢......把莫雷洛秘典還我!。”

提莫的輕松心情頓時消失的毫無蹤影,被方才稍減的郁悶所取代,且蹭蹭地往上冒,變成了憤怒,但不失理智,道:“哼哼......有種跟著我,找提娜媽媽要雞腿去,反正事到如今交易已無法取消,除非你能從我腦袋里把莫雷洛秘典的記憶取走!敢嗎?”話語中的威脅味道濃重,仿佛提娜是不可見的神魔一般的存在。

圖奇愈加憤怒,他從未受到過如此赤裸裸的威脅,在祖安的下水道也是一方諸侯的存在,如今鼠落平陽被矮子欺,不就是一個約德爾人的婦人,有何可怕不敢見的。

“可怕的像一顆爆炸的蛋?圖奇大人不敢見的人還在蛋里!”圖奇自夸反諷道。

提莫抱起鋪蓋,說道:“那就走吧!你幫我拿著那些東西。”

圖奇依然一臉憤怒的模樣,拿起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略顯沉重,但和反擊赤裸裸威脅一事比,不足掛齒。

提莫走在前方,方才的憤怒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卻有竊喜,他心想,終于如愿以償,有人幫忙分擔重量,總算輕松了幾分,而且路上多了說話的......老鼠,這樣漫漫長路才不會太過無趣。

“你走的方向不是蘑菇村?!”圖奇看其帶路的方向不對,提醒。

“今天搬家了。”

“搬去哪里?”

“森林深處的湖邊,你去過嗎?”

“我怎么不知道森林有湖?”圖奇反問。

“沒見過,并不表示沒有!”

“你以為我白天睡覺,晚上干嘛去了?我早已把森林逛遍了。”

“不信!就你那一身肥肉。”

“騙人的像一顆空殼蛋,不信。”

......

兩者一路走走停停,互相不信,互相嘲諷。

暮色昏昏,終于看到了一汪湖水時,提莫一臉嘲諷的模樣看著一臉驚奇且傻眼的圖奇,嘿嘿只笑。

“此地竟有,障眼法?!”圖奇喃喃自語,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一湖靜水。

......

提娜在此養魚,怎會讓旁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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