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辛果突然被采薇兒急速地拉著向人群中走去,她不知情況地問道:“怎么了?干嘛這么著急啊?”
“是南宮家的幾個子弟,舞會上每次都要借故邀請我跳舞。我都拒絕了好幾次,他們年年還是一樣。這回我躲開,省的耳根子不清凈。”
只見三四個容貌頗為相像的青年男子,穿著華貴的晚禮服,帶著高人一等的氣勢向她們走過來。其他人看見他們幾個走過來,早早讓開通道,包括不少的軍官。南宮家現在實力強勁,儼然是已經快要超過哥舒家,更不要說凌家了。盡管此次哥舒婉兒搶走了軍團長一職,但南宮家的囂張氣焰有增無減。
南宮浦西就在軍務部第一天會議結束的當晚,把家族在云安城的所有成員召集了起來。軍務部會議的結果有些超出的預判,但他依然心情大好的安慰各位家族成員。他告訴南宮千盛等人,不要在意一個軍團長職位的丟失,明年將是家族更為榮耀的一年。南宮千盛是他的伯父,但在南宮浦西嶄露頭角之后,兩人的輩分就像被顛倒了,他現在更像是個聽話的侄兒。
南宮浦西知道軍務部將如期召開舞會,便授意家族子弟到舞會會場去鬧騰一番,有什么后果都由他擔著。并且還同時邀請了兩位皇族子弟一同去參加。
南宮家的這幾個男子,領頭的叫南宮御風。他是南宮浦西侄兒輩里最年長的一個,頗受南宮浦西重用,跟著他的都是他的堂弟。南宮御風四處張望著尋找采薇兒和娜迦辛果。原本,他只是想著再去對采薇兒發動求愛攻勢,沒想到今年又出了個娜迦辛果。這兩個讓他見了心里美得冒泡的女子,直接令把他今天要來做的事給忘個一干二凈。
“大哥,那兩個小妞怕是躲起來了,采薇兒好像很不待見咱們吶。”一個面色青白,明顯是酒色過度的男子說道:“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南宮御風冷哼了一聲。他就不信,今天還不能把這兩個小妞給泡回家?以前一直對采薇兒彬彬有禮,試圖留個好印象,看來不領情啊。那就別怪小爺我霸王硬上弓,看你們能把我怎么著!
采薇兒把娜迦辛果帶到一個稍微隱蔽的角落,找了個位子坐下。
“這是舞會,他們來邀請很正常啊。”娜迦辛果安慰道。
采薇兒指著南宮御風對娜迦辛果小聲說道。“好妹妹,你是今年剛參加,不知道他們的來路。南宮家的那個走在最前頭叫南宮御風,就是那個模樣長得挺俊秀的。”
娜迦辛果也用同樣低的聲音答道:“嗯,看到了!是挺帥氣的,就是看著有些陰。”
“你可提防著,這是個出了名的敗類,我之所以次次拒絕他的邀請也是這個原因。”
采薇兒和娜迦辛果發現因為尋不到她們,南宮御風又去和別的女子搭訕。
“這種人最是虛偽!表面上裝出一副紳士模樣,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想。真恨不得揍他們一頓。”
娜迦辛果那雙從小到大一笑起來就彎成月牙的大眼睛滴溜溜轉,故意吃驚地問道:“姐姐,你確定嗎?我支持你,去吧,我會為你加油的。”
采薇兒嗔怪地輕輕捶了她一下道:“你想什么呢!我就那么一說,我又不是個大男人動刀動槍的。總之,南宮家的人都很虛偽,他們幾個更是虛偽透頂。”
娜迦辛果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覺得我們軍團長虛偽不?”說完裝著向別處看去,用眼角盯著采薇兒。
“當然不啊!他很好,比他們不知強多少呢。我看人不會看錯哦!我叔叔平常一直都有夸獎他呢!”正當采薇兒興高采烈地說著,忽然發現到娜迦辛果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有些羞澀地罵道:“小妮子,真是個滑頭。竟敢開姐姐的玩笑。”
娜迦辛果這個氣啊!她當然生采薇兒的氣,但一比較她更生某個還沒趕到小禮堂的人的氣。
……
“你還好嗎?”娜迦辛果當然更想不到還有讓她要發飆的一幕。哥舒婉兒對著身邊的雪落問道:“好久不見!一直再沒能跟你說聲謝謝,你知道原因的。”
“我還好,謝謝牽掛。你怎么樣?過去那么久的事,你還記著。”雪落走在哥舒婉兒的旁邊。他是在會后被哥舒婉兒叫住,兩人走到軍務部大院外邊。此刻,他們已經沿馬路走著離開軍務部有不短的距離了。
哥舒婉兒微微低著頭,她已經不再像以前走在外邊還要蒙上一層面紗。以后的歲月里,她還要改變很多已經習慣了的生活方式。“我也還好。”她用皮靴踢著路上的一個小石子,悠悠地說道:“那件事我會記一輩子,記在心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她得聲音中透著無限情意。
哥舒婉兒這么一說,雪落趕忙轉變話題,他可不敢再沾惹她了。最近,娜迦辛果莫名其妙地開始越來越不尊重他這個上司了,說話橫挑鼻子豎挑眼還敢頂嘴了。女人這種奇特的動物,他現在只想敬而遠之。
“你父親的事,你要多多保重。”剛一說完,他就開始在心里大罵自己最近真是蠢得可以,看來是該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謝謝!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只是偶爾想起還是會很傷心。”哥舒婉兒說著眼圈又紅了。“只是母親一直過不去這個坎,自父親去了之后,情緒特別差。看到她難受的樣子,我真的好難過。”眼淚開始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她忽然停下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出聲。
經過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盯著他倆,圍在一起嘴里還咕咕叨叨地說著什么。雪落大感不妥,現在卻也不能把流眼淚的哥舒婉兒怎么著。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來,在一旁看著。他留神細聽后只能苦笑。
這些人說的是,別看小伙子長得人模狗樣,穿著軍服佩戴的還是少將軍銜,怎么盡干些喪盡天良的事?這么漂亮的一個大姑娘哭哭啼啼,八成是讓這男的給始亂終棄了。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這伙人剛才只顧著譴責雪落,沒好好看看哥舒婉兒。這么認真一看又嘀咕起來,哎喲,這位姑娘也是個少將呢!不得了,不得了!都這么高的職位合不來那是正常,男人應該職位更高一些才更般配嘛!原來是姑娘嫌小伙子不上勁,急的哭鼻子。
雪落只好拿出殺人的眼神,把一群閑人趕跑。他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看真怪我,我最近蠢事干太多,又說起你的傷心事。另外,大小姐這大馬路上你這么哭,別人指不定怎么想我呢。快先擦擦,只要你別哭,我給你道歉成不成?”
雪落從軍服口袋里掏出一條絲質手帕遞給哥舒婉兒。這還是有一天娜迦辛果突然給軍團大本營里每位軍官都送了一條。雪落當時還說一個大男人用不著,娜迦辛果臭著臉摔門出去,他被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頓火只好收下了。他沒有意識到,在送給他的手帕一角上繡著特別小的“娜迦辛果”四個字。
哥舒婉兒接過手帕,輕輕擦了一下,慢慢止住了哭泣。“我想當上軍團長,一來可以去完成父親沒有來得及完成的軍人夢想,二來說不定母親會高興起來。”
“你別嫌我多嘴。”雪落對著哥舒婉兒說道:“我不懷疑你的能力,可是這對于一個女子,我并不是歧視。這樣的工作非常難,會遇到許許多多你從未遇見的狀況,有的會讓你特別難堪,你一定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哥舒婉兒將手帕疊好,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了。剛才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
雪落沖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我是有事需要你幫忙吧。”哥舒婉兒又有些著急說道:“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就算你幫不了我也能做到。把你叫出來,其實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