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給他下了蠱。

宮主大人死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給他下和宮主大人一樣的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綺夢不會再做了。

莫凡醒過來的時候，云晚已經被安葬在了萬象山，君璃因為刺傷了云晚，便早早地逃離了萬象山。

此時也不知道，他在江湖的何處了。

莫凡醒來的時候，綺夢就在他的床邊，等著他醒過來。

莫凡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揉了揉頭，看向了床邊的綺夢。

“你是誰？”

聽見莫凡問她，綺夢立即跪在了地上，向他行禮。“拜見宮主大人。”

“宮主大人？”

莫凡瞇了瞇眼睛，他揉了揉頭，腦海中的確有人在喊宮主大人，只是不知道是喊誰。

而且，他是誰？

為什么他腦海里連自己到底是誰的記憶都沒有？

“是，你是宮主大人。”綺夢低下頭，一字一句地肯定著。

漆黑的眸子望著她，眼神中有一絲痛苦：“為什么我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宮主大人之前不小心墜了崖，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聽到她說起“墜崖”二字，莫凡的記憶里的確出現了墜崖的畫面，只是那畫面里面，好像還有一個人。

只是那個人的臉極為模糊，他根本就看不清。

就連是男是女，也難以分辨。

他越想看清那個人的臉，他的頭泛痛，就連心里也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此生再也找不回來。

“宮主大人怎么了？”綺夢抬頭，察覺到他的異樣。

莫凡搖了搖頭，沖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呆著。”

莫凡失去了記憶，在萬象山，所有人都尊稱自己一聲宮主大人。

他的體內有著雄厚的內力，沒有二十幾年是練不成的。

可他的骨齡明明才十八歲，哪里會來這么多內力？

莫凡撇下了綺夢，去尋找了之前自己墜崖的地方。

一個月后，他終于尋到了記憶中的地方。

有一個農夫在路人見了他，還熱情的向他打招呼。

“小兄弟，你怎么又回了這里了？你的姐姐呢？”

“姐姐？”

莫凡皺眉，自從他醒過來，可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他有一個姐姐。

“對吖，你有一個姐姐。”農夫說完又想起了什么，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了他。“這還是小兄弟姐姐的，還請小兄弟還給你那位姐姐，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農夫把東西給了莫凡，就離開了這里。

莫凡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是一塊玉佩，玉佩的一面有一朵云，云的后面有一個“晚”字。

“晚？”莫凡輕念著這一個字。

一瞬間，無數被封存的記憶，撲面而來。

“我就是死，也不要你救我！妖女，我要你為我父親償命！”

“你張口閉口都說我是妖女，那你知不知道，我秦晚并非真正是你們口中的妖女，我也會行善救人。”

——

“你在笑什么？”

“我哪有笑，是你的錯覺。”

——

“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你要是再生氣，我就揍你了！”

“……”

——

“大晚上的，你來這里做什么？”

“你……你怎么來了？”

“我當然是來找你。”

“你離我遠點。”

——

“莫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她的命是我的。”

——

“你要趕我走？”

“我……”

“呵，秦晚，你把我當什么了？”

——

“你要丟下我？”

“我……”

“我已經沒有父親，沒有家了，殺你是我活下去的信念，現在連你，也要丟下我嗎”

她答應過他，她說：“我不會丟下你。”

無數的記憶涌入腦海，莫凡跪在了地上，他把玉佩放在了心口處。

原來他一直找的人，那個人，叫秦晚。

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心上人。

最終，她還是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