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見二僧持了法器攻來,只得出手抵擋。
抬手將頭上插著的發簪摘下,往前一劃,身前三尺之處升起一道青色的護罩將她護持住。
明心見自家的降魔杵砸在護罩上,竟然激起道道漣漪,心下大喜:“師兄,這妖孽中了我特制的封靈散,法力不濟,快將他拿下。”
“阿彌陀佛。”明真和尚念了一聲佛號,手中缽盂金光大盛,射向秋娘身前的青色護罩。
秋娘將法力輸入手中發簪,發出道道青芒,一邊連連點向明心的降魔杵,阻止明心砸向自己,一邊左手掐訣施法,指向明真,一道火焰化作火蛇,纏向明真和尚。
明真和尚缽盂一擺,將火蛇收入了進去,金光輕輕閃爍間就將火蛇彌散于無形,明心趁著秋娘施法對付明真的時候,手中降魔杵猛然發力,將點向自己的青芒打散,砰砰砰三聲巨響,一連三下重重擊打在護罩之上。
秋娘輕輕一顫,感覺身子發軟,妖元調動愈發艱難,體內經脈被一道道怪異力量封堵,沒有幾天時間是化解不了的,如今只能發揮出三兩成的功力。而且身前護罩明滅不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落入這兩個和尚手里了。
那邊明真將秋娘的法術化解,眼見青色護罩在師弟的擊打下只能勉強不散,護持在秋娘身前,立刻從袖子里取出一顆佛珠,抬手祭出,凌空砸向秋娘身前。
啪的一聲,力有萬鈞,青色護罩應聲而破。
秋娘大驚,急忙向著窗外竄去,明心見得便宜,當即將手中降魔杵打向秋娘,秋娘躲閃不及,被一擊打在背上,痛呼一聲,摔倒在院中。
秋娘本就被壓制了法力,這下被降魔杵重重的打在身上,一股佛門法力強橫的沖進身體,立刻受了重傷,再也維持不住法術,化回原形,變成一只毛色雪白的狐貍。
“哼哼,原來是一只狐妖。”
“大膽妖狐,你竟敢私自禍亂人間,此時不降,更待何時。”明真明心追出門外,看著院中倒地吐血的狐妖。
見此情景,在院外觀看的一眾人等都給嚇了一跳。
“啊,真是妖怪。”
“原來二少奶奶是一只狐貍化成的人形,嚇死我了。”
院子外面的仆人議論紛紛。
“這……”李員外也是呆住了,本來小兒子帶回來兩個和尚說秋娘是妖怪時還將信將疑,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兩個和尚故意等了片刻,讓院子外的李家眾人看的清楚,這才來到白狐身前,打算將之制住。
這時就見秋娘化作的白狐站起身來,身子輕輕一轉,尾巴甩出,一道粉色霧氣撲向二僧,而后腳下一蹬地面,跳上房頂,向遠處飛快奔去。
明真明心不妨秋娘還有能力反抗,只覺得一股甜膩氣息直沖腦門,身子發軟,就要栽倒,心下大驚,連忙退出粉色霧氣籠罩范圍,運功壓下體內異樣氣息。
李承業見秋娘果然是妖怪化身,心想如果給她逃走了的話,以后肯定還會回來再害自己,急忙大聲喊道:“兩位大師,那妖怪跑了,還請兩位大師快快將她捉住。”
明心喝了一聲:“施主放心,妖狐受我一擊,身受重傷,跑不了多遠,師兄,我們快追。”
眼見明真明心二僧向著白狐逃竄的方向追了下去,李繼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兩個和尚本以為秋娘被封靈散壓制住了法力,再被明心降魔杵打傷,應該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拿下,沒想到竟然還有余力,一路狂奔百余里,跑進了一座山中。
不過到了這里,秋娘卻是再也壓制不住傷勢,速度越來越慢。
“嗯?這妖孽已經跑不動了,師弟,未免夜長夢多,你我還是趕緊將她擒下吧。”明真看著前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奔跑的白狐,心下大喜。
“師兄說的是。”明心答應了一聲,腳步加緊,追了上去。
離著十余丈距離,明真一聲大喝,將缽盂凌空祭起,一道金光罩向白狐。
白狐左突右奔,就是不能甩脫金光籠罩,明心哈哈一笑,幾步就到了前方攔住去路,小心防備再讓秋娘逃脫。
眼看就要把秋娘僅余的法力消磨殆盡,將其收入缽盂之中鎮壓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怒斥,一個紅衣女子極速飛來,張嘴噴出一顆白色內丹,遙遙撞向明真的法器缽盂。
只聽咔的一聲,缽盂竟被內丹撞出一條裂痕。
明真和尚“哎呀”大叫一聲,急忙收回缽盂,看了看法器上面的裂痕,心疼的差點噴出一口血來,當然這也有因為心神與法寶相連的緣故,法寶受創,心神也跟著受損。
散修艱難,法寶得來不易,明真眼看法寶受損,怒火中燒,抬手就將之前打破秋娘護體法罩的佛珠打向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一甩衣袖,一道紅色長綾飛起,卷住佛珠,竟然收了回去。
“啊……”明真這才知道厲害,急忙大喊一聲:“師弟快走。”
說罷,也顧不上心疼被紅衣女子收走的佛珠轉身就逃,速度飛快。
二僧一口氣奔出去數十里之外,這才轉頭看了一眼,見紅衣女子沒有追來,這才放緩腳步。
“師兄,難怪那白狐逃向此山,原來還有幫手。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明心問道:“那妖女以后會不會找我們報仇?”
“無妨,白狐受傷頗重,又被我以法寶發出的伏魔金光消磨元氣,可謂是元氣大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不可能恢復過來,到時候你我二人早就離開此地了,天下之大,她們又到何處尋找我們。”明真說道。
“師兄說的是。”明心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與師兄本來就是云游至此,又沒有在這里長留的打算,轉身一走,倒也不怕秋娘找到他們報仇。
“只是可惜了我的佛珠。”明真輕嘆,又看著手上缽盂的裂痕,沒有幾個月的辛苦祭煉,是不能復原了,心里大為不甘,隨后又道:“既然打算離開此地,不若再到那個李承業家里要些盤纏,也好路上使用。”
“就依師兄。”
于是二僧又回到李家,立刻就被李家上下奉為上賓,被問起狐妖是否被消滅一事,二僧也只是簡單的說狐妖已被他們重傷,以后再也不能害人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好吃好喝的伺候兩位大師,并且畢竟剛剛經歷這種事情,李家上下心中皆是不能安穩,所以好說歹說請兩位大師留下歇息幾天再離開。
二僧以為秋娘傷勢頗重,肯定要療傷好久,到也不怕耽擱幾天時間,只是小心起見,還是說次日一早就要離開。
結果不曾想當天晚上就被怒氣沖沖的春娘趕來,斬殺二僧為秋娘報仇,要不是秋娘求情,恐怕李家上下都要遭殃。
因為秋娘求了情,不好再動李家,于是心氣不順的春娘言道你李家不是請人捉妖嗎?以后我就住在你們家了,我等你李家來捉。并且還在李承業身上種下法術,使其每天痛苦哀嚎,作為懲罰。
不管怎么說李承業終歸是自己的兒子,所以李員外也只能到處請人,希望能夠把李承業救治回來。
只是將附近的道士和尚都請遍了,甚至求到官府頭上,也沒有誰能斗得過春娘。因為之前明真明心之故,雖說春娘沒有在殺人,卻是將李家請來的僧人們都一個個打得滿頭大包,叫苦不迭。
秦漁就是在這種時候聽到消息來到的李家。
聽了李員外的講述,秦漁心下不喜,就不想再管這事。
這李承業自己作孽,活該受罪,怪得誰來,當下站起身,準備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