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店疑團—結案之謎
- 詭夢之兇案追蹤
- 慧寓
- 3851字
- 2017-04-28 00:00:44
耿鉞與姜煜在十年前因一起復雜的命案相識,自那一命案結案后。姜煜的父母為了避免會有禍事連累家里,就帶著姜煜和姜煜的弟弟姜恒來到老家云市生活。
姜煜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她人生頭號的麻煩人物耿鉞,這個讓她棄而不舍,占而不安的男人。然而人生就是這樣喜歡開這種看似不痛不癢的玩笑,不但在十年之后的讓她們重逢,還是重逢于這種囧境。
姜煜坐在受審坐上,不安地看了看周圍。而耿鉞淡定地坐在她的對面,與她的距離不遠不近。
耿鉞直勾勾地看著姜煜,緩緩遞給她一杯溫水,語氣冷淡地說道:“為什么要偷外套?”
姜煜抬頭看著耿鉞,眼神閃了一下,低下眼簾,心里琢磨著這個頭號麻煩任務是在故意跟他找她的麻煩,還是十年不見智商降低了。
她低頭小聲說道:“因為這個是證物……”
耿鉞身子微微往前傾,離姜煜近了一些,臉上露出一絲絲質疑地微笑:“你還知道什么?”
姜煜抬眼看見耿鉞的臉離她只有20厘米左右,她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后傾斜,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將自己猜測的事情來讓耿鉞相信自己。
“說啊,你還知道什么?”耿鉞又湊近了一些。
姜煜見耿鉞咄咄逼人的氣勢,她聲音有些顫抖并猶豫地說:“那……那個……女人……懷孕了吧……”
聽到這一句話,耿鉞本是臉色輕松,聽到姜煜的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時,放在桌上姜煜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耿鉞瞟了一眼手機,安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聲說:“接吧!”
姜煜猶豫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蔓蔓”,她知道今天朋歡休息,本該由她和魯蔓可負責學生晚上的作業輔導工作,若平時她若有事去不了,魯蔓可都會幫她打掩護,畢竟那個不常去培訓班的摳門老板還是比較好打發的。但此時魯蔓可會跟打電話,必定是那個摳門的老板去了培訓班。
耿鉞看著姜煜一直不接電話,想是自己在她面前,她不方便說話。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將門口的陸飛拉倒了一邊,低聲說:“飛鏢,你隨便找個由頭將搶劫的這件事情給搪塞了過去,然后再把那姜煜關個兩天就放了。”
陸飛猶豫的看了看耿鉞,有些不能理解,但還沒來得及問原因,耿鉞又問向他:“那件衣服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陸飛點點頭,謹慎地回答:“剛出來,左菁正送去審訊室了。”
“嗯,我去看看,你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
說著,耿鉞快步走向另一個審訊室——即將解開這一個偽造自殺案真相的審訊室。
陸飛看著耿鉞的背影,為難地搖了搖頭。他一貫就做不好這種立案銷案之類事情,卻偏偏留給他這樣的一個麻煩事。單單只是件麻煩事,他也不會如此頭痛。
他不明白,若耿鉞是有心想放了姜煜,為什么不直接了當的說抓錯了,這樣也不至于再想個由頭;若耿鉞是想關她幾天,教訓一下,那直接當賊送進去,至少也能讓她吃個小半個月的苦。
審訊室里,姜煜見耿鉞出去,這才在魯蔓可打第二遍電話的時候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蔓蔓,你幫我請個假吧,我今天去不了了……”
“啊,可是……那個……”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那個吝嗇鬼去了,但是我確實走不開,你就跟他說我在去的路上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檢查,說不好什么時候可以去上班……”
“好吧,我看看怎么跟他誰說吧……”
姜煜掛了電話,環視四周冰冷的墻,看了看單面鏡中的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自言自語:“搶劫,會怎么判啊?一件衣服,應該不貴吧,應該不會判太重吧……”
此時的唐銘撥弄著案桌上的證物,用與平時不同的銳利眼神看著林遠勝。
“這件制服外套,是你的吧?”
林遠勝看了一眼桌上證物袋里的外套,抬頭看著唐銘,雖明顯的流露出一絲閃躲,但立刻露出毅然的臉色并用冷冷的語氣說:“雖然這跟我們酒店的外套,但是我的我穿在自己身上,我不懂你們叫我到這里來是什么意思!”
唐銘看著林遠勝,輕皺著眉卻多了一絲耐心,對于這種一開始就狡辯的犯人,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他剛準備揭穿林遠勝的狡辯,耿鉞推門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耿鉞坐到了他的身邊,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責怪他辦事效率低。
“你們的制服確實都是一樣的,你的制服也確實穿在你的身上,但是你們又不是只有一套制服,你們幾個大堂經理為了區分制服,后勤部特意將你們的名字首字母繡在了衣角。我說的沒錯吧?”
耿鉞打開證物袋,拉出繡字母的衣角,并遞到了林遠勝的面前,繼續說道。
“陳茹是你的前妻,八年前,你們二人離婚了。你們離婚后兩年分別組建了自己的家庭,巧的是,你們也相繼到這家酒店工作,而那時你們的身份猶如天地差別。可你們既然能在一家酒店工作,相信你們對過去的那一段都已釋然了吧!雖說釋然了,但怎么說都是有一段曾經的美好,為什么對陳茹的身亡,你會這么冷漠?”
林遠勝抬頭看了一眼耿鉞,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耿鉞的雙眼剛與他接觸到,他又立刻扭頭看向一側,用壓抑的語氣說道:“美好,笑話!”
“笑話?”
耿鉞看著林遠勝,疑惑的問道。
“為什么是笑話?”
“為什么?呵……這樣的女人,我娶了她,供著她,在她眼里一直以來就是一場笑話!”
林遠勝的壓抑的聲音中帶的怒氣漸漸加重了起來,似乎是憋了很長時間的委屈要傾訴一般。
“跟她結婚的兩年,我就像個奴隸一樣照顧著她,隨她使喚,寧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可她呢,背著我跟別人好。那好啊,我就當回好人啊,成全她!可是,命啊……就是這樣捉弄人,我到酒店面試的時候,卻偏偏遇到她。我以為她是想彌補我,所以故意給我這份同崗相對其他公司工資要高三成的工作機會。那時候,我相信她,不,我是一直都相信她!”
說到此處,林遠勝的眼神忽顯崩潰,用手撫著額頭略顯憂郁,聲音嘶啞的繼續說道:“本來想著逃過了這件事情,就去找回她,現在想來……與其讓她跟著我吃苦,還不如還她自由……”
耿鉞聽到林遠勝的話語,有些小小的驚訝,他沒有想到林遠勝會這么快就認罪。林遠勝抬頭看著耿鉞,問道:“聽說,你們刑警中有個叫耿鉞的,我可以認罪,但是我想見他……”
“我就是!”耿鉞壓制著驚訝的情緒,皺著眉冷冷的回答。
林遠勝也有些錯愕地看這眼前的耿鉞,有些質疑地問:“你就是?”
耿鉞冷淡地點點頭,并亮出證件。
林遠勝確認后,雖有些錯愕,但明確的目的讓他立刻回復正常。
“朱珠,是我的第二任妻子,她很好,好到讓我覺得配不上她。那年,她成功應聘了酒店的總監助理,待遇不錯。而我還是在一家小酒店大堂經理,她聽說酒店正在招一名餐廳大堂經理,工資待遇還不錯,就讓我去試試。那天面試的時候,我才發現,人事經理是陳茹。面試后,我就沒想過去酒店工作,可她卻又偏偏將這個機會給了我。三年后,陳茹成為了人力資源部門經理,同年底珠珠也懷孕了。我就希望能晉升,畢竟孩子出生會有很大的經濟壓力。然而,我的升職申請一到人力資源經理簽字就被打了回來,更過分的是她竟然還將比我資歷淺的大堂經理晉升了當時空懸的前廳部副理的崗位。我工作這么多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讓她這么對我!我本想跟她理論,但聽說那個男的是酒店其中一個高管的外甥,我也就沒有計較。然而我的忍耐卻并沒有讓她停止對我們的逼迫。去年,珠珠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她卻將珠珠調崗去做倉庫管理員。倉庫地下室的三樓,潮濕陰暗,取貨要爬上爬下。我讓珠珠辭職,可辭職申請遞上去后,就沒有音訊了。珠珠去倉庫工作的第十天,就出血暈倒在地上,送到醫院就流產了……”
林遠勝憂傷地低頭,豆大的淚水滴到桌面。耿鉞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取出一張紙巾遞給林遠勝,林遠勝接了紙巾,繼續說道:“醫生說,珠珠以后很難再孕了……去年,我下班回到家,珠珠留下離婚協議書離開了,就像消失了一樣……陳茹,就是這個女人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人生!我本想教訓一下她,讓她坐不了人力資源總監的位置。可偏偏她又懷孕了,憑什么她能有孩子,我的珠珠就不能有孩子。她還得意的侮辱我!”
“所以,你就起了殺念!”耿鉞打斷了林遠勝的陳述,說道:“你知道陳茹一直以來值班只住1806房間,于是你就卸下你一直容忍的偽裝,拒絕了陳茹代班的要求,并提前空出房間,安排有迷藥的熏香加濕器。你們酒店有一個常住顧客,經常酗酒,所有的經理里面只有你能安撫這個嗜酒的豪主,于是你故意將這個豪主的房間換到了1806房間的對面1809房間,你又同那豪主說了些窩心話,那豪主就在當天又去酗酒,你調整了房間的時鐘,成功的讓那豪主成為了你的時間證人。可是你卻沒想到,陳茹撤走了房間的熏香加濕器。而極少出問題的監控又在那天神助一般的壞掉了。按照值班流程,值班經理5點就要起床,5點半要檢查自助餐廳早餐的準備情況。那天,你唯一能名正言順不讓陳茹懷疑,進入她房間的理由就算是早上5點給她送夜間巡檢記錄本,于是你就趁此下手,這才讓當時沒有工具的你用了自己的制服外套粘上迷藥……”
“你……”林遠勝一臉錯愕的看著耿鉞。
而耿鉞關心的卻是林遠勝背后幫助他的人,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所謂的神助,應該是一直有人幫助你的吧!那人是誰?”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陳茹裸死在浴缸里,不就是想羞辱這個讓你受盡欺辱的女人嗎?我想,那個人并沒有讓你這么做吧!如果你沒有這么做,也許我們也許就不會當場立案。”
耿鉞說完,林遠勝內心的防備已經全部瓦解。
“他說得沒錯,耿鉞很厲害。他說,我每一步都必須按照他的來,不然就會被你發現。”
靜靜聽了許久的唐銘按耐不住,大聲的問道:“他是誰?”
林遠勝搖搖頭,解開襯衣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個紋身。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和我在一家紋身店見面,我只聽得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長什么樣子,他說,我若被你抓住了,就把紋身給你看。”
唐銘站起身,走到林遠勝的身旁拉住林遠勝的手臂,盯著紋身看了片刻后,對耿鉞說:“好像是個卒字……”
耿鉞站起身,看了看,拿出手機拍了下來,對唐銘說:“你記得帶他取個證!”
說完,耿鉞轉身出了審訊室。唐銘松開了林遠勝的手臂,繼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