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羨雨說她知道。

這也就意味著她知道有人在偷拍。

既然她知道，這個就算不得偷拍了。

可從某些角度看來，和偷拍真的很像。

“這是怎么一回事？這不是偷拍嗎？”

凌云疑惑地問道。

“之前有學院日報的記者來采訪我，最后想拍我幾張照片，我又不方便拒絕，就嘗試性的拍了幾張。之后每隔幾個星期就會有各種報社的記者來找我拍照片。于是就和他們合作，談好一張照片多少錢。”

“有些角度也太那什么了吧。”

“有嗎？不過是他們正大光明地站在草叢等地方拍的，拍的又不是不能見人的東西。不會有過分的地方。再者，真要有的話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看來，冰羨雨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你思想不要太頑固保守。別讀書給讀傻了。”

冰羨雨左手撐臉，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夾住金屬餐叉的頂端，使得餐叉如擺鐘的擺錘一樣晃蕩。

“他們也找過別人拍照。只不過那些西大陸的人可比我奔放多了。”

冰羨雨說這話的語氣著實令人玩味。

凌云感覺這個話題在這么下去，就會脫離自己的控制。還是在發生之前趕緊換一個吧。

“你光靠這些照片一共賺了多少錢？”

“加上后期分紅的話一共賺了幾金幣。”

凌云平淡地回應了一聲。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覺得我掙的少，還是看不起這幾個金幣？”

“不，完全沒有。”

凌云也不知道冰羨雨為什么會突然生氣。也許是自己的態度過于敷衍，讓冰羨雨覺得自己輕視了她。

自己解釋了好久，冰羨雨才不再生氣。

“雖然這樣說有些多余，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最好從現在就開始攢錢。”

“為什么？”

“吞金巨獸”要來了。不過凌云更好奇“它”能吞下多少金幣。

“這和高年級的活動有關。家里人沒講嗎？”

確實沒有人和凌云講過。

因為他是凌家第一個來圣?金頓學院讀書的。

凌謙也了解了個大概，所以才每個月給凌云這么多錢。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錢之前每個月就已經超額給你了。

現在沒有了再來要？

沒有。

凌謙設想，凌云如果真的把錢都花完了，就讓他自己去掙去。

“不知道。給我講講。”

“到外院之后，三年里有兩年半的時間都不在學校，而是和別人組隊去冒險。這對恢復藥水、魔法卷軸什么的需求挺大，那些東西也不便宜。畢竟那些東西是用來保命用的，儲備的越多越好。”

凌云現在認真地聽著。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空間戒指里的紙筆拿出來做筆記。

哎，等一會兒。

凌云，你什么時候拿出的紙和筆？看樣子還記了不少了。

“在外院二年級的時候，會有一次選拔。入選者能代表學校去和別的學校比賽，競爭挺激烈的。不過我建議能參加最好還是去參加一下。學校交流會受到各方關注，就算是最次的也能提升自己的名聲。這為之后的找工作可以提供競爭力。”

“找工作？”

凌云停下手中的筆，不解地問道。

“這是以后的事情。進入外院，該去冒險的冒險，去實習的實習。總不可能畢業后就回家啃老吧。畢業沒多久，就到了成年、結婚的年紀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凌云。

現在凌云九歲，一年級。

畢業時，應該是十四歲。

這年紀放在幽皎帝國時期，已經快成年了。

按照幽皎帝國的律法，男子十五歲成年，女子十三歲。成年之后，便可成婚。

到了天修王朝時期，改革律法。男子十七成年，女子十六歲成年。

天連王朝也經過改革，又本是一家，成年時的年齡應該和天修王朝的相差不大。

非武者的平民的人均壽命是五十三歲，官僚六十歲，處士六十五歲，皇室三十七歲。

因為成為武者能夠延長壽命。

至于能延長多久則取決于境界和體質，因分布極其不均、計算繁瑣，故未將其算入人均壽命之中。

順帶一說，不管在國家分裂之前，還是在分裂之后，都有這樣一條法律。

沒有特殊原因，子女長期不結婚，父母要受到處罰。

也就是說凌謙當時想一直保持單身是不現實的，再加上他還是獨子。

“你到那時候會干什么？”

“我嗎？”冰羨雨食指敲桌，“應該會去實習吧。畢竟我是國家出資送來的，回去之后直接就有了工作。在實習的時候如果能找到一份更好、對國家有利的工作，他們也不會勉強的。”

她是平民。既然是由國家出資送來的，就必然會和天連王朝有著密切的關系。

冰羨雨繼續說道，打斷了凌云的思考。

“不像你們，不必為了以后的生活發愁。”

對于這話，凌云不敢茍同。

按照凌謙的性格，估計等凌云成年后就會被趕出家門，讓他自己生活。

若自己一無是處，雖不至于餓死，但生活艱辛是逃不了的。

這樣想，突然覺得壓力好大。

“之后的生活會辛苦嗎？一直都在冒險什么的，看上去就很累。”

“不會啊。我去了解過了。去冒險的大多都過得挺幸福的。”

幸福？為什么會幸福？

每天都在拿命冒險，有什么幸福的？

“一般冒險的隊伍是兩到四個人組成的，再加上沒幾年就到了成婚的年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

原來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冒險。難怪會覺得幸福。

那些少數人應該是沒有找到隊友，或是單純地以尋寶之類的為目的。

自己是屬于哪部分呢？

是多數人，還是少數人呢？

“到時候你邀請我一起組隊，我應該不會拒絕你的。”

冰羨雨坐在自己的對面，笑嘻嘻地說出這句話。

放在現在的情景，這句話包含了許多意思。

比如說，凌云到那時就不是一個人去冒險了，而是和隊友一起。

再比如說……

“還有一個我想問的。所謂外院內院都是什么。”

“你清楚三年之后會有考核吧？”

“這我清楚。”

“那個考核就是一道分界線。沒有經歷過考核的學生被叫做內院學生，經歷過的被叫做外院學生。”

原來如此。

“不對呀，按道理說考核通過的算是核心學生，不應該叫做是內院學生，怎么反而叫外院呢？”

“都放養式管理了，算哪門子核心學生。”

六年制教育。前三年側重點是念書修煉，后三年就放養不管了。還有個升學考核，真麻煩......

兩人又談了許多，差不多到十一點半才分開。

臨走前，凌云把沒吃完的都打包帶走了。

味道不錯，拿來當夜宵，白白浪費著實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