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幕后主使
- 這個廠公沒毛病
- 華夭
- 2078字
- 2018-03-04 22:55:13
好不容易送走了沈歸云,天也徹底亮了起來,沈畢之干脆也不睡了,起床又看起了近來各處探子傳回來的一些簡報。
靜心過來伺候的時候,沈畢之故意把一份謄寫過的書信鎖在了抽屜里,又當(dāng)著她的面把鑰匙扔進了青花瓷的筆筒里。
靜心目光閃爍了一下,什么也沒有說,依舊盡心盡力服侍沈畢之洗漱穿衣。
前日晚間葉紅妝曾醒來過一段時間,詳細(xì)地描述了傷他的女子。
她生的高挑,姿態(tài)嫵媚,臉上罩了半截彩色的狐貍面具,看不清楚長相。
粉色的小衣只到肚臍以上,一雙玉色的手臂就那么露在了空氣里;紫色的長裙上縫著大朵大朵玫粉色的薔薇絹花,行動間好像開出了一個夏季。
她腳上并沒有穿鞋子,走上雪上不單沒有聲音,就連腳印也是淺淺的,如同鬼魅。
她似乎是不知道冷熱,冬日的雪夜里也不過就是披了一件短小的半身狐裘披肩,白色狐裘上摻雜了幾縷鮮艷的紅色。一只睜眼的狐貍頭趴在她的肩上,顯得陰森而且恐怖。
最重要的是,她使了一把猩紅色的傘。
葉紅妝武功不弱,江湖上能勝過他的女子,除卻不愿意出世的和那些年紀(jì)過大不符的,統(tǒng)共也沒有幾個。
而江湖上有如此輕功的,更是鳳毛麟角。
若是再加上把傘當(dāng)做武器的,就只有那么一個——星辰樓的千面狐!
千面狐姓胡,閨名天香,蜀中人士,尤擅易容變臉之術(shù),號稱有千張面孔,故而有了這么一個“千面狐”的稱號。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何人所為,沈畢之自然要去討個公道。
星辰樓在京中的分院是蓮心塔旁邊的摘星酒樓,管事的是酒樓的老板娘文君。
文君此人,拳腳功夫是半點不會,最擅長的便是做生意,其圓滑世故人盡皆知,就連旁邊騾馬市的馬老大也會給她幾分薄面。
沈畢之派人去找她,指名讓千面狐去殺一個人,不得換人。
文君推脫不掉,便把千面狐十月份便脫離組織的事說了出來。
像星辰樓那樣的地方,千面狐想要脫離,必然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千面狐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沈畢之一點都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千面狐為什么會去劫殺葉紅妝?
既然千面狐已經(jīng)徹底脫離了星辰樓,那么她劫殺葉紅妝便是為了私事。
可是葉紅妝這樣的人,算不上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江湖人,也不會去結(jié)什么仇家,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私怨。
還不等沈畢之深思,已經(jīng)有人將答案放在了沈府門前。
原來,胡天香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險些失敗,被人追殺之際,機緣巧合之下,被許尚書所救,從此便以一個普通婢女的身份留在了許尚書府報恩。
寫那封信的是秦芙虞,她在信中說,自己這樣做是為了投桃報李、報答沈府眾人當(dāng)初的搭救。
秦芙虞的所謂報恩,沈畢之還是比較滿意的。
所以說,是因為張劉氏進京,許尚書一事可能敗露,這才讓胡天香離開了星辰樓;至于葉紅妝被追殺,則是因為他查到了那座新礦。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此事,那許尚書府,沈畢之是勢必要走上一趟的。
依照先前說好的,今天沈畢之就需要親自去拜訪一下許尚書,打打草,驚驚蛇。
沈畢之專門選了一件寶藍(lán)色的襕衫。寶藍(lán)色的錦緞,上面滾著大片大片金色的瑰麗花紋,看上去奢華張揚。
近年來,在文人墨客之中襕衫逐漸興起,幾乎是人手一件。
許尚書出身書香世家,祖宗三代在朝為官,為人最是清貴。
沈畢之也想給許尚書留下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形象,只是,她素來行事張揚,又不好穿一身素衣以免顯得做作,故而便選了這么一身。
許尚書府離沈府可是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再加上外面初晴,積雪尚厚,這時候出門最是費時。
沈畢之并不著急出門,打算等各家都掃了門前的雪再出門。
于是,便在府上用了早膳。
“今兒個的這個糕點,是姜嬸子做的?”銀質(zhì)雕花筷子夾起一塊綠豆糕,沈畢之抬眸問身邊伺候的侍劍。
四四方方的一塊綠豆糕,上面撒了黑白芝麻,中央的位置還點了紅豆沙,看上去不算精致,但讓人很有食欲。
錦食堂的綠豆糕是梅花形狀,因為是老字號,講究味道純粹,他家的綠豆糕就是綠豆糕,紅豆糕就是紅豆糕,不會混在一起。
翡翠軒的豆沙糕都是兔子形狀,綠豆糕用紅豆沙做眼睛,紅豆糕用綠豆沙做眼睛。新開張的鋪子,味道上沒有回頭客,就只能在造型上多費些心思。
但是很顯然,今天的綠豆糕并不是這兩家的。
“不是姜嬸做的!”侍劍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許府的下人一大早送過來的,說是他家老爺請您用過早膳之后過府一敘!”
沈畢之咬了一口,享受地瞇了瞇眼,“哪個許府?”
這綠豆糕看著緊實,實則松軟,入口即化,香甜軟糯,還不噎人,實在是難得。
“還能是哪個許府啊?這京中一共也沒有幾位姓許的大人!戶部那位許尚書唄!旁的人也不敢讓您親自過去啊!”侍劍撇了撇嘴,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極有眼色的給沈畢之又夾了幾塊旁的糕點。
沈畢之一邊吃著糕點,一邊不忘問道,“他請我做什么?”
“來人又沒說,那奴婢可就不知道了!”侍劍攤了攤手,“大人,什么時候您和許尚書的關(guān)系這般親近了?”
沈畢之用白瓷勺小口喝著南瓜粥,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什么?”人家又送糕點又請你過府的,你說不知道?侍劍懷疑自己聽錯了。
沈畢之也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只聽說過查案的上門詢問的,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明知道自己犯罪還如此主動的。
人都說鴻門宴,宴無好宴。可是這鴻門宴,鴻門宴,你得在“鴻門”擺個“宴”啊,可沒聽說過誰家不擺宴直接把吃食送到別人家里去然后再請人過府的!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dāng)真是稀奇的緊!也不知道那許尚書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