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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陰陽珠(三)

  • 芥上花
  • 五步咸
  • 5620字
  • 2017-07-04 17:15:00

回到晴府時,方好已經醒來,卿芥將她剛去雨府的事告訴了方好,并說已經在殷啟身上放了東西,保他性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鎖殷啟意識的靈物,打碎了,讓意識回到人身體里。

晴夫人和晴老爺聽說小姐暈倒了,趕緊跑來。說起來,到晴府幾天了,卿芥還是頭一次向方好的爹娘問好。

“這位姑娘就是小女的客人吧,小女近日身體不好,莫要見怪。”晴老爺很客氣,頗有一家之主的風氣。卿芥笑了笑。

“還想請教姑娘名字,從何而來啊?”

“我叫卿芥,從惇物山來。”

“哦?惇物山的風景可是一絕。”晴老爺見晴夫人正照料著方好,便與卿芥聊了起來。

“晴老爺知道惇物山?”

“哈哈,何止知道,當年同雨兄一起闖蕩時,聽聞惇物山有許多奇珍異草,便去一探,結果在百霧林繞了好幾天,一無所獲呀。出去后,聽人說那山中的東西都是寶貝,叫人施了法封住了進去的路。我還聽說這惇物山中有個閣子,里面住有仙人,有很高的醫術。姑娘可知道?”

卿芥笑了,原來外面的人覺得爹爹是仙人。“確實有個閣子,我也有緣與那仙人學了兩招。我住在山腳下,經常看到有人進山隔了數日才出來。”

寤青閣的事還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是爹爹囑咐的。

“那姑娘可否治好小女的病?”晴老爺一臉欣喜。

“放心吧,我看過了,我會等方好好了再走的。”

“那多謝了,我和夫人還有事,麻煩你多加照看小女,有事就找我。”卿芥送晴老爺、晴夫人離開后,坐到方好床邊,方好已經睡了。卿芥真是想不到寤青閣竟如此出名。

方好睡了三天,卿芥照看她了三天,這三天卿芥也在尋找靈物,可惜一直沒有頭緒。方好醒來的時候慌了神,四處望著。又夢到啟哥哥了,這次好真實,就像在我身邊一樣,觸感都那么真。

卿芥端著水進來,看到方好看著自己的手暗然失神。

“睡了三天,感覺怎么樣啊?”

三天!方好不知竟睡了這么久,看著卿芥,“謝謝你,卿芥。”卿芥擰干了毛巾,遞給方好,“自邀你留下的那天起,就欠了你人情,日后是定要還的。”方好一臉認真的樣子讓卿芥意外,笑著說好。

方好戴上卿芥給的香囊,兩人來到落厘湖。

“上次匆忙,未來及賞這景。”卿芥撫著杏花,一個男子前來搭話,可還沒說兩句,就讓方好隨身的侍衛打發了。

卿芥笑著說:“這侍衛原來是來幫你打發人的。”

方好也笑著,“你的容貌可是比我美上千倍,亦奇說你閉月羞花都不為過是真的。”雨亦奇的名字著實令人敏感,氣氛一下降了八度。

“眼看快到雨小姐和你啟哥哥結婚的日子了,這靈物還是沒有線索。”方好沒有回應,呆呆地望著湖面,一副心沉湖底的樣子。

來落厘湖的時候,方好從廚房裝了些點心,吃的時候,卿芥聞出來是子梓花的香味,這香味真是令人思人。

小路進湖的地方,藏青色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晴方好,站立了許久才緩緩走來。

“方好,好久不見......”藏青色穿著的人露出了臉,是殷啟。卿芥聽出了他的聲音,方好就更不用說了,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方好放下點心,一下子站了起來,盯著殷啟看,像要將他看穿,也就是呆呆看著,一語不發。

“身體好些了嗎?”他怎么知道方好這段日子身體不好?卿芥很期待殷啟接下來說的話。

“好多了...啟哥哥怎么會知道?”方好擦干了眼淚,盡力作出自己最好的樣子。殷啟說他一直都在方好身邊,看她一次一次的來落厘湖看杏花飄零,看從不喝酒的她借酒消愁。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這些,自己只是像一個透明人,誰都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他也無法觸碰別人。

卿芥問了殷啟,在這之前他記得的最的一件事是什么。殷啟說他在華都找人給方好捎信后在回客棧的路上被人打暈了,在迷糊中感覺到自己在馬車上躺了許久,被人帶到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之后便沒動過。

“這么說來,雨亦奇很早就把你帶回雨府了,看來這陰珠靈已經在你身體里養了許久...”卿芥說著想起了什么,瞪大了雙眼。

“陰珠!就是它了!它用你的身體,你的意識就自然在陰珠中,也就解釋了你為什么能看見方好。雨亦奇大概是光想著拿你的陽珠,把陰珠的邪氣給你,忘記了殷啟在那里面。”這也就解釋了什么那小邪靈不在殷啟身上待著而要偶爾回方好這邊。

如今這靈物已經找到,只需要打碎就好,殷啟還在這,得趕緊讓陰珠里殘留的意識回到殷啟身體里。

方好趕忙拽下脖上的黑繩,朝地上摔去。陰珠隨著清脆的落地聲撞出了裂紋。

雨亦奇從石徑走來,怒氣沖沖。卿芥也想著雨亦奇怎放心讓殷啟獨自出來。雨亦奇走過來,抓住殷啟就往回走,連一個眼神都不留給卿芥和晴方好。

回了晴府,晴方好又欣喜又失落,坐立不安的樣子。“卿芥,你有沒有覺得啟哥哥今日說話與那日不同,不過,今日才是他以前的口吻。”

“前幾日,你暈倒的時候,我去了雨府,在殷啟的身上放了東西,今日看便是起效了,現在他的意識也都回到身體里,那陰珠靈定會覺察,得盡快將他帶出雨府。”

幾日后,雨府貼了喜,紅色的燈籠,紅色的錦球,布滿了屋子。不同的人來來往往到雨府送禮。晴老爺和晴夫人也帶著禮去了雨府,方好和卿芥跟著。自陰珠碎后,方好身子漸有了好轉,晴老爺很是感謝卿芥。

“雨兄,幾日不見,亦奇就要嫁人了,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是亦奇不想聲張,一切從簡,不過這樣也免去了不少麻煩事。”晴老爺將賀禮送上,雨老爺看了說是今日最好的禮。

方好說她爹從別處找來了一支金玉良釵,本是要在成親之日給她,可亦奇的喜訊來的突然,沒有準備,就將這個拿了出來。金玉良釵是百年老店上喜鋪的鎮店之寶,七年才出一支,做工精美,蘊金玉良緣之意,著實是個好東西。

雨府的新房設在別院,卿芥同方好來看亦奇,看見雨亦奇穿著紅錦嫁衣,烏黑的長發用金釵盤起,頭冠上寶珠流蘇垂至雙眉,紅潤的唇剛上了妝,如此嬌好,讓人挪不開眼睛,這般榮華的妝容,也只有雨亦奇能駕馭得這般好。

雨亦奇見方好進來,故作客氣,“方好,我今日好看嗎?”

“亦奇,收手吧,你不能控制啟哥哥一輩子。”方好握緊拳頭。

這句話定是惹惱了新娘子,還未說話就揮手將鏡前的香盒打碎,“瞎說,啟哥哥是自愿的!”

殷啟聽到動靜從幕后出來,看到方好,面露傷情。方好看著身著紅錦喜服的殷啟,面露傷情。屋子一下靜了,每個人都執于自己的念想。殷啟在雨亦奇開口前將方好和卿芥送出了別院。方好和卿芥在庭院里看到了白灰毛的貓頭鷹,方好走上前看到阿隼爪上的紙條。

方好,我既已與亦奇有了婚約,便不能違背。你們已經幫了我許多,之后的事我會解決。這幾年,就當我負了你,你恨也好,忘也罷,只希望你快樂。啟。

一張紙條便結了幾年思情,這等待成了空談,感情也隨花落,埋了土壤。卿芥想著,殷啟這兩面的情債,如何,也還不清。卿芥還在愣著,方好邁開了步子,朝正院走。

“方好?”卿芥叫住了方好,她定了一會兒,轉過身來,臉上是卿芥見過方好最好的笑容,還有最傷的眼淚,“走吧,卿芥,我們也得給啟哥哥和亦奇選個禮。”

今日是雨亦奇同殷啟訂婚的日子,雖然不知是否受迫,可如今,就算知道又有何用呢?卿芥同方好去了落厘湖,從一棵盛開的梨花樹下挖出一個木盒,方好說那里面裝的是一把同心鎖,是殷啟走時送她的,本是要等他回來,帶上這個去晴府提親的,如今也沒這個必要了。同心鎖也算個靈物,一共兩把流傳了數百年,成就許多姻緣。

回到晴府時,聽晴老爺說,雨府今日訂婚宴請了十位親友,十分簡潔。三日后的婚宴,想必也不會特別盛大,可雨亦奇費盡心思才得到,殷啟居然辦得如此簡潔,也是令人難解。

晴方好取完木盒回來,就將自己鎖在屋里,未出過房門,也不讓人進去,晴老爺和晴夫人都急瘋了。卿芥安慰著二老說方好只是需要時間放下。

如今陰珠已經打碎,那邪靈必定會去找雨亦奇,得趕緊先找到它。卿芥去了絡都西郊,在一處較高的山丘上發現了初具人形的邪靈。

“我還是第一次見化成人形的物靈,可惜你是邪靈,便不能留在這世上。”卿芥其實并沒有對付靈力較高物靈的經驗,還好爹爹給的那本靈物書有相應的對付辦法,雖然以卿芥目前的靈力,想對付那邪靈還得碰運氣。

“哼,你個初入塵世的小丫頭也想滅了我?!”化身人形的邪靈一動不動地坐在丘頂。眼看快到黃昏了,邪靈開始不安。這是它正式獲得人身的最后一晚,必須完整的吸收落日的陰氣,卿芥此時來的確讓它很慌張。

作為醫師,對癥下藥是最簡單的道理,卿芥是看準了它在日落完全之前不能動才敢來,只是不知它今日還在不在這,如此看來,卿芥便好下手了。卿芥向它靠近,明顯覺到它的不安。

“姑娘...求你了,放了我,我就快成功了。”邪靈乞求到。

卿芥此時真是無比感謝爹爹,不然她可能無法下手。爹爹從她記事起就常說,醫者,懂善德,知邪惡;善者救之,邪者處之。練了十幾年的醫術,處置了許多小邪靈,因為謹記爹爹的教誨,關鍵時刻絕不手軟。

“晚了,誰叫你非得害我的朋友。”卿芥話落手落,紗袖還停在空中,等到衣衫落下,邪靈已沒了身影,地上只留一顆藍青色的珠子。卿芥撿起了珠子,回了晴府。

方好已經出了房門,依她的性子定是不想讓她爹娘擔心。方好看到卿芥從外面回來,就拉著卿芥的手,問去哪了,卿芥說去解決了邪靈。方好看著卿芥,一臉擔心。

“沒受傷,放心。”

方好看著卿芥,不知怎么說才好,便隨便問了句,“你如何對付得了那邪靈?”卿芥告訴方好,她找到與邪靈相克的東西,往它身上一灑即可。其實是靠爹爹給她備的火瑚水才搞定的。這火瑚是深海域里的一種珊瑚,極具靈性,用它制成的水呈烈火色,取一滴抹于掌心,稍加靈力便可驅滅低級的物靈。這樣事,還是不說的好。

這邪靈消了過后,不出一個時辰就從雨府傳來消息,說是雨亦奇重病,婚期將延后。方好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拉著卿芥就去找雨亦奇。

剛進雨府就聽到了府內傳出瓷瓶落地的聲音。院中雨夫人正召集下人們,每個下人都背著包袱像是要出遠門。方好詢問雨夫人發生了什么事,雨夫人說,“亦奇自小在家呆著,未出過遠門,準備帶亦奇出門散心,便給府中的大部分下人放了假。”

屋內的亦奇坐在一片狼藉中,手中抱著那件紅錦嫁衣,雙眼空洞。亦奇看到方好,狼狽地爬到方好身邊,抓住方好說:“我究竟對啟哥哥做了什么?”亦奇聲音顫抖著,凌亂散下的頭發,隨著她的身體澀澀發抖。

方好蹲下來,輕摟著亦奇的肩膀,“...沒事了,啟哥哥很好。”

亦奇抓得更緊了,“不,你不知道,我答應了邪靈,只要讓它用啟哥哥的身體,它便助我得到我想要的...啟哥哥是不會在原諒我的…”亦奇一直重復說著,“不會原諒我的,”方好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藏青色的身影出瑞房中,殷啟看了下方好,走到亦奇身邊蹲下。卿芥拉過方好站到一邊。方好不知道卿芥什么時候去找的啟哥哥,不過找來也好,她便不用獨自為難。

“啟哥哥…?”亦奇見到殷啟,嚇得出了一身汗,一個勁往后退,忘了地上的碎瓶,鮮血涌出了手心。

卿芥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殷啟,“把這個給她敷上吧,我們先出去。”方好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不舍地拉上了房門。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受了陰珠邪氣影響,現在這邪氣散了,便會有體虛,神智不清的狀況,一段時間后應該會好的。”卿芥向方好解釋到,打算一會兒回府,再做一個安神香囊,給雨亦奇,在卿芥心里,雨亦奇并不算是個壞人,所以理當救她。

房門開了,殷啟叫了下人進去收拾,直徑走向方好。“這珠子得物歸原主。”說來說去,也都是這珠子造成了這樣的局面,且不說它是否保佑了方好和亦奇平安,單是如今這場面就已害人不淺,送這珠子的人也不知是何用心。

殷啟見方好不時地看向屋中,輕輕摸了一下方好的肩,“放心,我已同她說清楚了,我不會怪她的,和她的婚約也解除了。”

絡都這一如既往的涼風,初來時到是覺著舒適,吹得久了,清涼的風也不由的讓人心生怪異。方好回了晴府,殷啟去將殷府贖了回來,打理著載滿回憶的房間。卿芥走在街上,買了一些安神的藥材,又碰到了當日守城的那個士兵,拉著卿芥想帶她去酒樓。

“這位大哥,真是有緣啊,上次見你也是在調戲這位姑娘。”年輕男子抓住士兵的手嘴角上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卿芥認出這是她剛進絡都時幫她的人,他腰間佩戴的笛子很是特別。

“你小子,上次就壞了本大爺的好事,看我今天不治治你!”士兵抽出劍架到男子的脖子上,“就你,也想英雄救美?”

男子一笑,胳膊一轉,劍落了地,士兵滿臉驚慌,瞪大了雙眼,沒等士兵反應過來,男子已將士兵推出好遠,那士兵驚惶失措的撿起劍跑了。

卿芥在一旁看得笑了出來,“好身手啊,上次你幫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謝謝,這次得好好答謝你。”男子摸了摸腰間的笛子,“沒事,茫茫人海相見即是緣。”

卿芥這時還不明白他的話,笑著說:“既然你說會相見,那下次見面的時候記得要找我要回禮,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男子看著卿芥朝晴府方向走去,也轉身朝著出城的方向徑自走去,眉宇間的喜氣依然招人喜歡。

香囊做好了,卿芥交給了方好,想著由方好轉交的話會比較好。

雨府緊閉著大門,門前的馬車備好一切所需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畢竟雨老爺也是常年云游四方的人。方好前去送行,將香囊遞給雨老爺,并囑咐他一定轉交給亦奇。雨亦奇還是無法面對方好。遠處街角,藏青色的身影靜靜看著,方好注意到街角的人,亦奇走后,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落厘湖。

梨花開了又落,雪皚皚的花色怎舍得讓人白白空等,風吹輕衣,花落時定的情,花開了再續。

“怎么不過去?”方好問殷啟。

“不見也罷,免去不少苦楚。”殷啟轉過身來,走近方好,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同心鎖送同心人,這約,現在赴,可還有效?”

今日的涼風夾摻合著梨花的香氣,倒是像初來時給人的舒適。卿芥收拾了行裝,準備離開。方好從書房出來,聽下人說卿芥要走,急匆匆地跑到客房。

“現在就要走嗎?我剛去同爹爹說了啟哥哥的事,他好不容易才應了我,你得留下當我們的見證人。”說到殷啟時,方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卿芥牽起方好的手,將一個腰佩放在方好手中,“我把陰珠和陽珠用竹麻線串在一起了,陰陽相輔,方能發揮它的用處,以后這陰陽珠可戴在腰間,定會保平安的。”看卿芥的樣子,方好也不便執意挽留,只是說送她出城。

快到城門,殷啟也來送行,給卿芥一封信,作為謝禮,說是如果有緣去華都,可以將這封信交于伯禹,在華都便可方便許多。卿芥收下信便離開了。

耽誤了些時日,不過都是很美好的經歷。接下來便直接去新林吧。華都..順路的話就去看看吧。

城外樹木蔭郁,只身趕路的人唯有花草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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