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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封印4

靈蛇廟,坐落在揚州城的北面,一個孤島上,只有一條進出島上的路與外面相連,從高空俯瞰,寺廟周邊就像有一條白蛇盤在外層,寺廟像是蛇頭,小島像是蛇身,那條唯一的路就像是蛇尾巴,揚州城里人來人往,只知道這座寺廟很是神秘,半隱半顯,聽說只有有緣人才能找到寺廟的所在,死魂更沒有機會來到這靈蛇廟,啟月國的月隱師們也很少聽說靈蛇廟的存在,只有國中的先賢大德在某一本經書里看到過對靈蛇廟位置的描述,好事者也曾根據書中描述位置尋找過,但終究是緣淺無份,終其一生,也未找到靈蛇廟的所在。

無憂,如果不是在五色珠的指引下,恐怕也得費一番功夫才能來到這靈蛇廟。靈蛇廟與別的寺廟不同,雖也叫寺廟,實際只是連排坐落的山洞,這些大大小小的山洞錯落有致,布局就像是一座四合院似的寺廟,這里沒有神像,沒有僧侶,只有無盡的藏書和經典。在五色珠的指引下,無憂直奔中間最大的一個山洞,洞內藏書架和書籍已落滿灰塵,正對著洞口的位置,有一面石鏡,石鏡周邊刻著類似無憂胸口封印的水月紋。無憂仔細觀察石鏡一番,在石鏡的背后看到兩個刻字:孽鏡。無憂在洞內打量一番,檢查一番,在書架間查探一番,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待再次站在孽鏡前,洞內突然響起一對女人男人悲痛的剖白。

女人剖白:“你若受苦我也一樣受苦;你若哭泣我也淚水縱橫;你若深陷奴役之屋受人唾棄,我會強忍悲傷再建筑一屋當作寶庫,將別人不給你的東西上百倍地置放屋內,等你到來,為你療傷。”

男人剖白:“如有來生,我不和你結夫妻的緣,但我與你允同修梵行的諾。我若得遇明師,必記掛你仍在紅塵漂泊,我若得度,必來渡你。”

無憂心頭的封印發作,激烈地痛感襲遍全身,無憂猝不及防一只手按在孽鏡鏡面上,支撐身體,忽然石鏡鏡面變得通透,里面映射出一個跟無憂一模一樣得僧人一身僧袍,抱著一位女子痛哭悲啼,那女子上半身被僧袍衣袖遮住,看不清臉面,不過看那僧人哭得這樣絕望傷心,想必是他很親近很愛的人吧。

那女子衣衫襤褸,頭發蓬松,看樣子像是生前受了很大的折磨,無憂緊緊把那女子抱在懷里,女子的臉終于看清楚,竟然是寂寥!只不過這張臉形容枯槁,臉色蠟黃,嘴巴上翻著雪白的死皮,臉頰凹陷下去,沒有一點血色。

“山月,對不起,做我的妻子,讓你遭受這樣的苦難!如果有來生,我不會再和你結夫妻的緣,但我與你允同修梵行的諾。我若得遇明師,必記掛你在紅塵漂泊,我若得度,必來渡你。”

無憂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石鏡中又變成另一個畫面。山洞內,無憂面壁思過,挑燈苦讀。原來這靈蛇廟是無憂前世修行的地方!

原來,寂寥是他前世的妻子!可月澤的魂魄怎么會在破書館消失呢?又怎么那么巧寂寥同時出現?無憂想要把這一切串聯起來。心頭的封印痛感愈來愈強烈,無憂強撐著身體坐在洞內的石榻上,修習一遍絕情咒,壓制封印的躁動。看著這陌生的山洞和典籍,剛才那一幕帶給他的重擊,無憂腦中閃現“因果”二字。

“難道封印與剛才那句話有關?‘我若得度,必來渡你’!看這洞內典籍,想必前世肯定是證得佛果,只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啟月國的祭神,是介于人與鬼之間的魂靈,如果證得佛果,早已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又怎會是如今這身份。

無憂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典籍,輕輕拂去塵埃,典籍已泛黃,字跡清秀雋永,看內容,自然能想到,修訂這典籍的人,必然道法高深,見解獨到,對佛學佛理有很深的研究。反身回石榻上,無憂認真看手中的典籍,想要從中得出一點信息。無憂本就是心靜沉穩的性子,修行的這一百年,定性更是深不可測,端坐下來,即能入定,意念收攏,一本接一本讀過書架上的典籍。

如果普通的月隱師或是魂靈,想要讀完這洞內的藏書,沒有三個月是做不到的,無憂沒日沒夜的看,三天便看完了。這洞內的藏書,有三分之二是佛學典籍,有前世的自己修訂的,有增補的,還有很多古籍闡述,看完這些典籍,簡直可說是瞬即悟道,另外三分之一是前世的自己寫下的頓悟和隨感。看來即便是成為得道高僧,前世的自己在情殤這塊,也還是有著一絲遺憾和執念。

“世間情關,造就多少因果,俗世的人看不透,看來自己也不曾看透!”

無憂把最后一本書籍放在書架上,意味深遠地看了眼手中的玉石手串,掠過石鏡,衣袖一揮,離開靈蛇廟,返回無憂閣。

那邊暫且不說,話說寂寥在淑女閣,混的風生水起。自從那天與許清宛對談,提出自己對癡情的另類解讀,淑女閣的惡鬼女魂們都悄悄聚攏來聽寂寥的高談闊論。尤其是阿旭和柔兒,雖然那天她們跟著許清宛狠狠剜了寂寥一眼,表示自己的不認同,可私下里,她們其實很有興趣,對寂寥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水好茶供著,也不再牢牢把她關在房內,而是時不時帶著寂寥在淑女閣轉一圈,領略淑女閣的山川美景。說實話,淑女閣這名字起的,實在不咋地,像是人間的煙花之地,如果是她來取名字,肯定取一個符合這山川美景詩情畫意的名字,比如凌煙閣,比如鹿柴,再或者俗氣的一點,清翠庵。反正都是女子的居所嘛,寂寥轉念一想,清翠庵貌似是尼姑的居所,這里可全都是惡鬼女魂,不好不好。阿旭和柔兒專門看管寂寥,寂寥看這兩位,其實心地善良,只是被情所殤,又被許清宛忽悠,才變成現在這樣。趁兩位給寂寥送茶水的空擋,寂寥拉兩位坐下,倒了三杯茶。

“給我說說,你倆的情事怎么樣,作為善意的回報,我免費為你倆指點迷津。”

阿旭和柔兒已了解寂寥的脾性,看起來清冷但是很溫暖,兩位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阿旭道:“我先來。”

“我生前,很喜歡一個人,我們是在一次燈會上認識的。他風趣幽默,俊雅風流,猜燈謎時,對我特別照顧,不讓別人擠到我,為我提燈籠,朋友們取笑我倆,他會害羞的笑,為我解圍。我當時才十六歲,少女情竇初開,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貼心溫柔的人,一下子便情陷于他。后來我倆在一起,有一段情意綿綿的日子,可后來我們爭吵越來越多,我越害怕他離開我,越想時刻粘著他,我們吵架越來越激烈,他竟然背著我找別的女孩。后來,我就一病不起,撐了兩個月就去世了。死后,我心有不甘,不愿輪回投胎,便游蕩在這天地間,變成孤魂,我也不知道游蕩了多久,直到有一天被閣主收留,來到這淑女閣,一直到現在。”

“你呢?”寂寥看了一眼柔兒。

“我,比阿旭好不了多少,或許比阿旭更慘一點吧。我跟我丈夫結婚不是因為彼此心悅對方,而是到了結婚的年齡,迫不得已結婚的。婚后,我恪盡職守,照顧公婆和丈夫,勤儉持家,公婆對我不算刻薄,但是也說不上好。我想著,反正一輩子也就那么幾十年,有了孩子,這樣過下去也好。結婚的第二年,有了孩子,我很開心,公婆對我好一點點,可丈夫卻像變了個人,對孩子不管不問,孩子只要稍微哭鬧,他就變得暴躁咆哮,甚至有時候會對我拳打腳踢。”

柔兒說著,向寂寥展示她手臂和脖子上的於痕,生前遭受的毒打,死后還是會繼續留著那傷痕。

“為了孩子,我一切都忍了,我丈夫到后面就很少歸家,每次歸來,不是醉醺醺,就是暴打我和孩子。誰知道,孩子長大三歲的時候,我丈夫有一次醉酒又打我和孩子,下手太重,孩子磕到桌角,內臟破裂而死。我心內的最后一點希望破滅,帶著失去孩子的絕望以及對我丈夫的詛咒,我投井而死。我生前從未做過一點壞事,卻遭受如此待遇,我恨!我怨!我也不知道自己游蕩多久,被閣主收留后,就一直待在這里。”

寂寥雖然心里有所準備,卻沒想到柔兒的遭遇竟然這樣悲慘。抿了一口茶,寂寥雙手握了握阿旭和柔兒的手,表示安慰。

“先說說柔兒吧。”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想法就是為了兒女忍受婚姻的痛苦。父母與子女的緣分,是自己姻緣際會招來的。你以為你是為了兒女忍受婚姻的痛苦,可你不知道兒女也因為你們婚姻的痛苦遭受著身心的折磨。他不能像別的孩子那樣享受家庭的溫暖,他不能建立起對愛的正確認知,他對這個世界最初的想法就是家庭呈現給他的。你說你為了孩子繼續你的婚姻,可你看看你自己,遭遇了什么?孩子遭遇了什么?你所能給你孩子的,一定是你自己圓滿的前提下,才能給他圓滿的感受。你丈夫確實可恨,可我覺得最重要的根源是你,你如果當初有勇氣離開,你后面可能會遇見一段溫暖的婚姻,結局就不是如此。生而為人,那么難得珍貴,你怎么不為自己活一回?!”

“阿旭你啊,就是個傻姑娘!”

還不待寂寥繼續說下去,一道黑影跳窗而入,打傷阿旭和柔兒,抓起寂寥便消失不見。

等寂寥再醒來,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只是黑影映入眼簾,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嵐大人,咱以后能不能換個方式,我這是第三次被你打暈吧!”

嵐風沒有搭理他,俯身參拜道。

“祭神。”

寂寥這才注意到坐榻之上,無憂一身玄衣端坐,只是面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你是啟月祭神?!”

安靜地大殿內,被寂寥這一聲驚呼打破,嵐風狠狠瞪了寂寥一眼,示意她安靜。無憂閉目打坐,許久才緩緩睜開眼,聲音格外溫柔。

“嵐風,無妨。寂寥姑娘,你對啟月祭神有什么誤解嗎?”

寂寥尷尬擠出笑容,想起自己在菩提院當著他的面說的那些話,此刻真想找個地方鉆進去,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太壞了,當自己的面表現得那么自然,也怪不得她。

“呵呵呵,沒有誤解,沒有誤解!我要是知道你就是祭神,我肯定千方百計在你身邊,心甘情愿給你當侍從!”

“你住嘴!祭神的侍從,豈是你這不知身分來歷不明的魂靈所能擔當的!”

“嵐風。”

嵐風閉口,站立一邊,眼神時刻鎖死寂寥的一舉一動。

寂寥偷偷打量了一番,這間房間,馨香滿室,陳設雅致,左側兩排書架,陳列已滿,右側有幾案,案上陳列一白玉瓷瓶,里面插幾枝綠梅花,甚是清雅可愛,隔著幾案,是一張琴桌,桌上放置一張暗紅身架的古琴,琴身烏亮,一看便是把好琴。無憂身后的坐榻上,掛著一幅人像,畫中人坐立山間流水旁,明月輪圓,女子貞氣天情,恭容禮典,頗有林下風致。寂寥看的出神,覺得這女子有幾分面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哪里面熟。無憂把寂寥的一舉一動看的仔細,發現她望著背后的畫像出神,心里有幾分確認。

“山月?!”

“嗯。”

無憂這么試探一問,山月自然而然應著。嵐風瞬間反應過來,伸手掐住山月的脖子。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山月雙手抓著嵐風的手,不住拍打著,掙扎著,臉憋得通紅,無憂彈指一揮,嵐風手腕吃痛,松開山月的脖子,山月咳嗽著大口大口呼吸空氣。

“嵐大人,雖說我們都是魂靈,可是也會灰飛煙滅的!我只是剛想起來自己叫山月,至于別的,我還沒想起來吶!”

無憂示意嵐風不要擔心,不必再做別的舉動。

“祭神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叫山月的?”

“無意間發現,剛知道的。”

無憂說話的語氣很溫柔,這感覺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又像失而復得的珍重,山月恍惚間,被這語氣撩動,心神有些蕩漾。心內盤算道,無憂怎么像是變了?說話明顯跟菩提院時完全不同?難道他知道自己是誰?!

從無憂閣出來,山月被安排在靠近無憂閣很近的偏殿,嵐風像是押著罪犯似的把她押回偏殿,臨走前,還不忘嚴肅告誡她“你名字還是叫寂寥,沒有祭神允許,不得說出自己的真名!”

“知道了!”

寂寥逃似的關上偏殿的門,聽到外面沒有聲音,才悄悄打開一個門縫,露出半個腦袋,掃視一下周邊的環境,這一看不當緊,嚇得她雙腿發軟,原來這無憂閣在懸崖峭壁上啊!她這偏殿門前是一個方石形的廣場,三丈外便是云霧繚繞,一眼望下去,只見云霧,不見崖底,山月嚇得腿軟,雖說他們與生人不同,月隱師更是需要在山林野外修行,可這也太危險了!是不是修行愈是高深的魂靈,愈會選擇這樣危險的地方!山月慌忙躲進殿內,關上大門。作為魂靈,雙腳踏踏實實站地,才是最踏實安心的。

反正這無憂閣,所有的房間陳列都大同小異,山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壓壓驚,想起淑女閣的阿旭還未聽她指點迷津,忽而覺得有些孤單感。

“傻姑娘,下次見著你,再點撥你吧。”

山月在無憂閣住的舒心,淑女閣內已亂作一團,許清宛沒有責備阿旭和柔兒,反而她倆內心自責,沒有看住寂寥。

“閣主,對不起,我們會把寂寥找回來的!”

柔兒拉著阿旭,向許清宛認錯,請求出去尋找寂寥。

“去吧,凡事小心謹慎!”

許清宛也想不清楚,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找到淑女閣來,淑女閣自從成立以來,從未向啟月國月隱師們顯露自己的存在,也從未有閣內惡鬼興風作浪,出賣淑女閣,許清宛眼神忽然一冷,雙拳緊握。

不對!有一位位高權重者知道淑女閣的存在!癸丑!癸丑知道淑女閣的存在,有幾次任務還是通過淑女閣來完成的!

是啊,她許清宛成立淑女閣,不就是因為癸丑嗎?!

許清宛恨不得立刻馬上站在癸丑面前,把那張她又愛又恨的臉撕碎!

“癸丑!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善果!”

無憂自從靈蛇廟回來,就一直關在無憂閣內,圣君有幾次派使者過來問話,都被嵐風擋在門外,無論怎么問,都只回一句話。

“祭神,在尋找圣女的消息。”

圣君聽說祭月圣女有消息,便也沒有再催使者來問。癸丑向圣君匯報了凌云寺的事情,圣君已了然于胸,也沒有再說召喚癸丑。只是癸丑向圣君隱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祭神去靈蛇廟。

枯月閣內,老巫師聽到這個消息,難得露出一絲興奮,百年來,說出第一句話:“尊者!你最終還是逃不過劫數!”

癸丑心內有疑,這尊者是誰?難道是靈蛇廟有關?不過他不關心老巫師的事情,他只想得到祭神之位!

“老巫師,這靈蛇廟……”

老巫師拿起禪杖指著癸丑的額頭,禪杖的奇怪紋路發出幽藍色光芒。

“務必要查清楚,無憂去靈蛇廟干什么?”

閣外有哨子來報,許清宛來了!老巫師瞬間消失,癸丑整理衣袍,端坐在榻上,殿門打開,許清宛帶著一身怒氣走進來。與上次不同,這次她沒有跪下,一直站著,周身森冷地站在那里。

“怎么,這次許姑娘是以別的身份來見我的?”

許清宛沒有回話,只冷冷看了癸丑一眼。

“許閣主,你生氣,也得給我個生氣的理由吧!”

“是不是你從我淑女閣劫走寂寥的?!”

“寂寥?我還在等你給我消息,我劫她干什么?”

許清宛有時候分辨不清,癸丑說的話是真是假,一百年前,他握著她的手說,等他當上祭神之位,就讓她當啟月圣女,她信了,只是她不在乎是不是啟月圣女,她想要的是待在他身邊。后來,他又抱著她說,等他坐穩啟月權臣位置后,他就把她接在身邊,把淑女閣公諸于世,讓淑女閣成為啟月第一組織。只是到現在,她的淑女閣還只能在暗地里操作!

“我能相信你的話嗎?!”

癸丑頓了一下,斥退左右,只剩下他和許清宛。癸丑從身后攬住許清宛的肩,許清宛掙扎了一下,癸丑反而抱得更緊,在她耳邊,帶著幾分撩撥,幾分曖昧,輕輕說道。

“我說過的話,總有一天會說到做到。你心急什么……”

許清宛身子僵硬,臉頰和耳根已通紅通紅,心臟咚咚咚跳的很快,癸丑手勁一狠,掰過她的身子,兩人變成緊緊擁抱。

“我遲早都是你的……”

許清宛最恨自己的一點就在這里,無論對癸丑有多少恨意,被他這樣輕輕一撩撥,就又陷入他的溫柔陷阱里。如果說無憂是一位風流飄逸,儒雅清俊的世外仙人,那么癸丑就是帶著三分邪氣三分痞氣三分靈氣的俊美貴公子。試問,誰會抵擋得住俊美貴公子的誘惑呢?

許清宛的姿態軟下來,想要抱住癸丑的腰,癸丑卻忽然推開她,端坐在榻上,一臉嚴肅道。

“寂寥的事情,暫且放一放,你去查一查靈蛇廟。”

“靈蛇廟?”

“說不定靈蛇廟跟寂寥有關呢?”

癸丑這隨口一說,本是安慰許清宛,專心查找靈蛇廟的事情,如果日后他清楚靈蛇廟確實跟寂寥有關,他就不會這么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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