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拿出證據(jù)來!”,胥添財說話明顯底氣不足,聲調(diào)由剛才的高音變?yōu)榱酥幸簟?
“你以為我們方才出去是逛街去了?小柳子,去把那塊石頭拿進來!”
柳震蕭答應(yīng)一聲,出去將那塊綁著繩子的石頭搬了進來。
“我剛才出去到了山谷下面,很快便找到了這塊石頭,小毛子,你去檢查一下,石頭上的繩子末端是否有被燒過的痕跡,再去把二樓的繩子拿來比對一下,看看斷口是否能夠吻合。”
毛光鑒立即上到二樓,將那截繩子拿了下來,與綁在石頭上的繩子比對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報告虎頭兒,斷口完全吻合,是同一根繩子!”
此時的胥添財已是渾身打起了哆嗦。
“另外,我還在山谷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聶小虎手中捏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在眾人面前晃了一晃。
胥添財看到聶小虎手中的瓷瓶,明顯渾身哆嗦了一下,胥添財?shù)倪@一變化怎能逃過聶小虎的眼睛,不由地心中暗笑。
“這個瓶子也被他扔下了山谷,不巧被我找到了。”
“不,這不是我的!”,胥添財兩眼通紅,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你憑什么說這迷藥是我的!?”
“我說過這里面裝的是迷藥么?”,聶小虎冷笑了兩聲。
“這?”,胥添財再也說不出話來,兩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要不要我去把賣你迷藥的胡堅找來,你們對質(zhì)一下?”,聶小虎嘲諷地問到。
“我?”,胥添財開始哆嗦起來。
“還有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我在這塊石頭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血跡,說明你在推它的時候,不小心磨破了手掌。”
胥添財趕緊伸出雙手看了看。
“哈哈!我是騙你的!不打自招了吧?”,聶小虎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吧,你是如何謀害胥老爺子的?”,聶小虎緊盯著癱坐在地上的胥添財,臉如寒霜。
胥添財沉默了一陣,搖了搖頭,說到:“昨夜我借著給密室中更換食物的機會,在密室中放置了火盆,并偷偷地在飯菜中下了迷藥,因為老爺子生性膽小,吃完晚飯后我便嚇唬他說家中來了強盜,老爺子一害怕,便急急忙忙地進了密室,并在里面將門反鎖了,不一會兒藥力發(fā)作,接下來的事情就如你所說了。”
“你這又是為了什么?胥老爺子年歲已高,他的財產(chǎn)早早晚晚還不是落在你的身上?”,胥孝禾皺著眉問到。
“這都是他自找的!”,胥添財突然提高了聲調(diào),“他嫌我不學(xué)無術(shù),嫌我吃喝嫖賭,要不是當(dāng)初我娘攔著,他早就把我踢出家門了!我娘這一死,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把我趕出家門,他一定會的!”
“你這個畜生!”,胥孝禾怒罵一聲,一腳將胥添財踹倒在地。
聶小虎搖了搖頭,手一揮,“綁上,帶走!”
“再見,恕不遠送!”,胥孝禾微笑地看著小虎五人押著胥添財離去,隨著五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胥孝禾的眼睛漸漸地瞇成了一條縫,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
“虎頭兒,你眼睛真夠毒的啊,這么小的瓶子你也能在山谷里找到”,捕快房里,石鋭凝興奮地說到。
“找個球!”,聶小虎一撇嘴,“綁著繩子的大石頭好找,山谷地下灌木雜草叢生,遍地都是石頭,上哪找小瓶子去?”
“那你哪來的瓶子?”,石鋭凝有點犯迷糊了。
“我在山谷底下找石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半截瓷瓶碎片,聞了一下,上面還有迷藥的氣味,這就印證了我的猜想,但瓶子已經(jīng)碎掉了,我也沒功夫到處扒拉去,我突然想到了早上我們在早茶店里碰到的那個賣迷藥的胡堅,于是我猜想迷藥可能就是胡堅賣給胥添財?shù)模姨澞瞧棵运幬疫€留著,結(jié)果一詐就詐出來了,嘿嘿!”,聶小虎奸笑了兩聲。
“虎頭兒,真有你的!”
“這就叫做賊心虛,哈哈哈哈!”,小虎大笑了起來。
“嗯,不過話說回來,胥添財這家伙腦子也確實夠靈光的,能想出這么巧妙的設(shè)計,不過他把事情弄的有點復(fù)雜了。”
聶小虎搖了搖頭,說到:“事情越是復(fù)雜,就越容易出漏洞,胥添財要不是畫蛇添足,弄了一出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的鬧劇,就光看密室中的情景,我還真有可能相信胥老爺子是自盡身亡的呢。”
唐毅斌等人低頭想了想,都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石頭,我這有個東西,你看看吧”,聶小虎伸手自懷中摸出了一封信交給了石鋭凝。
“這是?”
“這是我在胥添財?shù)姆块g里發(fā)現(xiàn)的,你看完就全明白了。”,聶小虎的表情有點復(fù)雜。
石鋭凝疑惑地打開了信,看完后,石鋭凝一語不發(fā),表情嚴肅,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唐毅斌看到有點不太對勁,一把自石鋭凝的手中搶過了那封信,柳震蕭和毛光鑒也都湊了過來。
信是胥孝禾寫給胥添財?shù)模瑫r間是半個月前,內(nèi)容如下:
添財吾侄:
悉聞弟妹噩耗,不勝悲痛,望汝節(jié)哀順變之。吾弟孝田年邁,汝當(dāng)好生侍奉,使其頤養(yǎng)天年。
吾聽聞汝吃喝嫖賭、不學(xué)無術(shù),使得吾弟時常為此事動怒。半年前吾弟曾動將汝退回之念,幸得弟妹極力阻攔,方才罷休,汝應(yīng)當(dāng)潔身自好,莫再惹其動怒。
吾弟孝田與弟妹情深意篤,弟妹去后,他必是日日悲痛,汝要好生看護,莫要讓其做了傻事,切記!切記!
大伯胥孝禾
“原來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毛光鑒看完信后,脫口而出。
“這可真是殺人不見血啊!”,柳震蕭嘆到。
“胥添財被他當(dāng)槍使了!”,唐毅斌冷哼了一聲。
“虎頭兒,當(dāng)時你為什么不指出來?”,石鋭凝問到。
聶小虎苦笑了一下,說到:“有這個必要嗎?胥添財殺人償命,自是不可能活了,胥孝禾雖是主使,卻也只是暗中挑撥,激發(fā)了胥添財殺人的決心而已,畢竟他什么也沒做,再說了真的要將胥家趕盡殺絕嗎?小石頭,你說呢?”
石鋭凝苦笑了兩聲,自唐毅斌手中抓過那封信,慢步走到窗前,仰起頭望了望天,最終長嘆了一聲:“人心隔肚皮,善惡兩不知,隨他去吧!以后我就當(dāng)沒這個表舅也就是了!”
說完,石鋭凝看了一眼那封信,瞬間撕成了碎片,向著窗外一扔,無數(shù)碎紙片隨風(fēng)飄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