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意外相遇（3）

衛封目光死死盯著那劇烈變化的光芒的源頭，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衛青松臉色忽明忽暗，光芒交織變化得越來越快，到了最后，幾乎是五種光彩在他的身上相互拼斗廝殺。

五種光，五種力量，在廝殺中漸漸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衛封幾乎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了，那五種劇烈變化的光才忽然一頓，平靜了下來。

見此，衛封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一顆心直往下沉去。

衛青松此刻看似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在這平靜之下，卻是更加危險的僵持。

五種力量，若是繼續廝殺變化，便可以慢慢融合。然而，這一旦僵持下來，五種力量維持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要想打破僵局，使其相互融合，那可就難了。

五行已然平衡，一旦失衡，那么導致的后果，將會是五行失衡，最終失控，在衛青松體內相互沖撞。輕則遭到反噬，筋脈受損，元氣大傷。重則直接走火入魔，功力混亂，暴血而亡。

“事到如今，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

衛封已經打算鋌而走險。如今衛青松的體內五行處于平衡狀態，無法被打破，更不能被打破。但他若是以內力演化五行劍訣，產生完美流轉的五行相生相克的力量，再導入衛青松體內，有這樣一股外力的忽然加入，那么，衛青松體內的五行平衡必然被破！

而且，這是已經形成的五行融合，五種元素循環如一個漩渦，可以對衛青松體內涇渭分明的五行力量產生影響，慢慢帶動衛青松體內的力量也開始循環，在循環中融合。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使衛青松體內的僵局打破，更可以助他完成這最后的臨門一腳，通悟五行劍訣。

但是，這樣做卻極其艱險。

畢竟，衛封以內力演化五行，再導入衛青松體內。哪怕同為五行力量，幾乎同根同源，但那仍然是他的力量，而不是衛青松本身的力量，相對于衛青松而言，他的力量就是外來者，一旦進入其中，那衛青松尚且無法控制的五行力量雖然會被打破僵局，但也會立刻聯合起來對付衛封的力量。

兩股力量在衛青松體內產生沖突，無論結果如何，衛青松必將身受重傷。

而衛封，若是在這兩股力量的爭斗中失敗了，他也會遭到反噬！

只不過，衛封此刻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若是衛青松始終無法找對方向踢出那臨門一腳，他將永遠處于這種玄妙的狀態中，直到走火入魔而死。

誰知，就在衛封內力的力量已經調運起來，完成了五行演化，向衛青松走去準備動手的時候。那盤坐地上的青衫老者，忽然睜開了眼。

兩抹駭人的霞光從衛青松目中射出，幾如實質一般，衛封心中一驚，連忙側身避讓。

那兩道霞光，如兩道激光狠狠轟在了不遠處的石壁之上。

‘轟！’的一聲，石壁上竟然被擊出了兩個小坑，坑壁周圍裂痕密布，嚇人至極。

這隱秘地依然光芒輝映，猶如妖魔之地，但衛青松的臉色卻已經慢慢恢復了平靜。

這次是真的平靜，那詭異的五色光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照映著這里的光也慢慢歸于沉寂。

一道白色閃電從洞窟外直掠進來，眨眼間落到了衛青松旁邊，飛燕子滿面惶急的急聲問道：“老爺，您沒事吧！”

衛青松卻不答話，甚至沒有從地上站起來，一雙凌厲的目光直落到了前面的負劍少年身上。

飛燕子這才注意到此處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來，心中一驚，立刻站起來擋在了衛青松身前，一柄短刃自袖子里滑落到手中被他緊緊握住。

飛燕子沉聲道：“少俠好俊的輕功，竟然能在我飛燕子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此地，當真是令人佩服！”

他口中雖然說著佩服的話，神色卻一片冰冷，目中充滿了殺意。

衛封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衛青松的聲音便已經從飛燕子身后響了起來。

“你……是封兒？”

衛青松的聲音顯得微微有些顫抖，似激動，又似懷疑，有些無法確認。

飛燕子聞言，臉色立時大變，看著這少年不可置信的驚呼：“您，真的是小少爺？”

他只見過衛封一次，所以對衛封的相貌記得并不深刻，再加上衛封自得到那石蓮花的奇遇和羅漢子的藥效徹底吸收之后，身體相貌也稍微有了些許變化，若非長期和衛封在一起的人，還真的認不出來。

不過，飛燕子雖然認不出衛封，但這并不妨礙他對衛封的記憶之深刻。

只因，這數年來，江湖上關于衛封的傳說太多了，各種各樣的事跡，使得他的名聲早就極為響亮，又有衛青松的緣故，所以對于衛封這數年來的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得極為清楚，甚至經常在想，小少爺終于出息了。

但是，飛燕子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這里碰見衛封。正如衛封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這里找到衛青松。

衛封上前幾步，飛燕子下意識的讓開了身子。衛封‘噗通’一聲跪倒在衛青松面前，執晚輩之禮，磕頭道：“孫兒過爺爺！”

衛青松眼眶瞬間濕潤了，激動得面上一片潮紅，顫聲道：“好！好！”

爺孫二人終于相見，縱使衛青松作為中原十大高手，也無法讓人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高人一般。

此刻，真情流露的衛青松不再是那中原十大高手之一，而只是一個普通的爺爺。

飛燕子垂手立在一邊，眼眶也濕潤了，他一直跟在衛青松身邊，只有他清楚，自幾年前放逐之地衛封始終，被傳為已經葬身江水中時，衛青松是多么傷心，那滿頭的稀疏白發，便是在那夜一夜形成的。

其后，衛青松更是始終未曾放棄尋找，這數年來，衛青松的心酸，只他一人知曉。

但如今，這一切都值了。

“瞧我，這爺爺年紀大了，就是老糊涂！封兒你快起來吧！”

經過最初的情感沖擊之后，二人也都慢慢克制住了心中的感情波動。

衛封從地上起來，在衛青松對面盤膝坐下，慢慢說起了自己當日自赤龍江上落水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