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么被我毒死，要么被我扔進亡魂漿里。”

“我選第三條，誓死效忠師傅！”救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跪下來信誓旦旦保證永不背叛。

我沒理會他們，任由他們跪著。說實話，我想現在就殺了他們，可他們現在還不能死，他們還有一點價值。

我拿出占星盤看了看，占星盤上找不到破乞丐。

我不甘心，我盤膝坐下，雙手虛托占星盤，閉上眼睛，意識融入其中，以生死谷為中心探測起來。

一米、十米、百米、千米……我的意識越飄越遠。

整整一天，我沒動一下。期間救一想從身后偷襲我，我直接誘發了他體內的毒。

不知探測了多遠，我不甘心的放棄了，再繼續的話我會魂身分離，永遠回不到肉身，而且會失去意識一段時間。

我睜開眼睛，將占星盤收好，這次占星盤超負荷運轉，恐怕要幾個月才能恢復。

救一和救五地上還在痛苦的哀嚎，我幫他們暫時壓制了體內的毒。這種毒會讓人在三天之內受盡痛苦而死，以這幾人的修為絕對撐不過兩天。

壓制完毒后，他們躺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我，身子還在無意識的不停顫抖。

“并排跪好。”我指著救二他們。

“是是是！”兩個人連滾帶爬過去跪好，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我轉過身看著亡魂漿，俯下身子點了一下漿水。只一下，我的指尖就沒了，可我沒有一點感覺，仿佛我的指尖本身就不存在似的。

破乞丐真的死了，雖然我不想承認，我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他沒死，可事實擺在眼前。

我將斷手拿出來，挖了個小坑，將其埋好。我躺在旁邊，頭緊挨著小坑，仿佛破乞丐就在我身邊。

我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夢中，我看到兩個小屁孩不動用法術打著架，他們兩人中沒有誰真正贏過。

早上，我醒了過來，我看了一眼救一他們，還跪在那里不敢動彈。

“還好你們沒做傻事，說實話，我不怕你們昨晚過來殺我，那樣你們只會死的更慘，我也不怕你們逃跑，不管你們逃到哪，我都能找到你們。”

幾人不敢搭話，頭低的更低了。

現在該干什么呢？我不知道。報仇嗎？毒師已經死了，他八個徒弟已經是未來的死人了。

我摸了摸后背，死結已經覆蓋了我半邊身子，等覆蓋住我的全身，我必死無疑，我最多還有五十年壽命。

要不要早點下去陪破乞丐呢，他這人太老實會被欺負的。

幾十年壽命啊，總得做點什么。

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我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的我自己眼淚都出來了。

救一他們驚恐的望著我。

“他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瘋了？”

“這……不好說。”

“都閉嘴，活膩了？”救一低聲罵道。

我瘋了嗎？或許吧，瘋了就瘋了吧，又能怎么樣呢。

我朝著谷外走去，招呼著他們跟上。

“咱們該回去了，大戰剛完，混軍也要重組，不能給將軍添亂。對了，聽說混軍將士抓了一批俘虜？”

“是的，不出意外會打亂重編，師傅您？”救一問道。

“這聲師傅叫的還真是親切無比，搞得我都以為自己是你師傅。”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師傅說笑了，您不就是我們的師傅嗎？”救一裝傻充愣。

我將身體四周的毒逼回毒丹內，防止傷了他，然后走過去拍了拍救一的臉蛋。我十分用力，救一的臉上都能見到我的手印。

救一不敢躲，任由我拍著他的臉，還陪著笑說:“師傅別打了，讓徒兒自己來，別臟了您的手。”

見他笑了，我也笑了，我又朝他左邊臉拍了拍，啪啪作響。

救一這人有點意思，我能看到他眼神深處的憤怒與驚恐，可他表面還是笑嘻嘻的，任打任罵。

“幫我要來那批俘虜？”

“沒問題，只是將軍那里我該怎么開口？師傅您要那批俘虜干什么？對不起，徒弟不該多問的。”

“告訴你也無妨，我拿來試毒的。你就告訴將軍，給我一個，我幫他殺十個，相信將軍會很樂意的。”

“這……好。”

“嗯。”我滿意的點點頭，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就讓他們來陪葬吧，讓混亂之地所有的生命來陪葬！

……

……

……

……

司馬曉賊從回憶中醒來，他看著東方白，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馬上就要大決戰了，到時候咱們聯手，屠盡此地生靈，你會幫我的是吧？”司馬曉賊摩挲著手上的牙印興奮無比，他等了這一天等了十年。

東方白不動聲色的退后幾步。

“你變了。”他感嘆道，他從司馬曉賊的眼中看不到絲毫人性。

“我變了？”司馬曉賊自言自語。

“我變了！”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起來。

“都是他們害的！都是他們！都得死！他們都得死！一個也別想跑！全都得死！”他狀若瘋癲，如厲鬼般嘶吼。

東方白再次退后了幾步，他剛才感到陌生，現在只感到可怕。看著司馬曉賊不斷的重復著都得死，他們都得死，他感到一股遍體的寒意。

“嘶。”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若是別人還好，司馬曉賊變成這樣他是真的有點怕了，給他的反差太大。

“其實……”東方白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他有一種感覺，可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準不準確。

司馬曉賊沒聽見，還在那里自言自語，仿佛陷入了一種魔咒當中。

“小賊，小賊，小賊！”東方白漸漸的提高音量，司馬曉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村婦或許還沒死。”村婦是東方白當年給諸葛村夫取的外號。

司馬曉賊無動于衷，顯然不信他的話。

“真的，不只是他，我感覺很多人都沒死，盧寅，宗正……很多人都沒死，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我進入魔界后就是有這種感覺。”東方白解釋不清。

司馬曉賊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相信，相信他說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