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神秘鐵牌
- 這個廠公沒毛病
- 華夭
- 2024字
- 2017-09-23 23:07:28
沈畢之不露頭,外面的打斗還是有些膠著的。她這一露面,來刺殺的人就像是打了雞血,瞬間猛撲而上。
這些人統一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也都用黑布蒙的只剩一雙眼睛,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只能在暗夜里搞一些同樣見不得光的小動作。
沈畢之還注意到,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左臂上都綁了一條鮮紅的絲巾,看上去高調極了,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看到沈畢之露面,領頭的人立刻興奮地大喊道,“這就是姓沈的閹狗!殺了他!兒郎們,沖??!”
“不自量力!”沈畢之勾了勾唇角,輕蔑一笑。
這些個刺客來勢洶洶,馬夫卻是個遇強則強的人。
方才看上去,這兩方還是膠著的狀況,刺客們突然發力,戰況竟然一下子演變成了馬夫單方面碾壓對手的局面。
“大人,可需要留下活口?”馬夫手上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只有一條馬鞭就將那些個刺客壓的毫無反抗的能力。
沈畢之放下車簾,淡淡的聲音從尚未關嚴的縫隙里飄出來,“不必了?!?
那聲音極盡冷淡,仿佛談論的不過是草芥螻蟻,不值一提。
“諾!”隔著簾子,馬夫的聲音有些模糊,竟然不像往日里那般難聽可怖。
聽到這樣的一番對話,侍劍明顯是害怕的,可她還是在沈畢之看過來時努力作出了一個笑臉。
只不過,強扭的瓜不甜,強顏歡笑也未必好看。
侍劍這一笑就不大好看,或者說是皮笑肉不笑,比哭還要難看。
初時,外面還有打斗聲和痛呼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來。
不過盞茶的功夫,外面的聲音已經漸漸的小了下去。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馬車前面突然一沉,接著響起了馬夫特有的聲音,“大人,已經解決完畢!屬下還發現了這個……”
車簾被掀起一角,一樣物件遞了進來,侍劍連忙接過。
風跟著灌了進來,帶進一車的血腥味。那味道有些濃厚,咸腥撲鼻,似乎離的很近。
“受傷了?”沈畢之不咸不淡地問道。
馬夫似乎愣了一下,這才說道,“是屬下無能!”
沈畢之拿過旁邊尚未收起的傷藥,示意侍劍遞出去。
侍劍撇了撇嘴,不大愿意把藥給馬夫。她不喜歡馬夫這個人,長的不好看、聲音難聽、還不愿意理人!
沈畢之斜了她一眼,無聲地努了努嘴。
侍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這才掀簾把藥遞出去,“喏!大人給你的!這可是最好的傷藥了,你省著點用!”
馬夫遲疑了一下,并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說,“大人,屬下并無大礙,用不上這藥!”
不要?那更好!侍劍面上一喜,就要把手縮回來。
“恩?”沈畢之不動聲色,尾音上挑。
侍劍一驚,原本要收回的藥瓶直接往馬夫懷里一塞,“大人給你的你就拿著!哪那么多的廢話?”說完直接放下了車簾。
“馬夫遞進來的是什么?”沈畢之等了半天,馬車都又出發了,侍劍也沒有把東西遞給自己,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侍劍原本坐在一旁發呆,聞言一驚,半天才反應過來,“??!對,對,對,東西在這呢!”
其實,這么長時間,東西一直都握在她的手里。
侍劍把那物料拿到眼前,對著光亮照了一下,皺了皺眉,翻過來掉過去又看了一遍,忍不住輕咦了一聲,“咦?怎么是他?”
侍劍的這個疑問的語氣,可以說是很有深意。
沈畢之皺了皺眉,身子微微前傾,問道,“誰?”
侍劍沉默了下來,只是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那是一塊鐵牌,手掌大小,一頭方來一頭圓,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和裝飾。正面只有一個名字,長喜;背面還有一行小字,貞元四十一年九月制。
“這個叫長喜的,你認識?”沈畢之摩挲著鐵牌,含笑問道。
明明沈畢之的眼睛里面都是笑意,可侍劍卻覺得,一旦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對,自家大人絕對會出手將自己擊斃于此!
侍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低著頭,謹慎地回答道,“奴婢和長喜是幼時同鄉的玩伴。后來家鄉發了一場大水,死了很多人,一起長大的許多伙伴們都紛紛賣了自己,只為了能圖口飽飯。正好趕上宮里招人,奴婢和長喜就進了宮,奴婢成了宮女,長喜成了太監?!?
“據我所知,宮里的人不能私自出宮,也沒有這樣的牌子?!鄙虍呏龡l斯理地說著話,目光卻緊緊地盯著侍劍的頭頂。
“事實確實如此。”侍劍點了點頭,“只是,大概是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有一天長喜突然來椒房殿尋奴婢,說自己得了大造化,被袁公公選進了東廠。奴婢記得很清楚,當時他還給奴婢看了這牌子,還說自己以后要搬到東廠去住,等立了大功就將奴婢也接出來!”
“你確定他是去了東廠?”沈畢之問道。
她還是覺得這事有些不對,自己與那東廠的袁公公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根本就是素未謀面的兩個陌生人,怎么就會被其派人刺殺呢?更何況,哪有刺殺的人身上還帶著表明身份的物件的?
“奴婢不能確定!”侍劍的頭越發的低了,“一來,奴婢與東廠的袁公公并不熟悉;二來,奴婢在宮中也并未聽說其他被選進東廠的人拿到過這鐵牌;最后,自打當初那次見面之后,這兩年來長喜是音訊全無?!?
“音訊全無?”沈畢之一怔,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侍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深深地埋著頭。
一個大活人,就在京都,怎么會音訊全無?除非……沈畢之突然大聲喝道,“馬夫,掉頭,回剛才的地方去,要快!”
“諾!”馬夫不疑有他,聞言立刻拉緊了韁繩,調轉了馬頭。
暗夜之下,萬籟俱寂,一輛青色的馬車在大街上瘋狂奔襲。
深棕色的高頭大馬一路狂奔之下,馬蹄聲踏碎了京都夜間的平靜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