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稱呼你呢?”
稱呼是個問題。
自己還不知道她叫什么。
好像聽別人稱她為幸醫生。
“別人都叫我幸醫生。你也這樣叫我吧。”
“本名呢?我總該知道吧。”
“本名啊!已經舍棄了。”
從她的聲音中,凌云聽得出落寞之感。
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所以你現在的名字就只有一個幸字?”
“話真多。”
顯然幸醫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就不談了。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把這些藥帶走,吃了。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幸醫生從桌子里掏出一個大袋子。
看起來里面有好多藥。
“這……好像有點多吧。我受的都是皮肉傷,開點藥膏什么的就行了。”
“光藥膏治療的慢,效果也不是很好。這里內服外用的都有,說明書在里面,按時服用。”
凌云不情愿地拿過袋子。
“我走嘍。”
“記得按時過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學院的人還會找你一兩次。別和他們發生沖突。”
“不會的啦。”
離開醫務室,天色快暗下了。
吃完飯后,凌云拖著疲憊的回到了宿舍。
這一天發生了好多事情。
只希望這些事情別再來了。
“你回來了?”
看到凌云回宿舍,徐永通顯得有些驚喜。
“怎么,我不回宿舍,難道睡在外面。”
“我聽說你被學院帶走了。”
“是的。你消息挺靈通的。”
凌云癱在椅子上。
走了好長的路。
“說說你都知道哪些吧。”
“聽報社的人說你因為一個女孩和別人打架,還把別人打殘了。你真的太猛了。然后你就被學院帶走調查。”
額,怎么說呢。
從某個角度出發,報社的人說的確實是對的。
因為趙寒露,凌云才和別人起了沖突。
這都是他們先動的手,自己只是被動防衛。
至于把別人給打殘了,這點凌云無法反駁。
畢竟這是他故意而為之的。
“報社?”
“不是每天都會出大大小小的事情嘛,報社會將這些事情登載在報紙上。”
“我知道。我想聽具體的。”
“具體的?”
“你在那邊總有任職吧。不然在報社那里閑逛。”
幸醫生給了一瓶飯后吃的口服藥。
瓶身棕色,整體不高,約有二十厘米左右,自帶杯子。
一邊發問,一邊將濃稠的液體倒在杯子中。
看著就不想吃。
湊近鼻子聞一聞,沒什么怪味,反倒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應該不會苦吧。
凌云不喜歡太苦的東西。
“我現在幫他們撰稿,賺些稿費,順便順走一些情報。”
不管是苦是甜,先一口悶了。
液體入口。
誒,是甜的。
但下一刻,凌云就不這么想了。
苦味在口中爆炸,充斥著整個口腔。
太苦了。
凌云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咕咚。”
艱難地將它們咽下去。
趕緊拿起桌上的水杯漱口。
“咕嚕、咕嚕。”
“怎么了?”
徐永通湊過來問道。
凌云指著藥瓶,“這藥……”
“這藥怎么了,有毒?還是過期了?”
“好苦。”
什么呀,就這點小事。
我以為出事了,害我白擔心。
說回正題。
“你知道學院會給我什么處罰嗎?”
“不知道。一個殘疾了,一個失去意識,終生下不了床。保守估計,最起碼應該是記過休學。”
徐永通也不希望凌云受到處罰。
記過休學,凌云最快明年才能回來。
到那時,自己就不是和他在一個年紀、一個宿舍了。
對自己來說,這是大大不利的。
“現在有個辦法能減輕對我的處罰,你幫不幫我?”
“幫,我一定幫。”
很好,又有了一張牌。
“什么辦法,再困難我也想法子去辦。”
凌云擺擺手,“根本不困難。給學院上聯名信就可以了。”
“就這樣?”
“不錯。”
凌云開始收拾藥品,放入空間戒指里。
看著手上這個瓶子,不由感嘆分量好足。
每天都吃,吃上個兩個星期是不成問題的。
這還是其中之一。
“這可以嗎?”
“為什么不行呢?他們可是一直以自由標榜。連這小小的聯名信都不讓上書,談何自由?這不是白白打自己臉嗎?”
起身去倒水,忽然停下身子,右手放在嘴邊,好似再想著什么。
接著,食指指著徐永通,說道:“對了。記著多找幾個西大陸的人在聯名信上簽字。還有那報刊,怎么寫不用我提醒吧?”
凌云現在有三張牌,一張是同學們的證詞,一張是幸醫生的證明。最后一張便是這聯名信。
聯名信可是有大用處。
一是表明自己在學生中的地位,和學生對這件事的關注和態度。
二是向學校施加壓力。讓學校趕緊處理掉這件事,省得夜長夢多。再者讓學校不敢動自己。
雖說自己是天修王朝的人,他們也不敢輕易這樣做。
但多上一份保險,多一份安全。
聯名信說寫就寫是吧?
有人會簽字嗎?
我出五個銅幣,簽字就給錢。
拒絕?
那出十個。
不同意?
十五個。
還不簽?
那我找別人去了,總會有人愿意做這份買賣的。
夜晚,凌云查看自己境界時,發現修為精進不少。
很奇怪。
自己什么時候到了八品武師。
前不久才有要突破到七品的感覺。
莫非是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嗯——有待觀察。
第二天,凌云照常去上課。
班上的同學依舊遠離凌云而坐,這次是他們是真的畏懼凌云了。
而趙寒露則坐在了凌云旁邊。
還有幾個膽大的,離著趙寒露坐著相對較近。
“昨天你沒事吧?”
趙寒露關切地問著。
“沒事。多謝三公主的垂愛。凌云愧不敢當。”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做到這般地步。”
其實這也不能怪趙寒露。
世間之復雜,她又如何知曉。
“公主不該自責。錯的是他們,不是您。他們的話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他們下次應該就不敢再犯了。”
上課時,凌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薰衣草的味道。
薰衣草的香味,凌云倒是挺喜歡的。
這附近除了自己,也就只有趙寒露了。
自己是不噴香水的,那就是她了。
課程很平淡地結束了。
下課休息,當然是先跑路嘍。
在跑路之際,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冰羨雨。
“你都出這么大的事情了,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哇,這語氣,像是熱戀中的情侶用的。
“當然可以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凌云展開雙臂,向冰羨雨證明自己沒有受傷。
冰羨雨伸手捏了捏,沒問題。
「和對待趙寒露的態度差別好大呀。」
「確實,畢竟凌云喜歡的是冰羨雨,而不是趙寒露。」
「那他為什么不直說?一直吊著別人。」
「難開口,再說凌云也沒有做什么。他現在處在什么位子你不清楚嗎,還在這里問。」
「你猜趙寒露看到這個她會不會生氣?」
「應該會吧。」
「看教室里,趙寒露要出來了。」
原本在教室里的趙寒露根本就沒打算去管凌云,徹底貫徹姐姐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可當她看到了冰羨雨,趙寒露坐不住了。
打起來,打起來。
走開,別在這里拱火。
趙寒露面帶微笑地來到冰羨雨面前。
“是羨雨姐姐嗎?我是趙寒露,趙寒雪的妹妹。早就想認識羨雨姐姐了。”
趙寒露伸出白皙的右手。
“我也很想認識一下寒露妹妹。”
冰羨雨握住趙寒露的手。
兩人感覺都像是在假笑。
好可怕。
凌云被兩人夾在中間,甚是難受。
那什么,這里怎么突然變熱了。
低年級女神榜中兩個女生同時出現在一處,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將這里包圍的水泄不通。
已經有人圍過來了。
在此之前,趕緊走。
去哪呢?
就去幸醫生那里好了。
就說身體不舒服。
“你們聊,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凌云朝著邊上快速移動。
正欲脫身之際,有人拉住了凌云的衣服。
誰這么缺德啊,沒事拉著別人衣服。
要拉的話等我逃出去再拉啊。
順過去一看,拉著凌云的不是別人,正是冰羨雨。
“你走什么?”
她發問道。
“不錯。走什么?”
趙寒露也附和著。
你們,什么時候站在了一個陣營里。
“不干嘛。”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幾乎整棟樓的人都圍過來了。
就在兩女僵持之際,預備鈴響了。
凌云覺得這預備鈴竟然如此悅耳。
“兩位,該回教室了吧?冰羨雨,你再不回去可能來不及。”
“不要緊。教室離這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別這樣啊。
凌云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勸開兩女。
“我們走。”
趙寒露抓著凌云向著教室走去。
現在時間也不多了,再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還是過會再來吧。
“我下節課再來。”
聽到冰羨雨的話,趙寒露拉凌云的力氣更大了。
凌云被趙寒露拽著到了教室。
外面的冰羨雨似乎遇到了困難。
被一群人圍著,出不去。
“我該回去了。你們再這樣圍著,我上課要遲到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讓開,別給羨雨姐姐添麻煩。”
“對,都讓開。姐姐下節課還會來的。讓一讓。”
一場紛爭就這樣結束了……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