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親自擇吉日,為太子舉行授封儀式。
典禮上,樊城身著四爪蟒袍,一步一步走上高臺。
那些在樊城受難時落井下石的人,此刻臉上都掛著諂媚的笑容道賀,樊城卻置若罔聞。只是深夜,樊城獨自一人到了母親墳前。俊朗的少年輕撫著墓碑,低啞著聲音道:“母后,您看見了嗎?兒臣為您正名了。您放心,兒臣長大了,不會再受他人欺侮。從此后,普天之下,欺我者死,逆我者亡。”
之后,樊城一直招收黨羽,一日一日豐滿著自己的羽翼,陛下卻絲毫未察。
一年后,樊城與陛下在京郊狩獵,行至深處,一群黑衣人提著刀劍向他們奔來,樊城勉強攔住了他們,與父親騎馬向前奔逃。
然而密林的盡頭,竟是一片懸崖。
“這,這可如何是好?”一向穩(wěn)重的樊摯話中竟也帶了顫音。
“那就不逃了吧,陛下,他們不會追過來的。”
樊城扔掉劍,像看著獵物般盯著父親,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人是你派的?”
“你說呢?”
“你這是做什么,皇位遲早是你的,你就那么心急?”
“無關(guān)皇位。”樊城的語氣徹底變得冰冷:“小時候我敬你愛你,以為你就是我的天,那時我本以為,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的。”
樊城一步一步走向樊摯,樊摯顫抖著后退。
“后來姜月進(jìn)宮,你便冷落了母后,糟糠之妻不可棄,而我母后,又豈是糟糠?”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對不起?你知道母后一人守在宮中有多孤獨嗎?你知道她被誣陷之后有多痛苦嗎?你那樣無情待她,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償還的嗎?”
樊城提起樊摯的衣領(lǐng),又道:“你又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想想看,堂堂太子像豬狗一樣被人使喚是何滋味?”
“城兒,我……”
“住口,你不配叫我城兒!”
樊城突然停住,溫和一笑道:“陛下,再見了。”
“你,你不能……”樊摯話未說完,就被樊城推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