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模像樣，可實際人家在做什么呢？其實這也好猜，在作畫。

夫子他沒膽子畫，七皇子夙寐他也不敢亂畫，能畫誰啊，就是那個做的端正筆直，眉目清秀的蕭玖泠。

北莫離有些不耐地看著他起筆落筆，這人倒也是沒叫他失望，畫技不錯，不稍幾刻，一雙眼睛就躍然紙上。

眉形彎彎不似普通男兒的粗獷，一雙桃花眼微微往上挑，可是里頭卻沒有桃花，盛滿了冷意，可是望向夫子的視線卻格外熾熱，竟是叫那雙烏黑似有深潭冰窖的眼里生出一點鮮活，倒也是靈活靈現。

北莫離癟癟嘴，有些不屑，這話的不就是顧從南么，他有什么可畫的？不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么，還能畫得這么認真。

這個吐槽似乎跟著往常一樣，并不二般，可是北莫離卻是為之一頓，他……他竟然能看清顧從南的臉了？！

這個認知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倉皇地往四周張望，十一張臉，無疑都打上了馬賽克，不過就是淺厚的問題罷了。

又回望顧從南，他的臉卻時候帶著高清，每一寸都格外清楚，讓他印象深刻。

等等，所以說……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能看清顧從南臉的？！

北莫離只覺得腦子有些個混亂，不想出個理所當然來怕是會直接短路，好像早上那會還有些模糊，中午吃飯的時候……

好像那會兒他已經能看見了……再往上推推，大抵就是在森林的時候了……什么時候呢？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任憑北莫離怎么想，就是找不到個具體時候，有些自暴自棄地合了合眼，記憶卻清晰了起來。

他好像想起來了，打自出了那條隧道，不，也不能那么算，就打開那個暗紅機關那會，他就已經能看見顧從南的臉了。

想明了理由北莫離也就輕松多了，目光習慣性往顧從南那邊望去，話說剛才的時候，他怎么就沒有意識到他能看清顧從南臉了呢？

嗯……顧從南這人長得其實也不錯嘛，倒也算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了，果然就是基因問題啊，北莫離咤那么一想，好像這顧從南同父異母的姊姊，顧蘭芷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古樾一族基因就是好，個個都是個俊俏郎君。

北莫離這么評價著，順帶也把自己給夸了一遍，他可沒有夸大事實，只是事實就是如此罷了。

不過這顧從南怎么越看越覺得熟悉呢？就是一時間有些想不出來罷了，北莫離揪著他那幾根頭發，越想想起來，記憶卻也越是模糊。

望著蕭玖泠那張臉，不由輕聲呢喃，“到底像誰呢……”

只可惜這聲音即便再小，在這寂靜的殿堂中還是格外清晰，夫子轉眼就被吸引了目光，停下來咳了一聲，緩緩開口，“那位說‘到底像誰’的公子起立，”

唰的一下，可謂是十幾雙眼睛齊齊往北莫離這邊望過來，北莫離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