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戲弄皇子
- 裊裊枯歲以相望
- 搖落而衰
- 1285字
- 2018-08-15 23:58:21
半晌,元惎終是打破了寂靜。示意宮人將盤中之物遞與慕容磬,介紹道:“此珠為稀世珍寶,產于西北雪域邊境,已流傳百世。惎曾出游雪域,幸得機遇,同一商人求與此物。相傳這寶珠是一權貴花了大價錢買來,只為贈與一絕美名妓。惎聽著這故事,便不由想起了二皇子。”
那珠絢麗奪目、確屬珍貴。只是……元惎竟是拿著尊貴的皇子與不入流的妓子做比較,氣得慕容磬直是停止撫茶,怒目圓睜憎視元惎。
元惎卻如未曾覺察一般,笑侃道:“傳聞那美妓國色天香,卻又妖冶誘人,而俘獲眾生傾倒。如此相較,竟與二皇子之俊美無儔,頗為相似,想來,真真是叫人難耐……”
“元惎!”慕容磬早已不堪受辱,暴怒聲出,已然瀕臨失態。
卻看元惎,神色惑然,盡是無辜之意,看得慕容磬越發惱火,卻不知如何開口指責。元惎這番僅屬暗諷,可若他應之怒駁,倒真成了對號入座!
遂,只得生生壓下了心中怒火,看元惎如何耍花招。
見宮人收了那寶珠,元惎便換上一臉愧疚,長吁道:“惎前些天酒后失態,竟無意間褻辱了二皇子。如今想來,已是萬分愧欠。思來想去,竟不知如何彌補,方不壞我兩國邦交。”
如何彌補?一個傻子般的廢柴,竟敢褻瀆他堂堂天裕二皇子,千刀萬剮都不足為過!若不是皇兄叮囑他,莫要輕舉妄動、壞了兩國交好,以破大局,他元惎今日怎能活著來他正廳,他姜國又如何茍且偷生?
元惎心中知曉此次賠罪,不過是行個過場,而亦心中憎惡,便料定了慕容磬不能將她如何。兩國是否長久,并不完全在此:天裕與北域在北邊境,地屬偏僻荒寒,與姜相隔甚遠,地勢相悖,不利于往來;而長荊天盛皆與姜比鄰,且四季如春、土地肥沃。如此相較,天裕實屬雞肋,姜國若想壯大,天裕終會淪為棄子。
如此,便也隨之輕視,將那轉世的怨,發泄到了他的頭上。
寶物送達,也該走了。只見元惎敷衍拱手道:“二皇子胸襟寬廣,惎心中萬分欽佩!既是如此,惎便不再叨擾,且先告退。姜與天裕相隔甚遠,習俗頗有不同,二皇子若有所需求,同惎相告,自可行與方便。”話雖恭謹,眸中卻盡是戲謔嘲諷。
待出了官邸,那人已怒不可遏,杯盞瓷具破碎之聲震裂,只聽得宮人悉數下跪賠罪。
小佑子緊跟于元惎身側,如有所思,未有所語。
既而遠去,那殿后方才出來一人,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人,視線越發模糊。
翎兒?
她可是回來了?
是秋,泛黃的枯葉梧桐遍滿宮城,似無延,思無言。那人頎長的身姿在落暮的余光中隱現浮出,一屬息安之態。
……
與那慕容磬賠了罪,得幾日偷閑,療養其傷。身疾漸愈,便至出宮之時。此番雖為教兄之名,卻有大事所成,當是爭分奪秒。
那日黑云蓋月,天光落幕,繁星不尋。當值離宮之時。憶以先時相約,自有元曄助其成事。趁著一干宮人入睡、守夜,便用那易容術,將兩元曄身旁之人換成了她與小佑子的面皮,他二人換作了別的模樣,闊步離宮,卻無一人覺察。
道起那易容術,確是淵深:先世之時,曾在那瘋人院遇一高手討教。那人素愛恃才作惡,無恐律法,卻有一日,做成了那瘋人院逃竄“瘋子”的模樣,方才被捕,終困于死囚,而泯于煉獄。那人喜用她試藥,以求登峰造極之境,如此,便也耳濡目染,習此天術。
那摧心剖肝之痛,生死歲月無度,想至如今,卻有些許用處。倒是長嘆,轉又莞爾,竟不知嘲諷為何、又該慶幸何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