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小步走了出來,看著這兩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叔叔阿姨。”恬恬站著扯了扯婦人的衣袖。
婦人感覺有人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低頭一看,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小丫頭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阿姨去給你端一碗粥來。”婦人剛想站起來,卻被恬恬扯著。
“阿姨,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生活嗎?”恬恬眼圈紅紅的,她想到了媽媽。
男人看著恬恬的小臉,沒有說話。
“怎么了,跟爸爸媽媽吵架了不想回家?”婦人看著站著比自己坐著高一點的小丫頭。
恬恬搖搖頭,眼圈更紅了。
“我沒有爸爸!”恬恬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糯糯的聲音很沙啞。
“你媽媽呢?”婦人很有耐心,常年干活而粗糙的手指抹著恬恬臉上的淚。
恬恬搖頭默默流淚,沒有說話。
“那你叫什么名字?”婦人見恬恬哭得更厲害,不再追問剛才的問題。
“云念夏”恬恬心里想了一下,聲音暗啞說了三個字。
她不要跟爸爸姓,她想念媽媽,媽媽叫云啟夏。
“好,你餓不餓,阿姨給你做點吃的。”婦人站起來,看著到自己大腿根部的小丫頭。
恬恬點點頭,她快餓死了!
婦人從廚房鍋里舀了點粥,恬恬從來沒見過的粥。
小恬恬一直跟在婦人身后,不敢離她太遠,她是怕婦人改變主意,不想要她。
“來,你先吃點酒飯粥墊一墊肚子,阿姨立刻給你做吃的。”婦人端出一碗粥放在桌子上,恬恬一直跟在她身邊不敢。
婦人從新回到爐灶前,恬恬看著桌子上的‘粥’不敢動。
她不是怕婦人下毒,而是怕婦人會生氣。
婦人本來想做點她和丈夫平常吃的飯菜,但想到恬恬那件衣服,想到她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吃不慣他們平常吃的。
她從灶底下翻出一個月餅盒子,這里面有一點米碎,是上次幫人運送糧食時,工人把米搬走后船板上留下的米,她給掃了起來,這些天都沒舍得吃。
他們不是沒錢買,而是想花點錢收養一個孩子,想把錢都花在孩子身上。
這一點點米,應該夠煮一碗粥的。婦人心里想。
婦人跟丈夫在水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他們也想要孩子,也怕養不起。
每當過年回到鄉下,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就只能羨慕。
若是這個孩子跟著他們,以后就不用羨慕村子里的其它父母了。婦人想到這里,很是開心的笑了。
婦人把那些米洗了,加了點水放到一個鐵鍋里煮。
回頭看恬恬,小丫頭依舊站在那里不敢動。
“怎么不吃?吃不慣?”婦人輕輕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疑惑看著桌面上沒有動過的粥。
恬恬搖搖頭,坐到凳子上扒著碗吃了起來。
她也知道自己是被這兩人救起,給她吃的就已經是很好了,她怎么可能會嫌棄。
恬恬用勺子吃著酒飯粥,委屈的吃,即使很想吐也拼命咽下去。
她還是第一次吃這東西,即使是餓了很久,她也不習慣這酸酸帶著酒味的味道。
人們說,餓了吃什么東西都是最好吃的,其實不然。
有些東西,即使自己快餓死的時候吃,也會覺得很難吃。
她不敢說一句不想吃這個,她怕他們會嫌棄她,把她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