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向北陪師兄師姐回學校，從清華再回中戲已經快到寢室關門時間，于是丁南只能和劉昊然回“天空之城”那邊的公寓。地鐵上一路無語，丁南緋紅的臉蛋，泛春的雙眼越發讓劉昊然覺得奇怪，她和向北一前一后再次回到飯店包間時，劉昊然就發現了，后來只剩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無論劉昊然說什么，丁南都笑而不語，哼哈的應付著，完全不在同一頻道上。

公寓里溫暖如春，丁南進門后拿掉圍巾，露出整張臉來，眼神迷離，嘴唇微抿。劉昊然去冰箱拿了牛奶熱上，遞給丁南一杯。心里不安的劉昊然欲言又止，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丁南坐在沙發上捧著牛奶對他說：“劉昊然，你……”

劉昊然直直地盯著丁南的眼睛，感覺她要宣布什么一樣，沒等她開口，搶先說：“丁南，做我女朋友吧！”

話音未落丁南差點兒被一口牛奶噎死！又來！上一次是劉昊然先一步說喜歡她，緊接著就被向北抱；這次被向北……然后劉昊然叫她做他女朋友！我這是什么人品啊！你們倆約好了耍我的吧？

想到這兒丁南臉上的表情詭異極了，被人喜歡當然開心，可面對他們倆丁南真的覺得自己左右為難。明顯自己更喜歡向北，可劉昊然這邊她也不想傷害，一直在想一個萬全的辦法。并不是丁南不想割舍劉昊然的寵愛，有腳踏兩條船的想法，而是丁南發現，從中學到大學，自從劉昊然和向北玩在一起后，他的圈子急劇縮小，縮小到好像只剩他們這幾個朋友，一但丁南和向北成雙入對，他就成了孤家寡人，讓她重色輕友，丁南做不到。多年的友誼，不僅是蕭瀟在她心里份量極重，劉昊然也一樣。他的帥氣陽光，體貼入微與向北若即若離的性格截然不同，這種親人般的安全感才是她不想割舍的。

向北從沒親口說過喜歡丁南，可他面不改色的抱她；向北從沒說叫丁南做他女朋友，可他不動聲色的吻她。丁南只覺得自己云里霧里，深一腳，淺一腳。

相比之下，劉昊然大膽的表白，默默的關心，和不再掩飾的熱切的眼神，確實讓她安心得多，也讓她不忍。

“啊，我……我是想說圣誕節你打算怎么過？啊，困了，先去睡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吧！”說完放下杯子，逃似的站起身，可還沒邁開腿，竟被劉昊然一把拉了回來。這一把的勁兒大的有點過了，丁南被拉回到沙發，直接撞在劉昊然的胸口上，他把丁南按在沙發的靠背上，用一種極其委屈、不安的眼神打量著丁南，當時兩人的距離只有十公分左右，丁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好像一激動就會碰到他的臉，上次在大連黑燈瞎火的路燈下被毫無預兆地擁抱了，這次換成在燈光曖昧溫暖舒服的沙發上被壁咚了，不，是沙發咚，四目相接時丁南無厘頭的大腦又開始開洞了，這社會節操幾毛錢一斤？美色當前我竟然坐懷不亂啊！沒想到姐竟然是女子中柳下惠啊！這次一點沒有被表白時的慌亂和驚訝！就這么大膽的和劉昊然對視著。

“你為什么不直接拒絕我？為什么要給我希望？”搞不明白問題的劉昊然將全部的脆弱赤裸裸地暴露在丁南面前，像個被主人遺棄的寵物一樣可憐巴巴的想要個答案。

“我拒絕你你就會放棄嗎？”

“不會。”關于這個問題劉昊然根本不會說出其他的答案。

丁南這時回避了他的眼睛，繼續說到：“你就當我是自私吧，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她輕輕的推開劉昊然，回到自己房間，房門關上的一瞬間，還能感覺得到劉昊然哀怨的目光。

第二天早晨六點，丁南躡手躡腳的洗漱完畢，給劉昊然留了個信息“我先回學校了！”就溜了，剛剛把門帶上卻碰到了出門晨跑的Jason。

Jason一身灰色的運動套裝，臉上戴著口罩，耳朵里塞著耳機。見到丁南后很興奮，顯然是剛摘下耳機還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他大聲說了句：“早啊！南南！劉昊然他們倆呢？”Jason已經對他們的組合見慣不怪了，自然知道每周末他們三個人都會來劉昊然這聚會。

“噓！別那么大聲，我有事兒先回去。”

“哦，回學校？一起吧，我正好去學校跑步。”

“好！”

倆人結伴向學校小跑而去。剛進校門時，門衛室轉角的角落里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音，Jason警覺地拉起丁南快跑起來！丁南只好莫名其妙地跟著，邊跑邊問，“怎么了？”

“我們好像被拍照了！”

“啥？拍我干嘛？”

“應該是拍我的，不過……”Jason年紀雖小卻也是圈里人，狗仔和明星之間躲貓貓的游戲他也是深有體會的，上次和他一起拍廣告的女孩私下一起吃個飯就被狗仔拍個正著，傳了緋聞。自從上了大學，他專注于課業一直處于沉寂狀態，來跟拍的狗仔自然也就銷聲匿跡了，今早這出兒就不知道是哪家媒體出的幺蛾子了。

“啊？那……”

“放心，剛才我們閃的那么快，應該什么都沒拍到！”雖然不能肯定，Jason還是安慰了丁南。單純天真的女娃也就信了，沒把早上的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在丁南這件事兒上，劉昊然可謂是打不死的小強，明明一次次被委婉拒絕，第二天又像沒事兒人一樣。午飯時間他又準時打電話給丁南約她一起吃飯，明目張膽的一起出現在食堂是丁南的大忌，必須拒絕，隨后就退一步要丁南幫他占座位自習，這已經是他慣用的伎倆。丁南選的自習室一般都是一些埋頭苦讀的書呆子教室，自然不會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們。安靜的自習室窗外突然咔嚓咔嚓響了幾聲，這聲音和早上碰到情形何其相似，當丁南向外看的時候卻又找不到人影。

“怎么了？”劉昊然問。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