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開山坐在桌子后面,面前一人正在跟他匯報事情。
此人是他的心腹手下,名叫馬富貴,今天湊巧遇見胡爺的幾個手下去城西老巷子里找一個常年往來大漠的人。
劉開山心中一動,問道:“有沒有探聽到他們找這個人做什么?”
馬富貴道:“聽說是找他做向導,要走一趟大漠,具體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今天正好不在家,所以沒有找到,發了幾句牢騷,讓我給聽到了。”
“這樣啊,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劉開山若有所思的道。
“是,隊長,那我下去了。”馬富貴就要出門。
“等等。”
“怎么了隊長,還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嗎?”
“你……認得胡爺的那些手下是誰嗎?”劉開山問道。
“我就知道其中有一個叫陳三。”馬富貴老實的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他后來去哪了?”
“我聽他們說,好像要去喝幾杯,等明天再去看看,我曾經在李家老店里見過他們幾次,那里應該是他們常去喝酒的地。”
“好,這件事你誰也不要說,回去換件衣服,跟我出去走一趟。”劉開山的眼睛瞇了瞇。
“是。”馬富貴這才轉身離去。
入夜后,喝的醉醺醺的陳三搖搖晃晃的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有些陰沉的天氣連顆星星都沒有,使得道路更加模糊不清,陳三被絆了一跤,差點摔倒在地上。
嘴里罵罵咧咧的嘟囔了一句,正要站穩身形接著走,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他也沒有在意,畢竟夜色還不算太深,有人行走也是正常。
只是這人直直的走來,來到身前也不說給他讓讓路,做為橫行霸道慣了的地痞無賴,尤其喝了酒以后,更是無法無天,伸手就向面前這人推去。
結果還沒有碰到這人身上,就感覺一只老虎鉗子似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輕輕一擰,就將手臂擰到他的背后,還沒有等他叫罵,就感覺一陣劇痛從脖頸上傳來,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等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動彈不得,前面椅子上背對著他坐著一個人影。
搖了搖昏沉的腦袋,現在很能感覺到腦后一陣陣疼痛傳來。
“你是誰,居然敢綁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知道我是在胡爺手下混的嗎?還不快把老子放開。”陳三到現在依然一副囂張的樣子,因為自持有胡爺做靠山,沒有什么好怕的。
“哼。”
劉開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昏暗的燈光下,讓他的臉龐有些看不清楚,但陳三還是認出了他。
“劉……劉爺,我沒得罪過您吧,您這是干什么?”陳三感覺嗓子有點發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暗啞。
幾步走到陳三面前,輕聲問道:“告訴我,胡爺讓你們今天下午去找那個人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胡爺的人,還把我抓來作甚,你就不怕胡爺怪罪?”
“我雖然得罪不起胡爺,但不代表也得罪不起你這樣的小人物。”劉開山聲音依然溫和。
“你……”
陳三有些無言以對。
“說說吧,你們找那個人干嘛?”
“老子為什么要告訴你?”陳三知道不能亂說,不然觸犯了永樂坊的規矩,可沒誰能救得了他。而且自持有胡爺撐腰,也不相信警署的人能把他怎么樣。
“呵呵,看來你還是沒有看清眼前的情況啊,那我就幫你看清楚一點。”劉開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
然后,劉開山轉身從水缸里拿出一條皮鞭,猛然使力抽向陳三,力道十足,與他剛才一副溫和的樣子反差極大。
“啊……”
陳三痛苦的大叫出來,沒有想到面前這人說變臉就變臉,剛才看他一副溫和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敢得罪胡爺,所以說話極有底氣,沒想到轉身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啪!啪!啪!
一連數鞭子下去,劉開山下手極為狠毒,沾了鹽水的鞭子,打起人來更加疼痛,幾下就抽打的陳三皮開肉綻。
“啊,不要打了,我說,我全說。”陳三扛不住了,鬼哭狼嚎的趕緊求饒。
劉開山對于他的求饒毫不理會,依舊用力抽打,一直抽了二三十下之后,這才停下手來,輕輕地出了一口氣。
“說說吧,胡爺讓你們找人干什么?”
“呼……呼,我,我聽說胡爺要親自送幾洋人往和闐走一趟。”陳三喘著粗氣,緩了一下這才說出話來。
“哦,胡爺這個老狐貍竟然會親自出馬,那幾個洋人是什么來歷,竟然能夠勞動老狐貍的大駕,他們去和闐做什么?”劉開山的語氣依然溫和,只是聽在陳三的耳朵里,卻讓他心里猛然一抽。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劉開山的語氣稍稍提高了一分。
陳三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我想想,讓我想想……聽說好像是要去找什么東西。”
“找什么東西?”
“這我哪知道啊!”
“嗯?”
“別,別別別,劉爺,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你把我放了,讓我回去打聽打聽,一有消息我就回來告訴你,怎么樣?”陳三乞求道。
“呵呵呵……”
劉開山笑了,開口道:“好。”
“呃。”
這下子反而把陳三搞愣了:“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
劉開山道:“你畢竟是胡爺的人,我也不好真的把你怎么樣。你再想想,還有什么消息告訴我,只要讓我滿意,我就馬上放了你,不然的話,你就在這里遭幾天罪吧。”
“我聽說跟胡爺一起去的是蕭天王和鷹天王,他們正在從下面挑人。”陳三眼珠子亂轉,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從這里離開,就馬上去找胡爺,把這事報上去,讓胡爺給他做主。
“嗯。”
劉開山點了點頭,看他再也說不出來什么了,就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放在陳三的脖子上。
“劉爺,你,你這是干什么,我,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了啊?”陳三嚇壞了。
劉開山面上依舊帶笑,只是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在陳三的恐懼中,用力一扭,“咔吧”一聲,將他的頸骨折斷,死于非命。
轉身來到房門外,馬富貴正立在門前,看劉開山出來,立刻挺直了身板叫道:“隊長。”
“嗯。”
劉開山點了點頭:“你去找個麻袋,把他沉到黃河里去喂魚。”
“是,隊長。”馬富貴答應一聲,轉身照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