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親(二)
- 靈君錄
- 冷雨星夢
- 2010字
- 2017-10-07 23:55:00
而這種觀念,是西大陸所不曾有的。
凌謙的父親凌軾軒,為當今的丞相,又為太子的老師,他都留著長發。可凌謙卻沒有。
鐘凝原以為他和自己想的一樣,但想到了他的事跡,也就釋然了。
凌謙的事跡,當然是指凌謙從軍的事了。凌謙出生于這樣一個書香世家,他的父親凌軾軒就不必說了,他的母親——凌夫人陸萱,同樣出生在這樣的環境。
雖不及凌謙的環境,她的父親也不是丞相,但也是翰林大學士。在這樣的環境下,怎么都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可他偏偏卻發生了。
也不再想下去了,鐘凝繼續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男子。男子的身材偉岸,五官分明。他雖然不俊美,但在鐘凝看來他卻非常的英俊。尤其是那劍眉星目,深深地吸引著鐘凝。
雖說凌謙是丞相之子,可是在軍營里卻沒有受到什么優待。沒有憑借關系獲得軍中職位,僅靠戰功和才能就奪得官職。
現在沒有戰爭,凌謙也不在軍營里,沒有佩刀。一是不需要,還有失體統。有這么多人保護,哪里用得著呢?二是若在這丞相府里還要自己佩刀護身,這還得了!
凌謙一直在揣摩鐘凝的個性。猛地抬頭,這時鐘凝恰巧正注視著凌謙。兩人四目相對,好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又趕緊將目光移至別處。
整個過程所發生的時間也僅僅過了幾秒而已,但對兩人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凌謙、鐘凝兩個人的心臟砰砰直跳。凌謙倒還好些,鐘凝的臉上直接是一片緋紅,低下頭,擺弄著衣裳。
凌夫人也是個精明人,看得出二人對對方有意思,覺得這事情大概能成。
不過他們是何時見面,又是何時心戀對方的,她對此事是一無所知。
這臭小子終于開竅了,學會去拱白菜了。
算了,還是等事成之后再找他好好問問。什么時候這么有出息了,能讓一個姑娘暗許芳心。
不要讓自己擔心他的婚事,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事已至此,自己再呆下去只會壞了他們倆的好事,于是便離開了。
那侍女也倒機靈,向著鐘凝微微行禮,道:“靜兒先行告退。”
就頭也不回地跟著凌夫人走了。
鐘凝呢,還是保持著剛才害羞的樣子,不敢回應,生怕出丑。可她的窘態早已顯露,只是只有凌謙和她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偌大的廳堂只有他們兩人,出奇的寂靜。二人沒有相互對視,也沒有交流。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凌謙開口說道:“鐘凝姑娘,請坐。”
“嗯。”鐘凝回應了一聲,就走到凌謙的不遠處坐下。
兩人,太過羞澀。
對于剛剛的表現,凌謙真想給自己一個巴掌。
怎么可以對她這么冷淡呢?應該對她熱情些,現在自己肯定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
“前不久我是否和鐘姑娘在青羽拍賣行里見過?”
“是的,的確有這一回事。”
兩人一問一答,又陷入了沉默。
他們是沒有話題嗎?不,不是這樣的。
其實他們想知道更多關于對方的事,可礙于情面卻無法開口。
就連鐘凝也沒想到現場的氣氛會如此的曖昧。這和在拍賣場那時候的情況大相徑庭。
而然,這次的沉靜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
凌謙閉著眼睛,不斷地做著深呼吸。
做了好一會兒,他才停止。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站到鐘凝面前,說道:“鐘凝,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所吸引。你的容貌、氣質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記憶之中。自從那時的分別,我一直都在想你。一直無法忘記你。我喜歡你。所以,嫁給我吧!”
一擊非常漂亮的直球。
現在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不對,是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這么快就求婚,你們才相處多久啊?
然而,凌謙并沒有胡鬧。
剛才那番話也沒有任何的說笑,亦或者有虛假的成分。這是他發自內心所說。
凌謙,他已經認定了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最終的歸屬。她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即使不能,自己也會去盡力去追求她。一次不成功就繼續,直至成功才肯罷休。
剛才的話鐘凝可是一個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不是不明白,她完全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是表白。是大膽的追求。
自從仆人那里聽說他的事,她就對他充滿了好奇與興趣。一次次的,好奇心如同藥物帶來的副作用的影響,愈發不可收拾。直至私自提前在青羽拍賣行里相見。
俗話說,“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興趣,那么那個女人就離淪陷不遠了。”一個普通女人尚且如此,何況鐘凝現在還是個久居在家的大家閨秀呢。
那么她淪陷了嗎?不,還沒有。但是,她都做到了這個程度上了,離淪陷還會遠么?
聽了著無異于求婚式的告白,鐘凝就像個不諳世事,心里懷春的少女。之前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自然是不知所措。
心中充滿嬌羞,紅云爬上鐘凝的臉頰,低下頭,不知如何回應。沒有剛才來時貴族小姐的樣子,現在活像是個待嫁的少女。
他,等著她的回應。
見到遲遲沒有回應,凌謙也覺得自己的表白太過于突兀。
于是就對鐘凝說:“剛才在下的話太過無禮,請鐘姑娘忘卻。還請見諒。”
嗯?為什么這樣?剛剛還在請求自己下嫁于他,現在又怎么反悔,讓我忘卻了呢?他不是在戲弄我么?
一陣怒火略過鐘凝的心中。原來羞澀的情感被怒火所淹沒。這不單單是純粹的讓自己忘記他所說過的話而生氣,還夾雜著別的情感。
就像是和別人作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約定,滿心歡喜。可到頭來卻得到對方一句,“忘了吧,就當我當初沒有說過一樣。”就是那種和欺騙的憤怒。還有悲傷。
鐘凝抬起頭,臉上的紅色現在有幾分是因羞澀而起的,又有幾分因惱怒而產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