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去幾天里,三人除了打紙牌玩之外,就是等唐三叔。
唐三叔仿佛一個驚喜般,隨時可能出現,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可是,唐三叔一直沒有出現,仿佛消失了一般,一點音訊都沒有。
而距離唐三叔離開那天早上,已經過去六天了。
太不尋常了。
不光柳二荀和史墩擔憂,柳二荀清楚的察覺到,唐一雪臉上也漸漸浮顯擔憂的事情,而且一天比一天凝重。
唐三叔走后,家里就像沒大人般,忽然顯得有些亂套,三人終日無所事事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又在一頓晚飯桌上,三人互相對視,相繼無言。
“唐一雪,你師父出去看風水,有過出去這么久不回來嗎?”柳二荀率先打破沉寂,當說道看風水三個字時,有意的加重了語氣。
“有過一次。”唐一雪眉宇一顫,微微低下頭,像是在躲閃著什么。
“哦。”柳二荀應了一聲,既然有過類似的情況,那還好說,可為什么柳二荀見唐一雪,臉上凝重的神情忽然加重了,臉有些泛白,像是感冒了一樣,這是極度害怕才會有的。
“一雪,你沒事吧?”史墩也察覺出唐一雪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唐一雪搖了搖頭,勉強的說道。
沒事才怪,耳朵沒出毛病的,都能聽出她聲音一下子微弱了好多,而且還輕微的顫抖。
唐一雪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時間居然失去了血色,像是個死人,這可把史墩史墩嚇壞了。
史墩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唐一雪,道“一雪,一雪,你怎么了?”
唰~
唐一雪也忽然站起來,問著店鋪的門口,始終未見唐三叔歸來,唐一雪仿佛用盡最后的力氣,像是在吶喊,實則比平時說話的聲音都還弱,道“師,師父可能出事了。”
“什么~”柳二荀和史墩異口同聲的驚呼一聲,周圍很靜,唐一雪話聲雖然很微弱,卻也聽得真真。
這句話,給柳二荀渾身一顫,這是柳二荀預想在唐一雪哪里,聽的最壞的一句話。
這句話,每每在柳二荀心頭開一頭,就被擦掉,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往后拖,這句話終于出現了,還是出于唐一雪的話口。
就像是坐實一樣,柳二荀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他已經猜到唐三叔是去干嘛的了,那個所謂的看風水,也只有這么一個解釋了。
目前唐一雪也不肯多說什么,柳二荀見她臉色如此差,更不好多問一句。
所以,三人又這么沉默了下去。
“難道,我們就這樣等三叔回來?”柳二荀試探性的問道。
“二狗,你有什么注意?”史墩很了解柳二荀,既然他這么說了,肯定是想要大家聽一聽他的意見。
“我想我們應該出去找一下三叔,這樣等下去可不是辦法,就算,我說就算,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測的遭遇,至少我們也得有個準信。”柳二荀說出自己的想法,柳二荀向來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不如坦然的去面對,如果一味的選擇逃避,到最后必須要接受那刻,也就是最痛的時候。
柳二荀可不愿意,就算是最壞的消息,苦苦的等待別人送上門來。
“怎么去找呢?”史墩同意的問道,他向來是聽柳二荀的,不然也不會一同被開除了,不過想想現在身邊的唐一雪,被開除了也不錯,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既然最開始是村長來找的三叔,按理,我們去找村長問一問就行了。”柳二荀簡要的說道。
“那好久去?”史墩繼續追問道,他覺得一切柳二荀拿主意就是了。
“我們再等最后一天吧,如果明天白天唐三叔還不回來,我們明晚這個時候去找村長。”柳二荀拿定主意之后,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這里一共兩男一女,史墩向來不思考事情,跟著自己的意見走,剩下唐一雪,總不見得讓一弱女子擔重任,所以柳二荀責無旁貸的要負起責任,不能繼續讓大家手足無措下去。
恩~史墩點頭同意道。
“對了,你知道村長的住處嗎?”柳二荀看向身體有些微弱的唐一雪,看來是唐三叔的事情,讓她嚇得不輕,目前仍然沒有緩過氣來。
“恩。”唐一雪點了點頭。
“那咋們先吃飯吧。”柳二荀給史墩一個眼神,史墩也就這時候有點默契,連忙攙扶唐一雪坐下。
史墩觸碰到唐一雪手時,發現她雙手冰涼,史墩急忙將自己的手搓熱,給唐一雪熱敷,漸漸,唐一雪才緩過這股勁,氣色稍微有些好轉。
看著史墩一臉的干著急,用心呵護著唐一雪,柳二荀恍然間產生個錯覺,史墩和唐一雪真的在一起,結婚之后,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自己呢,柳二荀忽生一股悲涼之意,著實有些難受,柳二荀快速壓過這個念頭,現在當務之急,應該著急唐三叔的事情,怎么還能有心情想這些。
唐一雪晚飯吃的很少,其實就是在史墩的督促下,意思了幾筷子。
柳二荀知道她心里肯定藏著事情,不然平白無故也不會被嚇成這樣,柳二荀想起,唐一雪說唐三叔這種情況只有過一次,那唐一雪的恐懼,肯定源于那次。
那次到底發生了什么,能把唐一雪嚇成這樣。
雖然時間的變遷,人們的記憶會有所淡忘,但是有些情感不會,比如恐懼。
雖然時間一天天過去,不會感覺出什么,當是那份恐懼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等到相類似的事情發生,那被時間隱藏起來的感覺,會瞬間瘋狂的涌現出來,心里若的人,肯定承受不起。
柳二荀感覺唐三叔和唐一雪都隱藏著太多秘密,這不會都要等著自己一點點發掘吧,那得發掘道什么時候,頓時心生苦惱。
史墩晚飯后,一直照顧著唐一雪,收拾飯桌上殘局的重任交給了柳二荀,自從來了過后,為了瘋狂表現,洗碗的擔子一直是史墩攬下來。
柳二荀有些不習慣的洗著碗,腦中忽然生過一個念頭,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