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劍已然碰在了一起,江依塵的耳朵里已然充滿了那兩只劍化破空氣的聲音。
江依塵看了看同來的那三個人,他們的表情很輕松,似乎覺得這一戰(zhàn),他們必定贏得毫無壓力。
江依塵覺得衛(wèi)通在看著他,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衛(wèi)通的眼睛,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們現(xiàn)在絕對不能動。
昨日的毒藥已然排干凈了,兩個人也恢復(fù)了七八分,現(xiàn)在趁亂逃走也有機會,只是,這一逃,反而會讓那兩撥人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與衛(wèi)通生活在一起這么些年,兩個人之間已然有著很強的默契。
那瞎子的劍比仲孫柔還是慢了許多,一個破綻露出,仲孫柔的劍便割破了那瞎子的后背。
巴美人的臉色第一個變了顏色,她身形往前一竄,手中的匕首已刺向了仲孫柔。
忽聽得“啊”的一聲,巴美人的臉上已被劍劃傷,血流滿了她的大臉。
“仲孫柔,你竟敢揮了老娘的美麗臉蛋!老娘跟你拼了!”巴美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這一劍對她的傷害扎心了。
江依塵忽然覺得有點反胃,幸好他最近一直吃的不多。
“還愣著干什么,來幫忙!”巴美人氣喘吁吁,顯然她對于金開衫和冷云香袖手旁觀這件事很生氣。
這句話剛剛說完,仲孫柔的劍已刺向了她,劍鋒帶著凌厲的劍氣,直直地刺入了巴美人的前胸。
她的身軀轟然倒下。
“聽云劍”費潘也已然傷痕累累,身上已有十幾處劍傷。
仲孫柔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江依塵很好奇,盡管剛才這人想要殺了自己。
但是現(xiàn)在,江依塵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似乎也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看見巴美人已然倒下,另外的兩個人這才出手。
莫非巴美人得罪了那個細竹竿和冷云香,這倆人剛才一直在邊上站著,就好像跟自己無關(guān)一樣。
四個人扭打成了一團,江依塵覺得時候到了,他轉(zhuǎn)頭看著衛(wèi)通。
衛(wèi)通也默契地看著他,兩個人點點頭,施展輕功,一瞬間便跑出去很遠。
那四個人若是想追,也再也追不上了,那幾個人似乎搭上了性命也要保護或者躲下那個長長的包裹,那是件什么樣的寶貝呢。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顧著趕路,盡管毒性還有殘留,但是也已然去的差不多了,兩個人的體力也恢復(fù)了七八成。
還得謝謝那四個人,要不是那四個人及時出現(xiàn),現(xiàn)在兩個人恐怕暴尸野外了。
江依塵心里想著,心理有些發(fā)虛,這是他離開歸一庭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離死亡那么接近。
這是江依塵自己的感覺,他以前也只是在書里看到那些大道理。
但是如今,他才真切感受到這個世界人心的可怕。
他想起昨日那個面容和善、笑容可掬的酒店老板就覺得心里發(fā)毛,書上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世上混,有時候那些表面的東西,真的是美麗又有毒。
女人也是其中之一,特別是美女。
江依塵收了收思緒,跟在衛(wèi)通的身后,拼命地運用輕功趕路,這才能剛剛趕上衛(wèi)通的速度。
走了許久后,兩個人坐在路旁的大石頭上休息。
“衛(wèi)叔,你說那個長長的用步包著的東西是什么寶貝?”江依塵好奇的問。
“不管他是什么,他都是個殺人的寶貝。”衛(wèi)通看著遠處,眼睛里漏出幾分憂慮。
“不錯,人都貪心,但是能讓人連命都不要的東西,估摸著也是價值連城。”江依塵覺得,既然那寶貝這么重要,那為啥只有那三兄弟護送呢,難道說那東西是偶然所得。
江依塵回憶了那天那三個人說話的內(nèi)容,覺得他的這種推斷可能是對的。
當(dāng)時,他們說自己也沒想到能這么輕松地拿到手,看來,這東西本來是很難得到的。
本來那紅衣人的四個同伙是來給紅衣人尋仇的,沒想到卻為了那個連見都沒見到的東西打了起來。
江依塵覺得,那東西絕對不是金錢那么簡單。
難道是什么跟權(quán)利有關(guān)的東西?或者是什么武功秘籍?又或者什么上古神兵?
江依塵胡思亂想著,腦道理很亂。
已經(jīng)奔襲了兩個時辰了,沒有馬車單靠輕功,諒你是練武之人,也守不住的。
江依塵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衛(wèi)通忽然開口了:“大約三天后,咱們就能到了。”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咱們要去哪里了吧?”江依塵還是覺得衛(wèi)通有時候太神秘了,神秘的有點過分。
“等到了那個地方你就知道了。”衛(wèi)通還是不松口。
“衛(wèi)叔,如果我有秘密,我肯定會告訴你,因為一來能當(dāng)我的樹洞,再者,你肯定不會泄密。”江依塵的話里有話,但是他還是失望了,因為衛(wèi)通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衛(wèi)通太了解他了。
江依塵嘆了口氣,也不想再問了,反正還有三天,三天到了那地,什么也就都明白了。
江依塵嘴里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折斷的草桿,起身又開始趕路了。
他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但是他知道衛(wèi)通肯定會跟上來的。
果然,他還沒走出十步,衛(wèi)通的身形就到了他的一旁。
他很了解衛(wèi)通,但是也又很不了解這個照顧了他十幾年的大叔。
衛(wèi)通不是他的父親,但是,在江依塵眼里,這個既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大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即使他們倆一丁點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
但是這絲毫無法減輕衛(wèi)通在江依塵心目中的重量。
他的重量比江千旗重的太多太多了。
他現(xiàn)在忽然異常懷念在歸一庭的日子,那段時間很枯燥,但是出奇地安靜和安穩(wěn)。
江依塵心底里有一種感覺,他覺得,他可能永遠都過不了那種平靜安穩(wěn)的日子了。
但是這還是他的一個夢想和愿望。
江依塵覺得,人總是這山看著那山高,之前在歸一庭時候,想出來看看,想自己找到問題的答案,但是如今他現(xiàn)在已到了外面,可是卻又懷念起當(dāng)年的生活了。
江依塵想到這里,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雖然這的確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