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樊城去了宣門宮,宮內還亮著燈。
樊城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聽聞戰事吃緊,我心中也不大安寧,就多坐了會兒。”
“秋曜,”樊城掙扎著開口:“他們提條件了。”
“什么條件?”
“他們……要你。”聞言,秋曜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秋曜望著樊城,樊城不敢看她,卻真切地感受到那目光的變化:由溫柔到懇切,由懇切到哀傷,再由哀傷到絕望······
到最后,卻是一份淡然的冷漠。
許久,秋曜才開口,口氣中帶著譏諷:“我終究沒你的天下重要。這世間的風雨,你擋不住。”
秋曜的話就像是冰刃一般一刀一刀割在樊城心上,可樊城無法做別的選擇。
他可以為秋曜去死,但梁武帝不能。
他不過一條性命,梁武帝卻關系到萬千百姓的死活。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忙走出宮門,晚香卻追出來哭著道:“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樊城停住,頓時覺得如雷轟頂。半晌,他閉著眼道:“墮了。這是朕給你下的密令,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可陛下······”晚香還想說些什么,樊城回過頭來,晚香這才發現,高貴的帝王臉上,竟都是淚。樊城神情痛苦,像是在受刀剮之刑。
“墮了。”樊城重復一遍,身體微微顫抖。晚香從未見過皇上這副模樣,只得答應了。樊城在御書房擬寫求和的書信,一夜未眠。
次日,豫使來迎接白后。秋曜一身素衣,腳步虛浮地向前走。她面色蒼白,一路都沒有看樊城。直至要上車時,秋曜才回過頭來,卻是對著樊城淺淺一笑。
這笑容猶如初見,樊城死死盯住秋曜,想把她刻在心底。那傾城的笑容,帶著嘲諷,刺痛了樊城的眼眸。秋曜未再說什么,徑直上車了。
到了豫宮,秋曜去見豫王,雖然神情倦怠,可她的美還是輕易讓豫王的一眾嬪妃失了顏色。晚上,豫王召秋曜侍寢。秋曜坐在床邊,豫王剛要解她的衣帶,被她一手攔住:“我已經是梁帝的人了,陛下,放過我。”
聞言,豫帝輕笑:“你從來都是朕的人。不管你是青雨門的大弟子,還是梁帝送來和親的皇后,你都屬于朕,不是嗎?”
秋曜的手僵住,生硬地放下來。
“為什么把我要回來?”
豫帝玩弄著秋曜的發絲道:“其一嘛,看看朕的棋子發揮了多大作用,至于其二——”說著,豫帝將頭湊到秋曜耳前,輕聲道:“曜兒這么美,朕后悔送人了。”
“可你并不喜歡我。”
“是不喜歡。可這樣的美貌,沒有誰不會動心。”說罷豫帝解開秋曜的衣帶,將她抱到床上。秋曜沒有反抗,因為她沒有理由拒絕,只能任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