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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軍訓下

夜空格外澄凈,星光顯得悠遠,像細碎的淚花。

舞臺上,聚光燈是白色的,在這夏季的尾巴,打在林之身上,卻有點冷。

聚光燈下的林之顯得讓人心疼,仿佛與世隔離。

大提琴和鋼琴的前奏很簡單。于是,一切水到渠成,林之開始了這些年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的歌唱。

“好久沒見了什么角色呢

細心裝扮著

白色襯衫的袖扣是你送的......”

林之的嗓音表現出低沉,失落。燈光落在他的白色襯衫上,仿佛就像在還原一場令人心碎的愛情故事。

不同于之前的獨唱,沒有跑調,只是一種契合。坐在舞臺周圍的同屆學生,她們就這樣靜靜的聽著林之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頻繁暴露了自欺欺人者

越掩飾越深刻

你說我說聽說......”

林之的咬字開始加重,像把刺刀,殘忍的掀開愛情泡沫中的偽裝。三個“說”卻有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明天的大排演結束后,眾人就要離開這個他們恨過,苦過,但又愛過的軍訓地點。本來前面熱舞掃去了眾人心中的悲傷。但是,林之的這首歌曲又勾起他們的悲傷,不是分別的悲傷,只是愛情里的悲傷。

于是,當紳士的吶喊來臨,那股悲傷顯得更加沉重。

“我想摸你的頭發

只是簡單的試探啊

我想給你個擁抱

像以前一樣可以嗎......”

和聲顯得很令人心碎。林之很用力的問道這個暫時沒有人回答的問題。

“我只能扮演個紳士

才能和你說說話......”

隨著紳士的發問,場間很多人落淚了。

二班,雷磊落,就這十幾天時間就給班級帶來了許多快樂,是二班的開心果。但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很悲傷,在愛情中他從來都是備胎。因為他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讓很多接近她的女生也有了這樣沒心沒肺。

對于他來說分手的理由永遠只有一個:“我們是鬧著玩的。”

每到那時候,雷磊落總想向她們發問:“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愛過嗎?”

可是他沒有,也許是他被定型,他是給眾人帶來歡樂,自然不能帶給別人悲傷。

所以他就像紳士一樣,紳士的手要撫摸她的發梢就只有一絲的距離。可是,這一絲的距離卻不可逾越,猶如天塹。因為這是規則,也是紳士的驕傲。

因此,雷磊落感受到了紳士的感情,便是傷心最深。

當聽到“紳士要放得下…...”時候,歌曲也就結束了。

雷磊落聽明白了,所以他認為自己是對的。

演唱者林之與傷心者不同,他雖然全程演唱,但卻似個旁觀者。他人在舞臺,靈魂卻不在這里。也許正是這樣缺乏靈魂的空洞的演唱,才能比別人看到更多,傳遞給眾人更多的情感。

言虹坐在十班的區域,她是最傷心的幾人之一。前些天的《演員》揭了她的傷疤,今天林之的《紳士》又在傷疤上給她撒了把鹽。

于是,當歌曲結束后,她眉目帶淚,看著林之后退的身影,有種光芒在眼底閃爍。

或許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掌聲中,林之走向后臺,奇怪的是剛剛沒人給他獻花。或許想獻花的都太投入而忘記了,或許女生的心中總有一份矜持,也或許林之太高冷了。

不過,這些跟林之都沒有什么關系,他也從來都不關心這些。他所關心的,至少這個世界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理解。

林之的歌曲結束了,但是晚會還沒有結束。只是從林之歌曲后,那些節目就顯得有點平淡。

萬物有始有終,晚會很快結束了。在教官宣布離場后,眾人心滿意足的回到宿舍,希望有個好覺,準備明天更好的排演。

天生基地與外界隔絕開來。但是此時樂壇早就因為一首歌曲而開始沸騰。隨著微博推廣,《演員》上升到巔峰熱歌榜第一名,并且試聽量還以一種恐怖的增勢上升。

這下搞新聞的開始重視這首歌,想要挖掘出演唱者。結果,幾天人肉下來都沒找到。而李賀的新歌發布在即,聽說是唱《演員》的人寫的,這讓狗仔們更加堅定了找到末幾真人的心思。

…....

軍訓的這些天遠不如前輩們說的那么辛苦,于是大家都有些松懈,因為再過幾小時他們就可以回家。但林之很清楚,真正的辛苦才剛剛開始。

排演的地點不在天生基地,而是在FQ體育場,距離這里有4公里,這次沒有大巴車來接送,也就是意味著他們要徒步來回走完這些路,共計8公里。

一路上陽光很毒,似乎要是把前些天對他們的放松,全部變作今天的懲罰。

一些人開始感覺皮膚有點炙熱,而路途還遠。但到這個時候誰也不想放棄。只是口頭上還是會抱怨幾句。

林之雖然也有點覺得皮膚炙熱,但并不擔心。因為他涂過防曬霜。

這條路很長,但總有走完的時候。

眾人很累,但很高興,也許這時候他們才真正明白軍訓的意義。

Fq體育場很大,這點似乎和很多體育場相似。事實上這里是F省最大的體育場,設計也很符合現代化。因為其林校園的特殊性,所以今天這里的體育場由其林使用,至于其他學校要么不在一天排演,要么去其他體育場。

今天這里不只多了其林高一部的全體學生,還有其林的幾位校領導也已經提前到來。對于排演學生還是很重視的,因為這體現了他們在這些天的收獲。

但隊伍整頓好后,老規矩,領導先講話。

趁著領導講話,眾人開始恢復體力。這場講話沒有太久,眾人士氣也恢復的足夠做完排演過程。

排演很簡單,有列方陣和坐姿,口號一個比一個響亮。因為領導的檢查,以及眾人內心的鞭策,即便再簡單的動作也不再簡單,背后是眾人揮灑的汗水。

整個排演的過程很快,但就是這么短暫的過程,卻掏空了眾人的這段時間聚集的精氣神。

然后,開始表彰大會。每個班級領隊的都有一張證書,二班領隊是陳澤森,所以他手上有一張榮譽證書。此后,二班又獲得一張獎狀,是拔河第一名的獎狀。而排演第一的榮譽沒有落地二班頭上,一班的班長上去領走了。

表彰大會結束后就開始返程。盡管返回的路和來時的路一樣遠,卻少了很多抱怨。因為終究是經歷過的。

也許返回的路是那么的不舍。于是,很多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皮膚就在這樣來回間變紅了些。

終點亦或是起點就在眼前,回家的大巴停靠在天生基地的門口。回去不過就是將來時的做法反著做了一遍,只是多了幾分離愁的傷感。二班中的幾位女生在上車之余,和教官來了個擁抱。教官是女的,十個教官中唯一一位女性,外貌很普通,但總有些人會一直記得她,這也是她當教官的意義之一吧。

林之看著這一切,沒有他們這樣的多愁善感,這并不是說林之已經過了這樣一個年齡。僅僅,只是在這里,他不需要罷了。

車外的風景倒退著看和來時的風景又有些差異,這就是看待這個世界的不同角度造成的。

從大巴下來,眾人便遇到自己的父母,然后在父母的耳邊述說這段軍訓回憶,盡管這個經歷才剛剛結束,但也滿足構成回憶的條件了。

接著就是父母開始心疼自己的孩子剛出去幾天皮膚就曬得這么黑,一定是吃了不少苦。然后,他們才開始注意到自己的皮膚原來變黑了。于是,陽光的灼燒感漸漸從潛伏中出現。

因為林之涂了防曬霜,到沒有這樣結果。不過在林媽眼里,他和其他孩子一樣,一定在軍訓里過的不好。

坐在電瓶車上,林媽和林之說了很多,林之靜靜的聽著。但林之能感受到林媽這些天的擔心。這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東西,林之心想。

回到家中,林之吃了頓好的。起碼是這些天,不,應該是他來到的這幾個月吃的最豐盛的一頓。

晚上,林之把自己鎖在房間,錄制《紳士》的人聲部分。不同于現場的演唱,錄制過程更加麻煩,要去除錄制的噪音,以及調試混響等等。

林媽很早就知道林之在做什么,但還是擔心這些天他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又在熬夜,所以期間進來提醒了一次林之去睡覺。

偶爾熬夜也是有效果的,起碼林之將《紳士》制作好了。于是,林之將《紳士》上傳到企鵝音樂,同時上傳了一張單曲封面。那張封面是穿著紳士服,整個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的人。那是林之在暑假中拍攝的一張照片。

然后登錄微博,結果他的微博粉絲量已經突破百萬。林之隨手關注兩個大V,接著申請自己成為大V。

林之的微博私信已經爆了,林之費了寫功夫,看到李賀給自己的私信。首先是祝賀他的《演員》開始大紅大紫。其次,告訴林之他的新歌將在本月15號發布,希望到時候來捧場。

看著沒有什么事,林之就去睡了,畢竟早睡身體好。

當林之的《紳士》上傳到企鵝音樂時,小草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小草聽完后對林之越來越佩服,果然不愧能寫出《演員》,《紳士》的質量不亞于《演員》。于是,小草就動用自己的權利,直接給《紳士》來個大封推。

不同與演員封面需要制作,小草覺得林之上傳的這張封面就很不錯,很有紳士氣質,她有種想舔屏林之的沖動。于是封推直接用它。連廣告都想好了:“演員之后是紳士,末幾首顯容。”

另外,現在的小草遠不是剛當編輯時候的她所能比的。由于發掘到《演員》她現在是她們編輯組的小組長,手里封推權利也由原來的一個變為五個。只要不犯錯,幾乎可以內定下一任主編。

于是,末幾的《紳士》就成為她手中的另一個更重的籌碼,她自然要上心。

只是,小草有些自責,這些天忙著工作處理,竟然忘記添加末幾的企鵝好友。事實上,林之也很少登錄企鵝號。

兩人能不能聯系,全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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