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擋她的道,沒人能阻止她想要的東西。
她與歐陽明月是利益交易,而今日的歡好,不過是雙方表明誠意而已。
這個男人的野心,她了解,她猜得出他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歐陽明月看著西陵淺柔弱無措的樣子,表情冷淡,無反應。
而玉小雙的話一出口,他的眼神變得森冷而狠厲。
為了他想要的,他只能這么做,淺兒,怪只怪你不能幫我成大事。
等到玉小雙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歐陽明月表情一整,臉上的輪廓立即變得柔和起來。
“淺兒,我知道婚事取消令你難過,但你放心,等我把圖拿到手后,就立即休了她,到時一定娶你為妻。”信誓旦旦的話語脫口而出。
西陵淺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上,閃過一道驚愕,她顫抖地問道,“你說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可剛才你……”
“噓——當然是真的。”歐陽明月一把將西陵淺拉進懷里,“剛才她在,有些話我不便說,傷你的心了。”他一臉溫柔地說道。
這當然是他真實的想法,他沒騙她,不過,那玉小雙背后的勢力不小,他要利用這股勢力,所以這只是想法,他不可能會去做的想法。
西陵淺被他拉進懷里,這次她沒有再刻意避開。
她沒想到事情會有峰回路轉的機會,她輕咬著下唇,眼睛遲疑地望著眼前這個她愛的男人,低聲問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很快,最少一個月最多三個月,再久我也會受不了。”歐陽明月肯定地給西陵淺承諾,女人都愛聽,“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嗯。”西陵淺含淚地點著頭,“我等你。”
她現在不愿探究這話里的真假,只能信著,她不想再孤單一個人,她渴望有個自己的家。
她也不愿去找歐陽青和大夫人論理,為何打小定下的親事他們卻言而無信。
因為,歐陽青和大夫人在這事上,定然力挺他們的兒子,歐陽明月想要的東西,也是他們想要的。
同樣,她也相信,她雖一介孤女,但西陵世家的護短,將軍府一定不敢做得太過份。
所以歐陽明月說的,也許能當真。
“不過,這將軍府,你現在必須離開,不然玉小雙定會為難于你,而我目前卻不好與她沖突,無法幫你。”歐陽明月關切地道。
“離開?”西陵淺微怔,“可是,我能去哪呢?”她在這世上沒有親人。
“你今天就先住到別莊去,到時我會派人去接你。”歐陽明月眼神微閃。
歐陽別莊,就在京城郊外。
別莊她去過,就是偏僻了些。
西陵淺想了想,便點點頭,“我讓春風她們收拾一下就走。”
歐陽明月似有些為難地道:“你那四個丫鬟恐怕不能跟你走,你知道,玉小雙身邊并沒有象樣的丫鬟,我想,就讓那四個丫鬟留下來侍候她。”
西陵淺心中不高興,她嘟嘴道,“玉小雙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搶走了。”
歐陽明月柔聲安撫道,“淺兒,就當是為了我,而且也只是暫時的,到時,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只能這樣了。”西陵淺嘆了一口氣,為了能成為歐陽夫人,她放棄了好多堅持,在他的野心面前,她變得無足輕重,她總是那個被犧牲掉的人。
她有些怔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又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誰讓自己想要嫁給他呢!
為了他,再卑微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很快,西陵淺便被歐陽明月悄悄地送到了郊區的別莊。
在別莊,西陵淺度過了寧靜的一夜,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
次日一早起身,西陵淺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就坐在院子里做針線刺繡。
別莊的管事,是一對年老的夫婦,文伯與文嬸,平日負責看守院子,若有主子來小住,就召集分散到田地里做農活的仆役回來侍候。
只因西陵淺來得突然,這會兒侍候的人還沒到,他們老夫妻倆就先侍候著,然后到各處檢查情況去了。
這是他們每日必做的,西陵淺讓他們自管去,忙完了再過來,然后她便低頭繼續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是越來越曬,越來越熱了。
西陵淺將東西收拾進針線筐里,便要退進屋里躲蔭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這會兒文伯與文嬸還未回來。
大概是服侍的丫鬟到了。西陵淺想著,便轉身去開了院子的大門。
可是站在門外的人讓她吃了一驚。
“春風?”
難道歐陽明月知她用不慣了陌生的丫鬟,便派了春風來?這般想著,她心里一陣開心。
只是春風的神色很是不對,那臉上的表情是滿滿地驚慌,西陵淺奇怪地看著她。
“姑娘,你快逃,將軍府在全城發了懸賞令,說你偷偷竊走藏寶圖,現在好多人都在找你。”春風急急地道。
“啊——怎么會?”西陵淺一下驚呆了,驀地,她跳了起來,“定是有人陷害我?我要回府找她去。”
春風立即拉住她,“姑娘,來不及了,剛才有一群黑衣人在這附近轉,可能也是來找姑娘要藏寶圖的,冬雪她們三個去引開他們,我們趁這個空隙趕緊走。”
西陵淺急紅了眼,“可我根本就沒有藏寶圖呀!”
“但是歐陽少爺親自下的令,有誰會不信?”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將西陵淺擊得腳下都站不穩了,她不可置信地,顫抖地道:“你……你說這是少爺親自下的令?”
西陵淺是歐陽明月還有幾日就要過門的妻子,兩人青梅竹馬,有誰又會不相信歐陽明月說的話?
可是,再怎么權宜之計,都不能下這樣的令啊,下這樣的令,無疑就是要她去死!
她一個武功平平的人,如何能逃得掉那些武林人士的追殺!
“是。一早少爺的房里就鬧騰得很,說是失竊了,再一打聽,少爺說定是姑娘你昨日到他房里的時候,趁機將秘圖拿走了。”春風邊說邊擔憂地望著西陵淺。