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血池跑去了。”柳二荀回頭看向血池,不夠有白條絲綢的遮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或許女鬼已經進入血池了吧。
唐三叔很緊張女鬼進入血池,也不知道進去了又會出什么亂子。
沒準女鬼會變強,畢竟她就像是血做的,身體冒血,隨便一打就是血,而進去了整整一個池子的血池,會不會變成更強的怪物。
柳二荀想想就覺得害怕。
咚~
忽然一聲,伴隨著更加震耳欲聾的慘叫,聽著就毛骨悚然,叫人害怕。
這慘叫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是只有痛之至極才能發的出來,讓人聽的都感覺到一直無形的痛。
咚~
女鬼從血池那個方向飛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白色絲綢忽然重新縮卷上去,柳二荀瞧見唐三叔居然出現在血池上方,原來他早就在哪里埋伏了,可剛才那飛劍的方向,讓柳二荀和那女鬼都懷疑,唐三叔是在那個方向。
沒想到唐三叔還有這等本事和計謀,真讓柳二荀刮目相看。
此刻女鬼腹部貼有一種黃紙,上面畫著叫人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符文,這一道應該就是黃符。
黃符有太多用處,有拿來保平安、辟邪、求姻緣等等,驅鬼的柳二荀還是第一次,那黃符讓女鬼夠嗆,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了幾圈滾。
此刻女鬼如被打回原形般,變回了最開始,畫像上那模樣。
“柳二荀,把木劍扔過來。”唐三叔朝著柳二荀喊道。
“哦,哦。”柳二荀瞧的有些出神,被唐三叔喊醒過來,瞄準唐三叔的方向,將手中的木劍扔過去。
在剛才拿起木劍防身時,柳二荀發現這看上去的木劍,居然和鐵劍是一樣沉的,提在手中就像提一把全鐵的劍。
而且,劍柄處鑲嵌著一顆黃色玉珠,可以轉動,玉珠什么也刻了一圈像是咒語的文字,劍柄四面,劍面兩周,都刻滿了奇奇怪怪的咒文。
估計有十多處,太讓柳二荀震驚了。
因為木劍很重,柳二荀扔的很吃力,不過沒柳二荀想象中扔的那么遠,居然不偏不倚扔在了女鬼的身旁,著實有些尷尬。
女鬼拿起木劍,木劍明顯感受到了,有一些反應,但不是很嚴重,沒明顯的將女鬼反噬開。
柳二荀看唐三叔驚訝的臉上,知道這是一件不應該有的事情。
女鬼拿著木劍,向唐三叔走去,正當柳二荀以為大事不妙的時候,女鬼忽然咚的一下,跪了下來,將木劍遞還給唐三叔。
“求,求你發給我吧。”女鬼誠懇的說道。
唐三叔一把拿回木劍,他更關心的是,為何女鬼可以拿起木劍,而不被反噬開。
琢磨了片刻,木劍好像沒有什么問題,哪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唐三叔皺著眉,好像一定要把著世界性般的難題解開。
唐三叔眉毛舒展開,倒不是問題解決了,而是被暫且拋開到一邊。
“你生前是個可憐人,死后是個可憐鬼,雖然殺過不少人,但是我不是什么閻王,你能潛心悔改,我能幫助你。”唐三叔講道,做出一副很深明大義的樣子。
“幫,幫我?”女鬼抬起頭,有些吃驚。
“我知道你不能出畫,更別說什么投胎了,這些我能幫你,從去陰間路。”唐三叔說道。
女鬼露出笑容,這種笑容很特別,讓人看得如沐春光,帶著一絲溫柔,難以忘懷。
女鬼更是連磕幾個頭,還不是唐三叔阻止了,估計她磕一百個也不會罷休。
“你把血池里的亡靈都放出來吧。”唐三叔轉身看向血池,在他的眼中,更見血池里的蹊蹺。
那是女鬼殺的百十來個人的亡靈,都被困在血池里,就跟她自己被困在畫中一樣。
“恩,我什么都照你說的辦。”女鬼點了點頭,與其說是被唐三叔的實力折服,不如說是被唐三叔的條件說服。
“好,那就皆大歡喜了,哈哈。”史墩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坐在大結局的時刻插上一腳,凸顯自己的存在。
三人出了畫,重新回到那個破舊的房子里。
一切如夢如幻一般,要是睡一覺起來,一定得好好想想今晚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個夢。
唐三叔面對的墻壁,將畫好好收起來。
“這就這樣結束了?”史墩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唐三叔后好畫,轉過身來看著史墩,反問道。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史墩繼續說道“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好像殺了很多人,可三叔你最后還幫她什么投胎來著,那豈不是太助紂為虐了,不應該直接就地處決嗎。”
“哈哈。”唐三叔忽然仰頭大笑,道“你可知道因果,你現在做什么因將來結什么果,你倆要記住,這一條是作對這世間萬物的一切而言,那女鬼在畫里行下的因,將來會吃自己的果,這不是我們所能說了算的,而我們自己要做的,就是知道自己現在種了什么因,將來會得到什么果。”
唐三叔一口氣講了一大堆,反正是把史墩給說迷糊了,柳二荀想了想,認真的問道“三叔,這世間真的有因果相循嗎?”
“恩。”唐三叔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像是非常了解,或自己說的就是事實,道“有很多人只瞧見了因或者果,從沒有見到整個因果,就說沒有什么因果,大錯特錯了自己還不知道,哎。”
唐三叔忽然嘆了一口氣,像是看見世間的悲涼,然后舉了舉手中的畫像,“接下來,該她吃自己果的時候了。”
柳二荀聽完這句話,心里頭也感覺到不是很舒服,像是丟失了一樣東西,心里空落落失禁。
柳二荀覺得唐三叔說的很對,一個人前半生做的事情,都是給后半身的鋪石,這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因果。
所以,太多事情都不需要埋怨什么,問心無愧的就好,柳二荀想到這里,頓時一種豁然開朗的快感,心頭的落空也彌補了。
當柳二荀重新望向唐三叔時,感覺這個人太不一般,他一定距離了很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