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機
- 比蘭紛爭
- 難念君
- 4120字
- 2018-05-24 09:31:46
被世人仰望的也會逐漸被世人遺忘。
哈勒頓郡創立數千年,能進入者都是有著超高的魔法造詣以及極高的名望,他們之間或許有著敵國仇恨,信仰的差異,學術的對立,但是在加入協會后都必須拋棄之前的成見,和平相處。這些是萊溫他們知道的,但這個協會除了交流外還有什么作用,為何如此神秘等等卻不得而知了。
他們已經養好了傷,只待與德里森老頭和霍里會長辭了行就離開,在這里待著可是不舒服的很,出門沒地方去,在屋里覺得悶。與那些魔法師也沒法交流,個個都是自視甚高的老東西,并不把他們三個放在眼里。
德里森老頭聽說他們要離開時也不挽留,只是拿了酒葫蘆來要和他們喝幾口。對他們來說,老頭不僅僅是救命恩人,也是這里唯一能和他們相處的來的人了。
沒用多久,幾個人就把德里森老頭的酒喝了個干凈。哈庫拉是酒量最差的那個,他說起話來都不利索了,“老頭,想不到你還真舍得把酒給我們全喝光了!”
德里森老頭兩眼瞇起來笑道,“你還真不愧是諾魯人啊!”
“老先生似乎心事重重啊!”格魯接過話來,他看的清楚德里森老頭臉上的表情變化。
“以后可沒多少時間和心情這樣喝酒了啊!”德里森老頭把酒葫蘆小心的收起來,說的話里意味深長,“兩位此去應該會在大陸建功立業吧,希望兩位到時能夠多多為大陸人民著想啊!”
“老先生多余擔心了!”萊溫道,“在我看來教會也好,各國也好,如果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他們誰贏了對普通人來說都是老實生活這一種結果!”
“萊溫先生說的不錯。”哈庫拉接話道。
“雖是這樣說,但只怕這次局面不簡單啊!”老頭嘆氣道。
“老先生還有別的擔心么?”格魯問道,“難道就算關閉了哈勒頓郡還不能讓協會躲開這些紛爭?”
“如果僅僅是戰爭倒沒什么。”德里森老頭道,“大陸這么多年的歷史,哪個年代少了戰爭!”
“魔法協會建立是在第一次大陸戰爭后,距今已經數千年了。”德里森老頭開始講起故事來,“當時創立的目的是為了能夠集合人類的力量來與那些神秘種族對抗!”
“精靈?”萊溫問道。
“還有神族與龍族。”德里森老頭回答道,“當時整個比蘭星球局勢都混亂無比,所有的種族都想在這里獲得統治權,人類與半獸人被凌駕其上的神族驅使與精靈族和龍族進行過艱難漫長的戰爭,后來又因為神族內部分裂而分成兩派戰斗不斷,那一次人類死傷無數,幾乎滅絕。一些魔法師認識到被利用的命運后決定聯合起來反抗,于是才有了現在的魔法協會!”
“隨著時間過去,和平年代的協會就只剩下給德高望重的魔法師們提供交流的作用了!”德里森老頭說到這里本想去摸出酒葫蘆來喝一口,卻想到它已空了,于是作罷。
“按老先生的話來看,此次的大陸戰爭,協會應該是不會插手的,為何老先生卻似乎非常擔心眼下的局勢?”格魯又問到了這個問題,“難道事情并不像我們看到的這么簡單?”
“兩位能從紅幽大陸回來不就說明事情不簡單么?”德里森老頭說得話若有所指。
萊溫和格魯對看一眼,格魯使了個眼神,萊溫拿出自己那把龍骨劍來向德里森老頭坦白道,“這把劍是我們唯一從精靈女王那里帶回來的東西!這是她親手所鑄,專門用來獵殺龍族留駐在拉格魯大陸的四大神獸!”
“四大神獸?”德里森老頭奇道,“所有古書里并未記載有龍族的這些東西啊!”
“我們也不知道。”萊溫回答,“那個精靈女王給我們下了妖精的詛咒后要求我們拿這把劍去殺了它們,然后把劍帶回去!”
“這是把什么劍?”德里森老頭從萊溫手里把劍接了過來,一到手就感覺別樣的沉重,而且雙手明顯感覺到有股熱氣從劍身傳來,整個人身體很快也感到一股暖意,精神振奮不已。他念了句咒語,左手在劍身上一抹,想要看清這劍的本質,卻不想自己的魔法像是失效了一般在劍身上毫無反應。
“這劍是由一根龍骨所鑄!”萊溫解釋道。
“龍骨!”德里森老頭更加驚奇,龍可是傳說中與神齊名的種族,怪不得自己的魔法沒有作用。
萊溫隱去龍骨的來歷不說,只道出些德里森老頭想知道的關于這把劍和精靈女王的事來。自己這邊的事說了,也該輪到老頭了,他從老頭手里收回劍來問道,“老先生擔心的是精靈族嗎?”
“我所憂慮的不只是精靈一族而已!”德里森老頭憂慮重重地說道,“這些年來大陸氣候反常,人類各國災難頻發,教會各處時有神跡顯現,我在西邊游歷的時候甚至發現過類似惡魔的蹤影,而東渡紅幽大陸的朋友也一去不復返,此時教會又率先挑起爭端,大陸不可避免要陷入戰亂啊!”嘆完氣后他又道,“去年我曾收到一封故交赫拉主教的信,信中除了述說故友之情外,還提到教皇對他侍奉神明之心動搖的責備,其中更暗示主神可能對教皇降下了收服大陸并進軍對面精靈族的旨意!”
“那按老先生說來,這次的大陸戰爭,那些神和精靈甚至什么惡魔都很有可能會參與進來?”格魯問道。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德里森老頭擠出點微笑來說道。
“你們這么多魔法師,還怕那些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啊什么的?”哈庫拉譏諷道。
“不過看起來魔法協會大多數人似乎并沒有老先生這樣的擔心啊!”萊溫說道,心里想起了死在自己手里的赫拉主教,看來那次他是自己求死居多了。
“或許協會真的只剩交流魔法的作用了吧!”德里森老頭嘆氣道。
“霍里會長是怎么看的呢?”
德里森老頭正要說話卻聽得外面突然鐘聲大作,兩連聲后一聲長音,這是哈勒頓郡緊急召集全員的鐘聲,他趕緊起身往外走,多少年從未敲響的鐘聲這時候響起,肯定有大事發生了。
萊溫他們也馬上追了出去,只見哈勒頓郡整個天空都變了顏色,昏暗迅速將整個小鎮籠罩,隔一條馬路的人都無法看清楚對方。魔法師們都用魔力把手里的魔杖驅亮來做照明,卻發現寶石的光亮比往常縮小了幾倍,只能相當于一根火柴的亮度。等到所有人都摸黑趕到敲鐘的廣場,鐘聲已經停止,廣場上只看得見中央有兩個人影在爭論著什么!
等到大家走近了,才從模糊的光亮中看清那是德里森老頭和霍里會長,兩人爭論的聲音雖大卻很混亂,聽來大概是在互相指責對方在出賣協會。
有人想上去勸住他們兩個,卻在離他們十多步的地方停下來了,他們被隔在一個透明的結界里面,外人無法接近。而且所有的魔法師都發現自己的魔力在迅速減弱,就像被什么吸走了一樣。
結界里,霍里會長邁步想要走近,卻不想德里森老頭突然率先發難,揚手一個火球砸在他的腳下,并厲聲喝止他不要再往前走動一步。外面所有人都一陣驚呼,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吵到要動手的地步。
德里森老頭的火球并沒有嚇阻到霍里會長,他依然在往前邁步。老頭又高聲喝斥了一聲,右手將魔杖一頓,全力聚集能量,看來如果他不停下來,老頭這一次的攻擊可能就會打在他身上了。
霍里會長停下來了,他似乎不敢輕視德里森老頭這次蓄力的攻擊,但是嘴里卻在喊老頭住手,不要逼他。然而德里森老頭并未停手,只說自己沒有判斷錯誤,是霍里會長沒有看清未來。
兩人爭吵未完就都動了手。德里森老頭伸出魔杖,一聲詛咒后一道火線如閃電一樣擊向霍里會長。霍里會長這邊采的守勢,一身肥肉的他倒是眼疾手快,舉起魔杖迎著擊來的火線一點,將其全部導入地下消失不見。
德里森老頭本就沒打算一擊就中,他再揮魔戰,這次的攻擊是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道裂痕,數道閃電朝霍里會長當頭劈下,霍里會長的魔杖突然長高過頭頂撐起一道屏障擋住所有閃電。兩人攻守看起來輕描淡寫,實際卻是結界外的人都被兩人的魔法能量震蕩到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德里森老頭的攻擊沒有停,裂痕里擊出的閃電雖劈不破霍里會長的屏障,卻并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全部附在屏障上,老頭又繼續揮舞魔杖念動咒語,咒語完后口一張,一股綠色煙霧噴將過去,煙霧將霍里會長的整個屏障完全罩住,在外面看去,只能看見上面的閃電在煙霧里跳動了。
這對于不懂魔法的萊溫三人來說并看不出什么厲害之處來,但同樣在結界外面觀戰的眾魔法師們卻齊聲驚呼,仿佛這是一道多么厲害的魔法,甚至有人這樣喊,“天啦,德里森已經不顧一切了嗎?”
眾人驚呼中,煙霧明顯在縮小,閃電也在變少,還能清楚聽得到屏障破裂的聲音。正猜測被困的霍里會長會如何應對時,突地有數道紅光突破煙霧包裹放射出來,那些煙霧很快就如同凝成了團的石塊一般碎裂開來再一塊塊全部跌落在地,中間的霍里會長此時也出現在大家眼前,不過整個人已經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了。
德里森老頭像是也沒指望這樣就定了勝負,他的魔杖往地上一點,一股氣浪貼著地直撲霍里會長。而霍里會長顧不得自己的儀容,馬上揮起魔杖在氣浪沖到的一瞬間施出一道凈化魔法,氣浪只將他沖的后退了一步卻并未造成傷害。德里森老頭這個魔法沒有完,氣浪不是起主要傷害的目的,而是將霍里會長周圍的空氣全部改變使他無法再施屏障,并迅速融化掉剛剛被霍里會長擊落在地的煙霧凝塊,然后煙霧隨即充滿了整個結界,煙霧里依然到處充斥著閃電。
萊溫他們這時才懂了眾魔法師說的德里森不顧一切的意思了,他這是要和霍里會長一起在煙霧里同歸于盡啊!而且煙霧又開始在縮小范圍了,這一次明顯煙霧濃度和閃電都強了數倍,不用多久這兩個人怕是都要煙消云散了。
德里森再念咒語將自己與煙霧融為一體,煙霧與閃電在他的魔力影響下增幅數倍,而那道氣浪也化作無數的利刃在煙霧范圍內洶涌無比,所有攻擊全部蜂擁壓向霍里會長。
霍里會長自然知道德里森這次拼命的厲害之處,煙霧擾亂防御,閃電擊穿屏障,氣浪割裂身體,施法者再把自己全部魔力灌注進去增強效果,結界里幾乎可以摧毀一切了。他迅速念起咒語,手里的魔杖立時化身成一只吞夢獸一口把他吞進肚子里保護起來,吞夢獸外皮堅硬,它喜歡吞噬云霧來轉化成自己的力量,再加上本身就是由質地堅硬的魔杖所化,若是這樣還抵擋不住德里森的魔法,那真的只能是命運使然了。
煙霧范圍越縮越小濃度也越大,吞夢獸吞噬進去的煙霧卻未能轉化成它的力量而是在腐蝕它的內臟,這是霍里會長未曾想到的,他只得再念魔法,將自己全部魔力灌入吞夢獸體內,是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了。魔法師的魔力是其生命的能量源泉,兩個人同時傾注所有魔力是不顧一切在戰斗了。
外面的眾人只看見結界里煙霧在時而膨脹時而收縮,又聽見煙霧里野獸憤怒嘶吼的聲音,在他們焦急等待結果時,里面突然安靜下來,連之前稍有的一點亮度也暗了下去,眾人隨之失去了眼前的視野,似乎一切都變成了未知,他們只能胡亂猜測到底誰贏了。
正在眾人胡亂猜測之際,大地突然一個震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跌了數個踉蹌,廣場鐘聲這時突然急速撞響起來,這是有外人入侵的警告。
此時會長吉兇未知,又有外人入侵,哈勒頓郡突然就陷入了黑暗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