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打點完畢,小花又將我弄臟的被褥洗了,我二人這才去拜見師父。
我敲了敲師父他老人家的房門道:“師父,我和花盈來看你了。”
“讓花盈一個人進來,小琳,你先去外面與朋友們坐坐。”師父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沉重。
師父素來聒噪,我想他老人家定是要像個婆婆一般將花盈訓誡一番,便應聲去尋一眾詩友喝酒去了。
花盈進了屋子,梁玉面色凝重地將劍指向花盈。
花盈面不改色,從容問道:“前輩這是作何?”
梁玉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小琳有什么用意?”
花盈面上有一分驚異,似是未料到梁玉會知曉那么多。
梁玉解釋道:“初次見你,我便覺得你頗有幾分根骨,就在你的飯菜中下了一劑冰俞散,若是不會武功的,少不得要睡上十天半個月;就是武功上乘的,也得睡上三四天。可吃飯時你卻連瞌睡也未打一個,卻委實是個高人。”
聽到這里,花盈笑笑,向梁玉作了個揖道:“九毒門門主花盈,見過梁玉前輩。”
九毒門,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明面上并不參與什么武林紛爭,卻時常在暗中活動。且九毒門行事風格詭異,讓人摸不著門道,尤為擅長的便是暗殺和制毒。如今江湖上,還沒有哪個門派敢招惹九毒門,就是被稱為江湖第一門派的青雨門,也從未敢與其爭鋒。
明面上江湖上有許多名門正派,且有個武林盟主坐鎮,但凡事只要和九毒門扯上關系,各門派便紛紛退避三舍,沒有一個敢插上半分手。
雖然心中已無了底,梁玉卻仍然舉著劍道:“不知花門主光臨敝處有何貴干?”
花盈道:“聽聞前輩手里有件寶物喚作玉琉璃的?”
聞言,梁玉面色愈發陰沉,花盈卻解釋道:“前輩莫要誤會,我并不是來搶奪此物的。”說著,花盈從腰間拿出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已很有些年份,牌身上雕刻了盤龍紋飾,分外精美。
“前輩可還認得這塊玉牌?”花盈將玉牌遞給梁玉,一見那玉牌,梁玉便變了臉色。
半晌,梁玉才不可思議道:“你的養父是姜玄?”
“正是。”
“難怪你會知道我有玉琉璃,我早該料到是他。”梁玉的面色漸漸緩和下來。
當年,梁玉與姜玄是生死之交,玉琉璃的事他也只告訴過姜玄一人。
“姜玄現在如何?”
“養父他,已經去了。”花盈的聲音極輕,卻依然未能掩住聲音中透出的傷痛。
“他走了啊……”
梁玉沉沉地嘆息一聲。
許久,梁玉才又道:“你且說罷,你要那玉琉璃何用?”
“先前曾聽養父說過,我的身世原與梁朝皇帝是有些干系的,我借玉琉璃,是想查知近幾朝梁帝的過往,以便知曉我的身世。”
梁玉沉思片刻道:“小琳的身世,原也是同梁朝皇帝有些干系的,不妨我為你們擇個時日,你們一同去尋近幾朝皇帝的故物罷。”
“有勞前輩費心了。”
“以后就別叫我前輩了,同小琳一樣叫我師父就好。”說罷,梁玉又道:“小琳性子向來活潑,你們兩個性子又相合,你們能互相依靠著作個伴,我倒也放心了。尋皇帝的故物并不容易,日后你們要小心行事。”
“師父放心,我和琳琳,一定會平安回來。”
“好,等小琳回來我便會同她說這件事,你先回屋吧。”
花盈點頭稱是,隨后便從屋中退了出去。
就在花盈剛剛離開屋中之時,梁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