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個綠洲,遠遠地看到那一抹綠色的時候,眾人頓時歡呼起來。
畢竟在這么枯燥的路程上,能看到綠洲,很讓他們振奮。
只是來到近前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有人了。
這應該是一個商隊,看樣子也有數(shù)十人左右,原本正在興高采烈的埋鍋做飯,突然發(fā)現(xiàn)又來了一群人,他們都戒備了起來。
此時早就已經過了陽關,深入大漠之中。
這個季節(jié)并不是行走大漠的最好時節(jié),可是也不代表就沒有人行走,眼前的這一支商隊,就是如此。
沙小飛示意先讓隊伍停下腳步,沒有貿然接近,不然容易引起誤會。
要知道這年頭馬賊泛濫,在大漠里行走的商隊,要是沒有一點自保之力,光憑著膽量是不可能吃這碗飯的,前面的商隊顯然也有自己的武力。
胡爺帶的這些手下僅從形象上看,就沒有幾個好人,一群黑幫打手,還指望他們文質彬彬的不成?
所以,對面的商隊猛然見到這么一伙人,能不戒備嗎?
胡大少抱怨道:“怎么不走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綠洲,停在這里干什么?”
沙小飛沒有理會他,沖胡爺?shù)溃骸昂鸂敚愕氖窒掳讶思覈樀搅耍€是先派人去跟人家溝通一下的好,不然,我怕引起什么誤會。”
“怕什么,他們敢亂來,我就帶人滅了他們。”當然,這話是胡大少說的。
“你不要老是這么沖動。”胡爺勸了他一句,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也發(fā)現(xiàn)想不引起人家的戒備都難,要是被當成了馬賊,在引起一番爭斗,雖然自己不怕,但是平白損失手下,他也不愿意。
如果是在回去的路上,順便劫了這個商隊也沒有什么,可現(xiàn)在他們是去和闐的路上,帶這么多累贅作甚?
于是胡爺就點了點頭:“劉師爺,你去跟他們交涉一下,告訴他們我們只是路過,并沒有惡意,隨便也探查一下對方的來路。”
劉師爺應了一聲,向對面走去。
對面的商隊也走出一個人,二人交談了半晌,這才各自回歸。
他們進了綠洲,跟那支商隊一左一右,占據(jù)在綠洲兩側。
不同于商隊還在隱隱的防備著他們,胡爺?shù)氖窒氯际球湙M慣了的人物,大咧咧的喧鬧成一片,入夜也是熱鬧了好久這才入睡。
不過,畢竟有外人在,他們還是很小心的叮囑了放哨的人員小心戒備。
開始的時候,守夜的人倒是還很認真,跟對面商隊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著,只是畢竟是一些地痞,趕了一天的路也都疲憊不堪,就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一直到后半夜有人來交替,也沒有什么動靜,安排今晚值守的石天生見確實無事,這才回到帳篷里去睡了。
大漠里晝夜之間溫差很大,微風一吹,還是很冷的。
就在這些人也要裹著毯子打瞌睡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動靜傳來,頓時一哆嗦,轉頭一看是劉開山,這才放下心來。
“劉爺,您這是怎么出來了?”一個守夜的漢子問道。
劉開山罵罵咧咧的道:“他娘的,吃壞肚子里,我出來解決一下,兄弟們好好守著,可不要出了差錯。”
“您放心,我們兄弟幾個都睜大眼睛看著呢,保證沒有問題。”一個家伙拍著胸口說道。
劉開山抱著肚子尋了一個沙丘后面,蹲了下去。
趙遠和徐平安早已經等在這里多時了,三人相互之間打了一個招呼,隨即就開始輕聲的商議起來。
不遠處的幾個守夜的家伙瞎扯了起來:“這么長時間了,劉爺不會是拉到半截就給睡著了吧?”
轟的一下,幾個人就給笑了起來,倒是把睡意去掉不少。
“去你的,小心劉爺聽到了教訓你小子一頓,胡爺可不會為了這么點小事就跟他劉大隊長翻臉的。”另一個漢子笑道。
“得,當我沒說。”那個漢子也就不再拿劉開山打趣。
就在這時,突然沙丘后面?zhèn)鱽砹艘宦暣蠼校瑖樍藥讉€人一跳,相互對視了一眼,連忙分出去兩個人跑過去看看究竟。
一時間他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沒有注意從營地后邊小心翼翼的爬過來幾個人。
這些人身上都披著土黃色的斗篷,深夜之中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是人。
“劉爺,你怎么了?”兩個漢子跑過了沙丘問道。
“你大爺?shù)模l讓你們過來的,沒看我還光著屁股嗎?”劉開山的罵聲很大。
“呃,劉爺,我們是聽見你的叫聲,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這才過來看看,您沒事吧?”一個漢子問道。
“沒注意被一只蝎子蟄了一下,好了,沒事了,你們還看什么看,趕緊滾。”劉開山拉著臉罵道。
“哎哎,這就滾,您繼續(xù)。”這倆漢子轉身就走,只是才走了幾步,又被劉開山叫住了。
“回來。”
“怎么了劉爺,你還有事?”
“你們身上帶紙了嗎?”
“沒有。”倆漢子搖頭,誰沒事帶那玩意干嘛。
“那還不趕緊給我去拿。”劉開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這兩人無奈,只好轉身回帳篷去給他取來手紙,這才消停下來。
至于那幾個黑暗中慢慢接近的人影,趁著劉開山引起動靜的時候,悄悄的摸到一個帳篷里,將里面熟睡的人直接抹了脖子,動作干凈利落,遠比上一次動手的那些人要精銳的多。
上一次,這兩大馬賊也是有點不放心,就沒把自己手下的嫡系人馬給派出來,結果就發(fā)生了不必要的麻煩,這一次,他們當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把這幾個人都解決了之后,他們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藏在帳篷里,悄悄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一直到了將近黎明之時,眼看外面的幾個家伙又打起來瞌睡,他們這才輕手輕腳的換上幾個死鬼的衣服,出了帳篷,向這幾個人接近。
土地松軟,腳步聲并沒有傳出去。
來到放哨的幾個人身前,他們一手捂著這幾個人的嘴,一手持著短刀或者刺穿內臟,或是抹斷喉嚨,將這幾個人也都放倒在地。
只是動作雖然利落,這幾個人卻也不是吃素的。
畢竟都是常年在街上跟人砍殺的打手,警覺性還是很高的,在被捂上嘴的時候,就已經反映了過來,雖然還是沒有改變他們的命運,可還是有兩個家伙發(fā)出了聲響,驚動了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