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和尚！我才不要去，以前就被他們快打得半死，這次如果被抓了再被打，我才不要，要去你自己去！”

迦音睜眼端詳了在一旁大鬧的玉翎，“你說你曾經在這里被打，可是當真？”

“我騙你這個做什么？我討厭佛門不是全無道理，讓我去小黑屋我都忍了，偏偏要打手，痛死了。”

“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會被打？”

“迦音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臭和尚，不要臉！”

“你在北冥宮時日雖說不久，但聽你哥哥說，他也請了最好的師傅把琴棋書畫這些東西都教給了你，學得如何倒也無妨，只是你怎么還是這般性子？”

“學這些不過是為了不讓別人笑我是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玉翎冷笑，“南柯說，佛祖和神仙們都是好人，可我真正到了神界才發現，根本不比水巖寺強哪兒去了，都是一般黑！”

迦音嘆了口氣，“這是你第二次跟我說這件事，”他將玉翎恢復成少女的樣子，“就算你哥哥是金鵬帝君能夠護著你，可這些話也不要亂說，你身上的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離了北冥宮被旁人欺負了，也只能吃啞巴虧。”

“所以我要哥哥教我打架，他答應過教我騎馬練武的，結果卻被你個臭和尚關在靈山里，現在又莫名其妙來人間渡劫，你快點放我回去！”玉翎從床上蹦起來，指著迦音道。

“難不成只有你哥哥能教你？我便不能了么？”

“你說你要教我？”玉翎一臉詫異。

迦音微笑點頭，玉翎想著，既然他是佛主就必定有過人之處，雖然心里不愿意承認，但也許他能力還在金鵬帝君之上，便試探著問，“臭和尚你不騙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

玉翎蹭到迦音身邊，扯著他頭發，“你如果騙我我就把你頭發一根一根拔下來！”

“所以，你以后可不能再叫我臭和尚了，不然……”迦音瞥了一眼玉翎手上的金環，玉翎頓時感覺手腕一痛，趕緊松開手，她瞪著迦音不說話，迦音道，“這東西叫法蓮環，同你身上那枚蓮血一樣，都是佛門的法寶。法蓮環能護著你，也能懲戒你。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操控它，所以別動心思摘下去，除了我之外，無人能摘下它。”

“果真是枷鎖，”玉翎看著手腳上的法蓮環，“你們佛門不好好普度眾生，卻弄來這種折磨人的東西，難怪凡間的佛門一團糟，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迦音握住玉翎的手腕替她揉了兩下，“所以你要乖乖叫……叫我佛主，不許胡鬧，不許說謊，更不許大喊大叫，否則……”

“呸，我偏要叫臭和尚，臭和尚你要臉……哎喲……！可疼死我了你真變態，臭和……啊啊啊疼死了，我……我打死你個……痛痛痛！！！停停停我錯了……停啊！！！”

迦音趁玉翎不備擼起她的衣袖，見到她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雖說已經很淡了，但是依舊能夠看到曾經的痕跡。

玉翎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自己赤裸的胳膊上，她掙脫不了迦音如同鐵箍一般的束縛，瞪著迦音道，“臭……你放開我。”

迦音輕輕松開她，“這些都是你被打之后留下的？”

“不然呢，”玉翎縮回手，趕緊把胳膊縮回袖子里頭，“關你什么事？”

“你哥哥不知道么？”

“我跟他說這是被狗咬的。”

迦音看了她一眼，“他信了？”

“信不信的，我哥哥又不是你這個臭……哎呀……啊啊啊痛痛痛……我哥哥……我打死你你快停下來！”

迦音又趁機把玉翎拽過來按在懷里，掀起她的上衣，只見玉翎背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皺眉，“我最后問你一遍，這些真的是水巖寺的僧人所為？”

“你放開我，”玉翎蹬著小短腿掙扎，“不許你看我！”

迦音眉頭更緊，“快說。”

“除了這群禿驢，還有幾個鄉紳，還有村里幾個小孩，”玉翎一邊掙扎一邊道，“我就是個沒人要的野丫頭，死了都沒人管，更何況不過是被打幾下，你快放開我！”

迦音并沒有放開玉翎，取出一個白玉盅，將里面的藥膏挑出來涂在玉翎的背上，玉翎只覺得背后涼涼的很舒服，卻又罵道，“臭……你給我涂了什么，不需要你同情我，快放我下來！”

“看來北冥宮的藥物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豐富，”迦音語氣帶了些笑意，“這是藥師尊者那里討來的東西，聽他說或許會有些疼，但是不會留疤的，你先忍忍。”

玉翎這時才覺得背上如同被火燒刀割一般痛得厲害，她咬著牙不吭聲，額上已經滿是汗水，迦音也不心疼，繼續在她身上擦藥。

直到將胳膊上腿上都涂了薄薄一層，迦音才放開玉翎，玉翎瞪眼瞧著迦音，身上痛得又十分嚴重。

迦音依然沒理她，過了半柱香的工夫，玉翎驚奇的發現自己手臂上的紅色痕跡已經全然消失，疼痛感也全無，她看著迦音，“這是什么東西，這么神奇？”

“藥師殿里的東西自然不會太差，”迦音收了藥盅，“你稍微歇一會兒，然后帶我去這里的賬房。”

“過了這么多年，這地方格局指不定早就變了，你讓我怎么找？”

迦音笑瞇瞇瞅著她，玉翎覺得心底發毛，退到一邊，“臭……你盯著我干嘛？”

“莫非你還想變成嬰兒只能滿地爬？”

“……”

迦音抬手正要施法，玉翎大聲道，“我……我答應你！我去找！”

迦音滿意的看著她點點頭，“要記得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