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十點的時候,黎珈弘家的門被急速地敲打著。
“阿姨,什么事呀?”黎珈弘恰巧距離門口最近,馬上打開門一看,居然是張智霏的媽媽。
她一臉焦慮地直盯黎珈弘,雙手伸過來抓緊他的肩膀,問:“知道智霏在學校怎么了嗎,怎么她后背紅腫了一片?是打架了嗎?”
黎珈弘一聽到這話,腦袋瞬間當機,他可不能直說發生了什么,說什么借口好呢?
正當黎珈弘彷徨之時,張智霏整理著衣服沖了出來,試圖把母親拉回屋內:“媽,都跟您說了,我是不小心摔倒了,摔在路燈柱上的,您怎么就不信的呢!”
“我在問珈弘呢,你出來干什么?”張母蘊著怒火,甩開女兒的手。
女兒非要在這時候沖出來,搶在珈弘的面前說話,肯定是有什么隱瞞著她。
張智霏隱隱地遞給了黎珈弘一個眼神,平靜了下來:“我只是覺得您這樣太小題大作了,只是紅了一些而已,又沒什么,太丟人了?!?
“阿姨,都是我的錯,前兩天我想問智霏拿筆記看,可是她說她那天晚上要用,怎么都不肯給我,于是我一時耍起賴來,想把筆記搶過來,沒想到就把她甩到了路燈的柱子上了?!崩桤旌霊M愧地看著張母,不好意思地問,“智霏她傷得很厲害嗎?”
“喔,其實也沒有很厲害,只是紅了一片,是我太多疑而已,沒事沒事!”張母聽了這原因,也見黎珈弘一臉羞愧的神色,對這理由毫無生疑,反而有些自責了起來。
張母知道自己把事情弄得更尷尬了,慌忙想著緩和一下氣氛:“智霏,下次這種事情一人退一步不就好了。晚上你們都要看那本筆記的話,就請珈弘到家里來一起做功課,那樣大家都可以看了,需要爭到受傷的地步嗎?”
“嗯,是我太固執了……珈弘,今晚需要一起看筆記嗎?”張智霏低了低頭,也承認了錯誤,然后抬頭大方地看著黎珈弘。
“今晚不……”
“等一下,我現在就拿筆記和作業去你家。”黎珈弘還沒有說完,張智霏丟下了一句,便轉身回了房間。
當張智霏再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手里已經拿了幾本書和筆。張母看了,便沒再多說,默默地退回了屋內,把門關上。
張智霏經過大廳,見到黎父黎母的時候,習慣性地問了好,便熟絡地走進了黎珈弘的房間里,還把門帶上反鎖。
“干嘛突然硬要來我家呀?”黎珈弘雖然對張智霏的大駕光臨,一點都不排斥,可是總覺得她突然這樣過來,挺突兀的。
張智霏把書擺在桌上后,捂著耳朵趴在桌面上:“突然不想聽到我媽的聲音,太聒噪了,還老生是非?!?
“她只是關心你而已?!崩桤旌霂蛷埬皋q解著,視線不自覺地縈繞在張智霏的后背上,“你的背還痛嗎?擦了藥沒有?”
張智霏放下了雙手,交疊在下巴下,側看著黎珈弘:“我夠不著,沒有擦,今天要不是我媽硬要我試她新買給我的裙子,看到了后背的傷,她根本不會知道的?!?
“就是這條新裙子?”黎珈弘上下打量著張智霏身上曲線優美的連衣裙,不經意地點綴著她清逸嬌媚的氣質。
今晚他看到張智霏的時候,已經感覺眼前一亮,只是因為被張母質問,沒來得及細看原因?,F在看來,這連衣裙不僅剪裁時尚,還把女孩曼妙的身材都突顯了出來。
“嗯,剛還沒來得及換下,就忙著出來暗示你了,幸好你還是編得不錯?!睆堉泅鹆松?,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連衣裙,不自在地拉了拉下擺,好像有些短。
張智霏坐直了身體,撩了撩長發,黎珈弘清晰地看到,她背后露出了一片紅。
他立刻站了起來,在柜里找了片刻,拿著一瓶藥油走了過來:“你趴在我的床上吧,我幫你涂藥?!?
“不用了。”張智霏的臉唰地紅透了,這行為,讓人太有幻想了吧。
可黎珈弘卻在這時強硬地威脅道:“你要是不趴著,現在我幫你涂藥,看到不應該看的,可不要怪我哦!”
張智霏羞紅了臉,飛快地睨了一眼黎珈弘,最終還是乖乖地趴在了他的床上。
柔軟的床單上盈滿了他身上的味道,張智霏的臉更紅了,不得不把頭側向里面,不讓他看見。
黎珈弘見她躺好,小心翼翼地把她后背的拉鏈,拉了下來,瞬間她背后白皙勝雪的肌膚全露了出來,襯得那片紅腫分外的惹眼。
他在手指上沾上了藥油,當觸碰到她的柔軟的肌膚時,指尖不自覺地有些顫抖,身體莫名地生起了陌生的悸動。
黎珈弘反復地幫她涂抹著藥油,臉上也情不自禁地被染得通紅,他幫她的裙子拉鏈拉好,馬上端坐回座位上,繼續做著他的作業。
張智霏故意慢慢吞吞地整理著自己的裙子,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些,才坐到黎珈弘旁邊的椅子上,也做著最后一道數學題。
面對一條簡單的數學題,兩人都沉思了很久才著手解題。
沙沙、沙沙,房間里只聽到筆紙之間摩擦的聲音,和他們自己突突的心跳聲。
張智霏花了平常兩倍的時間,才把最后一道題做好。不過之后她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捧著一本課外的書籍看了起來。
“我做完作業了,不懂的可以問我。”語氣霸氣側漏,一點都不像剛才緊張過度的樣子。
“嗯?!崩桤旌腚m然還沒有做完,不過的確有幾道題不會做空著,只是他也不著急請教她,先是慢慢地去做剩余的題目。
黎珈弘寫著寫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望著張智霏問:“今天怎么那么好,主動留下來等著教我?”
“沒什么,只是想感謝你而已。”張智霏的此話一出,本來已經降溫的空氣中,又重新彌漫著燥熱的氣氛。
“那以后都過來一起做作業吧,我幫你涂藥,你教我做作業?!崩桤旌胗贸梁诘难垌曋鴱堉泅嘻惖男∧?,征詢著她的意見,又像試探著什么。
“好?!睆堉泅囊暰€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本書,從容地應著,讓人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